房門關上的一刻，曉曉終於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她的肚子像一座小山般隆起，將睡衣撐得幾乎透明，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如同蜿蜒的紅色蚯蚓。
    "呃..."曉曉痛苦地蜷縮起來，雙手死死抱住腹部。那裏正傳來一陣陣劇烈的蠕動感，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她體內翻騰。她咬住嘴唇，卻忘了自己嘴角已經撕裂，鮮血立刻順著下巴滴落在床單上。
    "沒關係的...很快就會變漂亮的..."曉曉喃喃自語，聲音因為嘴部的傷口而含糊不清。她顫抖著伸手摸向床頭的小鏡子，想要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鏡中的少女讓她瞬間僵住了——半白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嘴角撕裂的傷口猙獰地咧向耳根，最可怕的是那個巨大的肚子，青紫色的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搏動，時不時凸起一塊，又迅速平複。
    "不...不是這樣的..."曉曉慌亂地搖頭，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小劉說過...會讓我變漂亮的..."
    "我確實說過。"小劉的聲音突然從她肚子裏傳來，帶著詭異的回音，"但蛻變總是伴隨著痛苦，不是嗎？"
    曉曉的肚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她發出一聲痛呼，手指深深掐入腹部的皮肉。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內髒深處傳來，她感覺自己的骨骼正在重組，肌肉纖維一根根斷裂又重新連接。
    "啊——！"曉曉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但聲音卻被某種力量壓製在房間內，連一牆之隔的王成都聽不見。
    她的皮膚開始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床單被腐蝕出一個個小洞。曉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那裏的皮膚正在脫落，露出下麵閃著珍珠光澤的新皮層，隱約可見細密的鱗片紋路。
    "這才是真正的你。"小劉的聲音帶著蠱惑，"擺脫那具平庸的人類軀殼，成為更高級的存在。"
    曉曉想要反駁，卻發不出聲音。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隻能發出"咯咯"的怪響。突然，她感到一陣強烈的嘔吐感，猛地趴到床邊幹嘔起來。
    一團粘稠的黑紅色物質從她口中湧出，落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曉曉驚恐地看著那團東西蠕動了幾下，竟然漸漸形成了小劉的臉。
    "別害怕，這隻是蛻變的必要步驟。"那張地上的臉開口說道，"你的身體正在排出人類的雜質。"
    曉曉的視線開始模糊，房間裏的光線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她感到自己的感官正在發生某種可怕的變化——她能聽見隔壁王成沉重的呼吸聲，能聞到他身上汗水裏隱藏的疾病氣息，甚至能"看"到整棟樓裏每個熟睡中的人體輪廓。
    "我...我怎麽了..."曉曉掙紮著問道，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調，帶著蛇類般的嘶嘶聲。
    "你在進化。"地上的小劉臉露出詭異的笑容，"為了配得上你心愛的"爸爸"，不是嗎？"
    提到林白玉，曉曉混沌的思維突然清醒了一瞬。是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不再是個普通的小女孩，為了成為他眼中完美的女性。這個念頭像錨一般固定住了她即將崩潰的神智。
    "對...為了林白玉..."曉曉喃喃道，瞳孔縮成了一條細線。
    腹部的劇痛突然加劇，她感覺自己的內髒正在融化重組。曉曉死死咬住床單，牙齒竟然輕易地穿透了布料。她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身體像蛇一樣不自然地扭曲起來。
    "快了，就快了..."小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接受它，擁抱它..."
    曉曉的皮膚完全脫落了，露出下麵閃著珍珠光澤的新皮膚。她的頭發繼續變白，最終成了雪一般的顏色。最可怕的是她的嘴——撕裂的傷口沒有愈合，反而固定成了永久性的微笑，一直延伸到耳根，露出裏麵尖銳如鯊魚般的牙齒。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時，曉曉終於從痛苦的蛻變中緩過神來。她虛弱地撐起身子，驚訝地發現那個巨大的肚子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坦到近乎凹陷的小腹。
    "這..."她顫抖著撫摸自己的新身體。皮膚如瓷器般光滑，腰肢纖細得不似人類，胸部卻變得豐滿挺拔。曉曉跌跌撞撞地衝向穿衣鏡，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的新模樣。
    鏡中的少女讓她屏住了呼吸——雪白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皮膚白得近乎透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張永遠微笑的嘴和閃爍著金色豎瞳的眼睛。她看起來既美麗又恐怖，像是從噩夢中走出的精靈。
    "我...變漂亮了？"曉曉不確定地問，聲音如同絲綢般柔滑，卻帶著詭異的嘶嘶尾音。
    "不隻是漂亮。"小劉的聲音現在隻存在於她的腦海中，"你獲得了力量，真正的力量。現在，沒有人能阻止你得到林白玉了。"
    曉曉的嘴角——那個巨大的、撕裂的微笑——不自覺地咧得更開了。她想起林白玉身邊那些女人，特別是那個叫林白玉"哥"的賤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從心底升起，她的指甲不自覺地變長變尖，在牆麵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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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都不配..."曉曉嘶聲道，金色的豎瞳收縮成一條細線。
    一陣輕微的響動從隔壁傳來，是王成起床的聲音。曉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她能清晰地聽到王成沉重的心跳和不規律的呼吸聲，甚至能分辨出他血液流動的微弱聲響。
    "他病了。"小劉在她腦海中低語，"很快就會死去。"
    曉曉愣了一下，某種類似憐憫的情緒一閃而過，但很快被更強烈的冷漠取代。王成對她而言從來都不重要，隻是一個提供食宿的工具罷了。
    "曉曉？你起床了嗎？"王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
    曉曉沒有回答，而是像貓一樣無聲地移動到門邊，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麵的王成。她的新眼睛能在黑暗中清晰地視物——王成看起來比昨天憔悴了許多，臉色灰暗，右半邊臉似乎有些下垂。
    "曉曉？"王成又喊了一聲，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疲憊和擔憂。
    "我起來了。"曉曉回答道，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往常一樣不耐煩，卻不知為何帶著一種詭異的韻律，像是蛇類的嘶鳴。
    王成似乎沒有注意到異常，隻是鬆了口氣："早餐在桌上，我今天早班，先走了。"
    曉曉聽著王成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大門關上。她這才走出房間，動作輕盈得像是一片羽毛。廚房的餐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煎蛋、吐司和牛奶。以往這是她習以為常的景象，但現在，這些食物散發出的氣味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人類的食物...不再適合你了。"小劉在她腦海中輕笑。
    曉曉盯著那杯牛奶，突然有種強烈的衝動想把它打翻。她伸手拿起杯子，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臂可以不可思議地扭轉，像沒有骨頭一般。這個發現讓她既恐懼又興奮。
    "我...我現在是什麽？"曉曉低頭看著自己看似正常卻充滿異常的身體。
    "完美的存在。"小劉回答，"比人類更高級的生命體。很快，你就會明白自己的全部能力。"
    曉曉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陽光照在她雪白的皮膚上，竟然沒有產生任何陰影。她好奇地伸出手，發現陽光能直接穿透她的手掌，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這太神奇了..."曉曉喃喃道，金色的豎瞳因興奮而擴大。
    她的注意力突然被窗外的一幕吸引——街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騎著自行車經過。林白玉！即使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曉曉也能清晰地看見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氣。
    一股強烈的渴望席卷了曉曉的全身。她想立刻衝出去，想用自己新的身體觸碰他，想讓他看看現在的自己有多麽"完美"。但小劉的聲音及時製止了她。
    "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需要先適應你的新能力，學習如何控製它們。"
    曉曉不情願地收回目光，卻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她扶住窗台，發現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像是正在消失一般。
    "怎麽回事？"她驚恐地問。
    "能量不足。"小劉解釋道，"你需要...進食。"
    曉曉剛想問需要吃什麽，一段陌生的記憶突然湧入她的腦海——那是小劉的記憶，關於如何捕獵，如何進食。她猛地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容。
    "不...我不能那樣做..."她顫抖著說。
    "為什麽不能？"小劉的聲音充滿誘惑，"那些平庸的人類對你而言不過是食物罷了。想想林白玉，為了他，你連自己的肉體都能改造，這點小事算什麽？"
    曉曉的思緒掙紮著，但腦海中林白玉的麵容越來越清晰。為了他，她願意做任何事。任何事。
    "我...我需要什麽？"她最終屈服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首先是那個總纏著林白玉的女人，然後是他的室友...最後是王成。按照這個順序，你會獲得足夠的力量。"
    曉曉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咧開，那個撕裂的傷口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微笑。她的瞳孔完全變成了蛇類的豎瞳，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為了林白玉..."她輕聲說，聲音裏再也沒有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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