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意思？
    何青剛想要說話。
    林白玉就道：“就如字麵上的意思，做人。”
    何青剛想說，楊戩難道不算是人嗎。
    但是又再一想好像也是。
    楊戩壓根就不是人。
    從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孤兒，幸運之下遇見了自己，又被冊封。
    這一路本就順利又不太那麽的順利。
    心境上的問題是一直以來都有的。
    何青：“所以？”
    具體點該如何做呢。
    林白玉雙手一攤：“這就是複雜的事情了。”
    簡單的東西陳主任一句話就可以講完了，但是複雜的卻是需要花上好長的時間。
    何青看著頭頂的有些黃的天花板。
    說實話，在這個地方，他已經感覺有些累了。
    之所以沒有離開，就是因為自己走了，趙媽媽就真的沒有人幫助了。
    這就是做人，有些難受，但卻因為某些更加要命的原因自己不能走開。
    “楊戩，好像是太散漫了些。”
    天天看看學生，完成一下監法司對於他來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任務。
    確實是沒有半點的壓力。
    身上的壓力全部都來自內心。
    外麵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影響到這個人。
    “陳主任還真是厲害呀。”何青又再道：“話說，這個方法真的是陳主任教的？”
    “是！”
    “那麽陳主任一定是非常，非常厲害的。
    一定是看見了這全部的一切，所以才會說出了這樣的方法。”
    何青看著麵前的鍋。
    林白玉問：“盯著鍋看，能有助於思考嗎？”
    “並不能。”
    而是...
    時間到了，他該準備晚飯了。
    這麽多孩子。
    晚飯的話，必須要提前的準備。
    要不然的話，遲了就要餓肚子了。
    林白玉：“我給你幫忙。”
    “好。”
    林白玉突然腦袋裏閃過了一絲靈光。
    好像，自己的三個幫助完成了。
    廚房裏的油煙是真的有些大。
    更關鍵的是，林白玉發現，自己不論做什麽都好像慢了很多。
    何青的手段很利索。
    林白玉正在那裏慢慢的洗著茄子呢。
    何青直接的一把將其給搶了過來，再然後的三兩下就搞定。
    林白玉不知道是自己洗的不對，還是怎麽了。
    明明自己有很用心的洗的。
    但是他拿過去的時候，總是要自己再衝兩下。
    林白玉又去洗白菜去了。
    “晚上做湯嗎？”
    “是的。”
    何青說話很短。
    而且在說話的時候也是不忘記幹活。
    兩口鍋同時的燒著。
    並且還能空出來時間切個菜。
    總之，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人包辦。
    而且絕不會搞砸。
    就像是已經練過了好多次了一樣。
    “你這一心多用，真厲害。”
    “嗯。”
    何青依舊回複很少。
    林白玉感覺，自己在這裏好像沒有幫上忙，反而的讓他忙的更多了。
    將手中的白菜一片片的剝開，再然後按進水裏開始洗。
    林白玉洗的很慢，一片片的洗。
    但好處就是，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必定可以洗的幹淨。
    晚上。
    一大桌子的菜都準備好了。
    和林白玉想的不同的是。
    隻有一小半的孩子會上來排隊裝飯，其他的，居然還要何青自己去忙。
    忙著給孩子測提溫，然後將某人愛吃的，某人不愛吃的給分好。
    “好累。”
    林白玉感覺做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就已經扛不住了。
    但是何青卻還是精力充沛。
    “林哥，留下來吃吧。”
    “不了，我出去吃。”
    “那行。”
    出了這孤兒院。
    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順暢了。
    在那地方，就連走路都會碰見小孩子。
    根本就沒有一刻可以閑下來的。
    “真不知道他怎麽受下來的。”
    晚上。
    孤兒院並沒有安靜下來。
    現在正是七點到八點的時候。
    小孩子身體旺盛。
    再加上，一天天就隻能待在院裏。
    更是讓他們的精力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林白玉同何青坐在門口。
    而裏麵，趙媽媽則是在忙碌著。
    何青脫掉了自己上麵的衣服，就赤裸著坐在這裏。
    林白玉看向了隔壁的某個房子。
    那裏的大門布上了好一層的灰。
    “是鄰居，也是一段故事了。”
    “和楊戩有關。”
    “有。”
    何青道：“我已經想到了該如何的讓楊戩當普通人了。”
    “怎麽說？”
    “這小子不就是折磨自己嘛，那麽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何青再次的一打響指。
    他們兩個人就來到了一個公墓內。
    這裏麵。
    還有一個人像。
    這個人林白玉認識，當然就是楊戩了。
    何青走了過去。
    一掌震碎了這石像。
    裏麵的楊戩露了出來。
    楊戩還不想說話呢。
    何青就道：“該為那些死去人的還債了。”
    聽見這話，楊戩這才有所動。
    眼睛睜了開來。
    但卻還是淡白色的。
    隻是能模糊的看見點點光。
    再下一刻。
    場麵又回到了大海上。
    何青指著這一片海。
    “還記得吧，一共死了一個人？”
    楊戩沉默。
    何青：“不用你說話，你知道就好。”
    何青手一揮。
    在他的麵前多出了一個分身。
    接著，就像是捏人一樣。
    開始將這個分身的模樣給改變了。
    一個陌生人出現了。
    但是楊戩卻還記得這一張臉。
    正是因為自己而死掉的那個船夫的臉。
    “去吧。”
    接著。何青一掌推了上去。
    楊戩的身影被打了進去。
    “去好好的體驗一下，你所謂的贖罪吧。”
    林白玉道：“你是想？”
    何青：“如果是陳主任的話，那麽應該就是可以的。”
    楊戩離開了。
    他感覺到自己被封在了某個身體內。
    如果換成平常，自己隻需要輕輕的動手，就可以掙脫開來。
    但是現在。
    他卻是想著永遠的離開世界。
    不願意再動用自己的能力。
    楊戩閉著眼睛。
    “好麻煩。”
    不知道已經多久了。
    眼前是一片黑暗。
    自己的耳朵所能聽見的大大的下降。
    神仙之體，自己可以感知到周圍的一切。
    但是現在。
    自己又重新的變成了一個盲人。
    楊戩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不對，不是盲人。
    眼睛是好的。
    隻要自己睜開，就可以看見這個世界。
    就在這個時候。
    楊戩的麵前，傳出來了一道聲音。
    這小女孩驚喜的叫道：“爸爸！是爸爸！”
    楊戩一愣。
    應該是叫錯人了。
    自己是絕對不會有孩子的。
    楊戩現在就是閉著眼睛。
    明明有一對好眼睛卻是不用。
    楊戩還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呢。
    但應該是靠著海的才對。
    因為聞見了那一種海味道。
    楊戩轉身。
    但是不料自己被那小丫頭給抱住了。
    “爸爸，爸爸你回來了。”
    楊戩這才一想。
    懂了。
    是因為這個身體。
    自己的師傅，將自己給塞進了這個身體裏。
    這正是因為自己而死掉的那個人的家人嗎。
    楊戩嘴巴顫抖了一下。
    他想要逃。
    逃這個地方遠遠的。
    但是。
    就在走了一下之後卻發現，背後的人抓的更緊。
    楊戩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
    從背後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妹妹，你怎麽幹什麽。
    別抱著人家。”
    洛小勝走了過來。
    然後就去牽自己妹妹的手。
    這個孩子，模樣也不過才是上初中的樣子。
    但是看身上的樣子，好像是才幹完活回來，身上全部都是機油。
    洛小雲則是死抓著楊戩不鬆手。
    等到洛小勝看過去之後猛的驚住了。
    “爸爸！”
    這個人，居然和自己的爸爸一模一樣。
    就是那天出船的前的衣服，而且還記得爸爸說過，回來就會給自己買玩具。
    如果考試好的話，更可以出門旅遊。
    他記得。
    記得自己爸爸說過。
    洛小勝徹底的丟掉了自己的理智。
    “爸爸，爸爸你終於回來了。”
    楊戩一個少年。
    也不過比他們大上一點而已。
    怎麽會當爸爸呢。
    他的臉上滿是愧疚，還有一些慌亂。
    “我...我不是你們的爸爸。”
    但是話一開口。
    卻是讓洛小勝更加的興奮了。
    “爸爸你沒死，我就知道你沒死。”
    楊戩想要解釋什麽。
    但是卻被這兩個孩子一起的拉走了。
    楊戩現在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方向感。
    他感覺了一下。
    發現自己被拖進了一個房間裏。
    因為眼睛感覺到的光亮了一些。
    算算時間，外麵應該是要天黑了。
    等進了屋子。
    洛小勝睜著眼睛盯著麵前的人看。
    “爸爸。”
    沒有錯，這個人絕對是自己的爸爸。
    楊戩這個時候，肚子響了起來。
    這一具身體不過是凡人而已。
    會饑餓。
    也會勞累。
    楊戩這才發現，手腳都已經開始出現輕飄飄的感覺了。
    是真的不行了。
    “爸爸你吃。”
    楊戩聞見了一個不算是太香的味道。
    是雞腿。
    楊戩眉頭皺了起來。
    洛小勝道：“爸爸，你不在的時候，我有很好，很好的照顧妹妹。
    我還自己學會了做飯。”
    楊戩感覺這雞腿，做的比自己師父差的多了。
    但這不是讓楊戩嫌棄的原因。
    真正的問題是。
    “你們這裏有冰箱嗎？”
    “有啊！”
    說著洛小勝將冰箱給打開。
    楊戩現在已經能夠適應閉著眼睛的生活了。
    畢竟，以前就是這麽樣過來的。
    在洛小勝的指引下。
    楊戩站在了冰箱的麵前。
    然後摸到了一盤菜。
    聞了一下。
    沒有什麽味道。
    然後夾起了裏麵一塊魚肉吃了起了。
    和雞腿一樣，都開始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