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陽把眼一瞪；
    “你還真以為是人家《南方新聞》給你的補助？
    剛才你媳婦在家我，沒把實話和你說，這工作是蘇總隊給你找的，兩萬塊錢是他托我給你拿的。
    你之前是不是給蘇總打過電話，蘇總有這麽一項工作來找我，。
    我就推薦你，蘇總知道你離開公安工作，知道你現在過得困難，這不是怕你吃不上飯。”
    一席話說的賴永雄眼淚汪汪；
    “蘇總，老領導？我前段時間給他打過電話，他，，，他隻說讓我等等。”
    在沈正陽，賴永雄等人的心目中。
    不管蘇武走到什麽級別，蘇武永遠是他們的總隊長，老大哥，老領導。
    提到蘇總，那就隻有一個人，就是特警總隊的蘇武總隊長。
    這份感情，是別人所無法理解的。
    賴永雄一下子變得情緒波動起來，差點眼睛就尿尿了。
    自從他離開了公安隊伍以後，很多過去單位的老人都忘記了他，甚至自動和他劃清了界限。
    他曾經的老領導，蘇總隊長，現在已經成為了實職正廳局級領導，竟然還記得他這樣一個小人物。
    想起以前在總隊訓練時，蘇總隊長和年輕特警摸爬滾打。
    在年末總結會上，年輕的蘇總隊長更是在酒桌上平易近人。
    有些時候，甚至為了不讓年輕民警拘束，都是下來主動單獨和年輕人互相敬酒。
    一樁樁一幕幕又映射在腦海中。
    他暗自下決心，一定把這份工作做好.......不能辜負蘇總對他的這份感情。
    尤其是現在到了落魄階段，賴永雄更加意識到了這種感情的不容易。
    在所有人都趨利避害，都懂需要維護的關係得有利益往來，自己的老領導能對自己這樣，隻能用感恩來回報人家了。
    沈正陽在一旁繼續補充說：
    “我那台灰捷達，已經加滿了油，這是油卡，你拿去開。”
    沈正陽說著，將一張加油站的油卡交給了賴永雄。
    ........
    寧江省阜山市曹河口鄉，文化站站長呂克的家中，穿著貂皮大衣的趙偉光看著呂克為他端過來一桶方便麵，搖頭道，
    “呂哥，這在政府裏上班就是養人，在文化站當官久了是不一樣，這壓根兒看不出來以前在西山挖過煤燒鍋爐咯。
    不過，你整的也太寒酸了，我大老遠從西山省跑過來就吃這破方便麵？”
    “先忍忍吧，來，對付先吃一口，倒點醋，等晚上帶你去市裏大保健。”
    趙偉光接過陳醋，倒下來竟然倒出來好多一坨一坨的黏狀物質，給他惡心壞了：
    “這什麽jb玩意兒？”
    呂克忙接過陳醋瓶：“我靠，也不知道為啥會壞。”
    拿過醋瓶仔細看了保質期，嘴裏罵道：
    “草，保質期說的是五年，剛買了幾個月就壞了，真他媽操蛋，我說前幾次你嫂子炒菜加醋感覺哪裏不對，等會我再給你泡一桶。”
    趙偉光沒了興趣，一擺手；“誒，不吃了，我也不咋餓，就說你讓我抓的那人，叫馮振飛，現在人已經被我們帶走了，也給他家裏人發短信了。
    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趙偉光的意思詢問呂克還勸不動馮振飛低頭。
    畢竟隻要進入黑煤窯，沒有個十年八年是放不出來的，甚至很有可能就在黑煤窯打一輩子苦力，最後嘎嘣一下死裏麵了。
    如果呂克不再勸馮振飛，那他也就不管了，直接把人帶走賣了就好。
    呂克眼珠一轉，搖搖頭：
    “這人是個死腦筋，算了吧，你們自行處理就好，性子太烈，怎麽說也勸不動。”
    趙偉光明白了呂克是什麽意思，他本來就是個專門往黑煤窯賣人的人販子。
    像馮振飛這樣三十七八歲的壯年漢子，正是出力賺錢的好勞動力。
    那些黑煤窯的老板，就喜歡這樣的人。
    以往他都是從各地火車站尋找流浪漢或者精神病，然後賣這樣一個人到黑煤窯，賣進去一個精壯勞動力，他能從煤窯老板裏拿十萬塊錢。
    但近兩年，流浪漢也不太好找，不少流浪漢渾身是病，根本幹不了活，一個也就能賣三兩萬塊錢，讓趙偉光一度懷疑自己要不要改行。
    這次呂克找到他，又單獨給他提了十萬好處費。
    相對於販賣普通流浪漢，一來一回，小二十萬就到賬，相當於賣了兩個精壯流浪漢，六七個普通流浪漢。
    在西山省的小縣城，一套房子就到手了，他當然樂不得。
    晚上，呂克帶著趙偉光到阜山最大的夜總會——皇朝夜總會消費。
    趙偉光對這種地方沒有什麽不好意思，一切輕車熟路。
    到了這種地方，自然是隻想追求肉體快感.......
    燈光下，扭來扭去也不如捏來捏去實在。
    作為實用主義者，兩人都深信一點，那就是再美的尤物，如果得不到，隻能欣賞，那就還不如不欣賞。
    隻能遠觀不能褻玩的女人，在他們心中也是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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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兩頭賣錢讓他爽爆了，趙偉光覺得自己今晚將會格外孔武有力，連著點了兩個最漂亮的妞來陪他。
    兩隻胳膊一邊摟一個在那瀟灑，一邊捏來捏去。
    錢來的容易，花的就更快。
    今朝有酒今朝睡，有x不用過期浪費......
    也許是有美女作陪，趙偉光更大方，買歌廳裏的花籃一次就上 1000 塊的。
    好在阜山的消費水平著實不高。
    呂克也跟著玩，在一旁摸摸唱，既然趙偉光願意出錢，他又有什麽不能消受的！
    隻要有了錢，他趙偉光的生活就是天天喝酒吃飯。
    在阜山玩了三天，天天晚上吃到 10 點、11 點左右，一晚上帶兩三個美女回家，紙醉金迷沒過兩天，就花了一萬多塊......
    寧江省阜山市，《南方新聞》記者魯玉帶著欄目組的負責人終於見到了賴永雄。
    在蘇武的授意下，沈正陽還將阜山警方的戰友找到，希望能幫助他們。
    不過，沈正陽的老戰友表示：
    沒有家屬報案，警方自然不會立案，況且，沒有情況可以證明馮振飛失蹤了。
    倒是魯玉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馮振飛的親人在幾年前都已經離世，他的那些其他親屬沒有什麽聯係，所以指著他們報案不太行。
    像他這樣的人，可能失蹤四個月都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我們線下接觸過根本不會關注到這麽一個人。
    不過，據我了解，馮振飛有一個女朋友，叫趙麗娜，隻不過，我們沒有她的聯係方式，所以希望你們能來幫幫我.....”
    “叫什麽名字？”
    “趙麗娜。”
    沈正陽吩咐一旁的戰友：“你幫他們查查，記住，注意保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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