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度是真的沒想到。
    自己居然出現了。
    這個地方，就是江海市。
    他沒來得及去找大聖，而是往身後看了一眼。
    剛剛的那一道門徹底的消散。
    黑氣就像是塵埃一樣，忽的消失不見了。
    如果不是剛剛的經曆，玄度覺得有人把這個事情告訴自己，自己也不信。
    “別愣著了，我們走。”大聖道。
    “去哪？”
    “殺了賽博佛，徹底獲得他的力量。”
    “啊？”
    玄度立刻口念佛號。
    “摩訶波若。
    我不幹。”
    “是不幹還是不敢？”
    大聖開口道：“你覺得人生好嗎？”
    “這...”
    問一個和尚人生好不好，這等於就是在問30元理發四次。
    大聖：“你為了自己的信仰，受了那麽多的折磨，為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你不想報複那個家夥嗎？如果沒有他，你現在還是千佛宮裏的大師。”
    “我...”
    玄度的眼中冒出了火。
    “我想要，我想要！”
    大聖的眼睛裏閃過得意。
    “你想要什麽？”大聖問。
    “我想要，穿越時空，讓我重新回到那個時候，這一次我打死都不回來了。”
    大聖斜著眼睛看他。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那麽太簡單了，賽博佛的能量可以幹成功任何事情。”
    “我該怎麽做？”
    玄度在說完了這個話之後，大聖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
    怎麽也是佛門的高徒，這一點隻是智商還是有的。
    玄度撓著自己的頭發。
    “哎呀哎呀，不是光頭的話還真是不習慣。”
    玄度說完之後閉上了眼睛。
    他的神情祥和。
    再沒有了之前的那一種欲望，而是徹底的陷入到了賢者模式中。
    過了三秒。
    玄度睜開了眼睛。
    “我看見了。”
    他看見了在自己剛剛的發生中，自己的情緒主導了自己的身體。
    忘記了自己的存在，這又是另外一種天人合一了。
    “原來如此嘛。”
    玄度道：“那麽就開始吧。”
    玄度又是一改自己的態度。
    他的心裏麵充滿了哀怨。
    “唉不對吧，之前逃命的時候我也沒那麽的負情緒，怎麽能利用起來這力量的？”
    “應該是可以有兩種的才對。
    一種是正一中是負。”
    玄度自己在心中不斷的回憶起之前所經曆的種種。
    出了千佛宮之後。
    自己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痛苦。
    “回去，讓我回去。”
    從他的雙耳中冒出了一段又一段的黑煙。
    這些黑煙都在凝聚著。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形成了一個圈，而是將玄度給包裹了起了的。
    玄度被這些黑煙給包裹到了連腳尖都給遮蓋住後。
    再下一刻。
    玄度像是有所悟一樣。
    睜開了眼。
    在他的麵前，是一座座的佛像。
    自己的工作就是在晚上的時候，給這些佛像添油。
    這並非是辛苦工作，而是隻有德高者才可以幹。
    而作為大師兄，第一個弟子。
    自然就是讓他來了。
    玄度此刻身上的臭衣已經沒有了，現在的他頭發上的毛也沒了。
    麵目精神，沒有了之前的那一種落魄的樣子。
    再看他的身下，穿的則是紅色的佛衣。
    玄度沒有說話，手中提著那一盞燈。
    再往前走幾步，那麽就會遇見那個奇怪的人。
    就是那個人讓他有了出藏之心。
    “不理他，隻要不回複他，那麽我就可以繼續的安心在這裏當自己的和尚，讓自己繼續過這種舒坦的日子。”
    “嗯！不錯！”
    玄度下定了決心。
    他往那千佛宮的更深處去了。
    明明是曾經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
    但是來到了這裏後，卻是感覺陌生。
    “已經好久沒來了。”
    玄度提著自己的燈，每路過一尊佛，就添上一點點的油。
    他的心平靜了下來。
    過往所學都一一的記得了。
    記得師傅曾說，佛本已死，在世的人都為了追求佛理而辛苦著。
    為了讓這些人知道，佛是在的，讓他們擁有信心。
    所以便給出了各種各樣的答案。
    添油。
    每添一次，就會讓添加的知道，佛正在等他。
    等他給予的油。
    玄度彎下腰，點亮了一個油燈。
    原本微弱的小火苗突然的旺盛了起來。
    日日如此，夜夜照明。
    添油的是人，點亮的卻是佛。
    玄度一共點了一百多個燈。
    而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走了進來。
    那人穿著一身黑的袍子，臉都遮住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模樣。
    玄度看著他。
    出乎意外的，黑袍居然沒有說話。
    玄度也沒趕走他。
    隻是在不斷的添油。
    從第一百座佛的時候，一直走到了第一千座。
    天亮了。
    玄度放下了手中的油燈。
    對著黑袍道：“我要去普度眾生，眾生該有一片自由。”
    黑袍從剛開始就沒有說過話。
    但是卻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玄度回頭看那被自己點亮的一盞盞燈。
    玄度嘴角一笑：添油亮燈，可不就是在為我加油嗎。
    玄度閉上眼睛。
    再次的睜開，那些靜心的檀香味沒有了。
    取而待之的，則是惡臭味。
    就像是發了黴的被褥，又被水泡了好久，再又被陰暗的儲藏了好多天。
    這種味道讓人根本就不能安心下來。
    玄度立刻破功。
    剛剛的那一副高僧模樣徹底消失。
    “我草，這味道真是可以的！”
    玄度又回來了，還是剛剛的那個地方，還是之前的姿勢。
    就像是剛剛所經曆的一切的是幻覺一樣。
    大聖又口吐人言：“你怎麽又回來了，我不應該會再遇見你的才對。”
    玄度摸著腦袋：“怎麽？不歡迎我？”
    “這到不是，就是你怎麽沒按照自己想要的去做，又回了來。”
    他的意思是，怎麽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玄度笑笑不說話。
    “我需要一把刀。”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不應該吧，不應該隻有悲傷和痛苦才可以化作力量吧。”
    玄度看了看四周。
    然後輕聲道：“來。”
    他記起了當初才入佛宮。
    自己的老師就是這麽喊自己的，讓自己將頭發給剃度掉。
    再下一刻，他的身上冒出了一點點的金光。
    隻是金光太小。
    不足以凝聚成任何的東西。
    “還不夠嗎？”
    痛苦的情緒有多高，那麽快樂的情緒就該有多麽的強嗎？
    那麽，就一點夠用就好。
    玄度自己是真的沒辦法再想出自己有什麽快樂的事情了。
    手中的那一點點的金光，化成了隻有手指頭大的小刀片。
    “你要做什麽？”大聖問。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