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麽了？”裴子燁嚇得蹲下去，小心翼翼的給昭昭擦眼淚。
    “鍋鍋，這是偶的小黑。”
    昭昭邊說，邊抽噎。
    裴子燁輕輕的拍了拍昭昭的後背。
    “好了，不哭啊！回頭，我們讓祖母給你買一隻，一模一樣的貓，啊？”
    “小黑就是小黑，不會有一模一樣的貓。”昭昭吸了吸鼻子。
    她轉過身，眼淚汪汪的看向夫子。
    “昭昭多謝夫子畫出了小黑，您真厲害！”
    夫子還以為自己畫錯了，所以小姑娘才哭，現在明白不是，他的心放了下來。
    “夫子，您說話要算數，偶明年一定會拜師的哦！”
    夫子臉上的笑容，凝住了。
    他不知道，這個小姑娘一邊哭，一邊還不忘記這一茬。
    不過，他看著昭昭小心翼翼將畫遞給裴子燁的模樣，他覺得，似乎收她為徒，倒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可愛的女學徒，可比學堂裏那些臭小子，不知道好到多少。
    “行了，快回去吧，裴子燁，趕緊帶著你妹妹回去，仔細受寒生病！”
    “是，多謝夫子！”
    裴子燁抱起昭昭，對著夫子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跑了。
    書局的門口，並排停著兩輛馬車。
    看來，還有別的人家，也冒雪出來買東西。
    裴子燁上了自家的馬車，吩咐車夫趕緊回府。
    昭昭緊緊的抱著畫，看向窗外。
    書局的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一晃而過。
    昭昭沒有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手裏的畫上麵。
    “小黑，我來了！”她在心裏默念。
    將軍府裏，裴老夫人在裴將軍的陪同下，去了園子裏泡溫泉。
    因為被圈在屋子裏，所以一進屋，就能聞到很大一股硫磺味。
    老夫人以前曾經泡過溫泉，她覺得這裏的水，和她見過的溫泉是一樣的。
    她小心的進入到溫泉池子裏，水很熱，屋子裏都飄散著煙霧。
    老夫人坐在池子邊上，剛開始還和裴將軍輕鬆的說著話。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就感到雙腿開始刺痛。
    有一種被萬隻螞蟻噬咬的鑽心刺痛。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裴將軍嚇了一跳。
    “母親，可是哪裏不舒服？”
    老夫人指著自己的雙腿，“疼！”
    裴將軍有些慌，他伸手就想將母親抱出來。
    裴老夫人緊緊的抓住裴將軍的手。
    “不忙，我忍一忍，如果確實忍不住，你再抱我出來。”
    “好，那如果不舒服，您一定要說。”
    裴將軍很緊張的盯著母親臉上的表情。
    裴老夫人感受到腿上的疼痛，在慢慢的減弱。
    最後，所有的疼痛感，都不見了。
    相反，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開始暖和起來。
    尤其是兩條腿，以前的酸軟無力感，沒有了。
    她一臉驚喜，“老大，我的腿，好像好多了！”
    裴將軍高興極了。
    “太好了！那您今後每日都過來泡上一泡。”
    “兒子聽別人說，這溫泉還有美容養顏的作用。”
    裴老夫人笑了，“真是祖宗保佑！”
    裴老夫人的腿，是當年曾經掉入雪窟裏，凍到了，落下了寒疾。
    每到天冷的時候，雙腿就如同冰刀子一樣，而且酸軟無力。
    隨著年歲越大，症狀越嚴重，冬天她都隻能臥在床上。
    隻要一想到，她這個腿有好轉的機會，裴老夫人忍不住掉下來眼淚。
    “母親，又怎麽了？可是又疼了？”裴將軍著急詢問。
    裴老夫人擦了擦眼睛，“不用擔心，母親是高興的！”
    裴將軍看老夫人也泡了一段時間了，他將母親抱了起來。
    “大夫說每日泡的時間不能太長，隻要您持之以恒的泡溫泉，這病啊，一定能去的。”
    裴老夫人點頭，由著金婆子給她更衣。
    裴將軍等母親收拾妥當，再次將母親抱回了房間。
    裴老夫人第一次，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暖洋洋的。
    她和裴將軍沒有說上幾句話，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直到昭昭他們回來，她都還沒有醒過來。
    金婆子著急的在房間外麵團團轉。
    “金婆婆，我祖母呢？這麽大冷的天，您怎麽站在屋外？”
    裴子燁抱著一大堆的筆墨紙硯，蹦到金婆子的麵前。
    “三少爺，老夫人從泡了溫泉以後回來，就一直睡，連午飯都沒有起來吃！”
    “老奴正準備去讓人喊將軍找個大夫回來瞧一瞧！”
    裴子燁一聽，伸手就推開門。
    “金婆婆，那您快去，我去看看祖母！”
    金婆子“哎”了一聲，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昭昭跟在裴子燁的身旁，進了屋。
    裴老夫人躺在床上，靜悄悄的。
    屋裏的光線很暗，裴子燁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去挑亮燭火。
    昭昭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踮起腳，先伸手去試探了一下裴老夫人的額頭。
    然後，她像個小大人一般，舒了一口氣。
    “沒有發燒！”
    她熟練的脫了鞋子，爬到床上，將裴老夫人的腦袋抱在了自己懷裏。
    她正在思考，怎麽將空間裏的靈泉水給祖母服下的時候，裴子燁走了過來。
    “昭昭你怎麽爬到床上去了？快下來！”
    昭昭眨著大眼睛，“偶想喊祖母起床！”
    “可是，你這麽抱著祖母，祖母會不舒服的。”
    “不會，昭昭是小太陽，給祖母暖一暖！”
    昭昭懷裏的裴老夫人睜開了眼睛，她一眼就看見昭昭肉嘟嘟的小臉。
    “昭昭回來了？”她聲音很輕。
    昭昭的眼睛一下子瞪大，“祖母，太好啦！您醒了！”
    裴子燁也撲過來，“祖母，您醒了？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裴老夫人在昭昭的攙扶下，坐起來。
    “祖母很好，沒有哪裏不舒服。”
    “可是，金婆婆說，您一直睡，連午飯都沒有吃。”裴子燁一臉擔心。
    聽到孫兒這麽一說，裴老夫人瞬間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
    她的肚子發出一連串的“咕嚕嚕”的聲音。
    昭昭雙手捂著嘴，偷偷的笑。
    裴老夫人摸了摸昭昭的小啾啾，“昭昭，祖母餓了怎麽辦？”
    昭昭撅起屁股就準備下床。
    “偶去給祖母傳膳！”這是她看見金婆婆經常這麽做的。
    這時，裴將軍帶著大夫，推開門走進來。
    “母親！”裴將軍大踏步的來到床邊。
    昭昭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爹爹，祖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