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衝著玄度比了個讚。
    “你要加油。”
    “我會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撐到我走出這家飯店。”
    “為什麽？”
    “因為我怕疼。”
    玄度終於還是結了錢。
    大聖覺得。
    自己恐怕找不到比這家更好的火鍋店了。
    為了這個理由，他要在這裏再留一段時間。
    “我說，我們今天就這麽樣子的躺著嗎？”
    江海三環的橋洞下。
    大聖躺在那一床幹淨的地方。
    紙板睡了好幾天，還是如初的模樣，躺在上麵舒服的不得了。
    玄度：“還不到打野時間。”
    不躺在這裏又能幹什麽呢。
    大聖：“我們們好不容易的過了一次正常人的生活，這不得要好好的享受一下子嗎？”
    玄度的雙眼看了過來。
    但是他的眼神中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大聖立刻不再去看他。
    “哎呀，你那眼睛，看著我害怕。”
    雖然他隻是一隻猴子，但是很討厭這種眼神。
    沒有欲望。
    不像是一個人。
    玄度嗯了一下。
    他不是故意的，隻是自然的時候就會這樣子。
    玄度：“你想去哪玩嗎？”
    玄度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錢包。
    口袋裏還有三十塊錢。
    如果說要把這三十塊錢給全部花了。
    不心疼那是假的。
    玄度感覺不太妙。
    “不是讓你花錢。”
    大聖從床上站了起來。
    “而是咱們得活的像人一次。”
    今天都開了一個好頭了。
    不得再繼續的過下去嗎。
    玄度道：“什麽意思？”
    他隻當過和尚，也當過乞丐，更當過一個都市生存的打野玩家。
    但就是沒有當過一個人。
    一個體會過這個社會現代氣息的人。
    大聖看見玄度還在哪想著什麽。
    “別想了，我們走。”
    大聖催促。
    “對了，再給你的行頭搞一下。”
    還有大聖的也是。
    大聖也要將這個樣子給變化一下。
    要不然一身的毛又是一個猴子。
    怎麽能走進人群裏呢。
    玄度又化出那一套很精致的西裝出來。
    “不是這個。”
    正常人是不會穿西裝的。
    隻有那些銷售，還有賣保險的，才會穿西裝。
    沒有誰會穿這些東西。
    玄度摸著光光的腦袋。
    他實在是有些不清楚，正常的穿著是什麽樣子的。
    大聖：“悟性很低呀，小夥。”
    玄度嗬嗬一笑。
    在廟裏的時候，大家就那麽說過他。
    他的悟性確實是低。
    但是自己的師傅卻是莫名的喜歡自己。
    這件事情玄度也搞不明白。
    大聖：“還有，你著頭發也不行，也得要長上來才行。”
    要不然的話，走出去依舊是十分的顯眼。
    “不行，不行。”
    什麽都可以做。
    唯獨這個光頭要留下。
    大聖也不強迫他。
    他們兩個人走出了橋洞。
    也許是知道這個洞裏麵常常會有人出現。
    又或者是這個地方經常刷新出來奇怪的人。
    所以遇見的也都覺得不奇怪了。
    大聖突然一指。
    “剛剛開過去的車，你見到了嗎？”
    玄度“見到了。”
    “就按照那個男的衣服來變。”
    玄度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吹出了一口氣在自己的手上。
    那氣團原本是透明色的。
    再然後。
    就慢慢的變的不那麽的透明。
    再接著一個乳白色化出了這個氣團的顏色。
    這個東西，在玄度的手上不斷的揉搓著，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玩具軟泥一樣。
    這東西被玄度不斷的捏。
    然後拉大。
    就像是麵條。
    再接著一件衣服就出現了。
    玄度就像是電影裏的抽幀，低劣的魔術手段。
    往自己的身上一拍。
    原本的破爛衣服，就變了。
    變的幹幹淨淨。
    而且不止是衣服，連他整個人都幹淨了起來。
    臉上原本十多天沒洗的，現在也是幹幹淨淨。
    臉胡渣都沒了。
    玄度看著自己的身下。
    他完全沒有感覺滿意。
    因為，很普通啊。
    “沒有看出來任何的特別的情況。”
    “笨蛋。”大聖：“不普通你還想幹什麽？”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玄度的腦袋光光的。
    穿上這一身的話，大聖會更滿意的。
    大聖：“到我了。”
    大聖的形象還是老樣子。
    依舊是一副小學生的模樣。
    幸運的是。
    現在已經暑假了，不會有人在看見大聖的時候問一句怎麽沒去上學。
    可惜，玄度不會再花一塊錢了。
    他們兩個人從橋洞門口，一路的走到了江海市區裏。
    “你說，會有人想我們這樣，為了省錢硬生生的走過來嗎？”玄度問。
    “有，而且還是兩個奇怪的人。”
    “你說我？”
    “比我還有你更奇怪。”
    大聖就像是知道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江海市內的萬達商場今天算是最熱鬧的一天了。
    由於之前被摧毀了，現在重新的建造出來，是之前近兩倍的大。
    而且裏麵還有一個遊樂圓。
    觀光小火車。
    都是很稀罕的玩意。
    “走，我們去看看。”大聖提議。
    玄度看向那裏人擠人的地方。
    他有些不喜歡。
    “好多人。”
    “就是多，所以才熱鬧的。”
    玄度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以他的智慧。
    以他所接受到的教育。
    這種東西，隻不過是過眼雲煙。
    過去了，就散開了，真正該值得珍惜的，是那種可以永恒存在的。
    那才是應該堅守的。
    這種隨時都可以散開的玩意。
    根本就不需要去追隨。
    “哎呀，走啦。”
    大聖催促。
    隻用一眼就能看出來，玄度又在腦子裏想那些佛法了。
    大聖如果是以前的話，還會來和他辯上幾句。
    但是現在，大聖已經沒有那樣子的想法了。
    先讓自己快樂起來再說，至於其他的先放一放。
    大聖就那麽推著，將玄度給送了進去。
    門口的人很多。
    今天因為是第一天開業的原因。
    所以門都是全部的打開的。
    “開就今天能從這個正門進了。”
    “為什麽這麽說？”
    “平常的時候呀，這些商場都是很小氣的，要將大門給關上，就留給客人一個小小的側門。”
    這裏麵的因素說一千道一萬都講不完。
    玄度明顯的很喜歡探究這些文字上的東西。
    道理上的玩意，越是探究，越是沒有一個底。
    就像是沼澤越掙紮隻會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