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此去臨關，我們是要事在身。”
    “暗影已經給驛丞留了話，他回頭就能知道我們的行程。”
    四皇子難得的解釋兩句。
    長公主想到了駙馬，覺得四皇子說得甚是。
    她此去主要是想帶女兒祭奠駙馬，裴子燁跟著一起，的確不合適。
    對於裴家對昭昭的恩情，她隻有回京以後，再作打算。
    見長公主沒有反對，暗影縮回了腳。
    長公主繼續和昭昭聊天。
    “昭昭，娘親記得，你畫的第一幅畫，和第二幅畫的差距很大，可是府裏請了夫子教你？”
    長公主想起來，昭昭入學畫的第一幅畫，很是簡單生澀。
    可是，第二次畫的畫，卻讓她愛不釋手。
    昭昭搖頭，“沒有鴨！”
    “是昭昭去夫子那裏學噠！娘親，這個夫子是三鍋鍋的夫子哦！”
    說到昭昭喜歡的畫畫，昭昭高興得比手畫腳。
    “夫子誇偶天分高！他還說，他不敢當偶的夫子呢！”
    長公主的眼波轉了轉，看來這個夫子是昭昭的啟蒙老師。
    “除了畫畫，昭昭還有沒有學其他的？”
    昭昭左右搖晃著小腦袋，然後掰著手指頭開始總結。
    “昭昭每日要學武，還要上女學，回家做完功課，還要練字。”
    “休沐的時候，要去夫子那裏學畫畫，和祖母學刺繡。”
    “對了，還要跟著李爺爺學醫術！”
    昭昭說到這裏，皺了皺小鼻子。
    哎呀，她好忙噠！
    長公主心下一動，裴將軍府怎麽想讓昭昭學醫？
    “學醫？昭昭你喜歡嗎?”
    昭昭眼睛彎了起來，“喜歡噠！”
    “李爺爺想收偶為徒，爹爹不同意。”
    “爹爹說，偶有三個哥哥保護，不需要學習那麽多，隻要開心就好。”
    “李爺爺像扭麻花一樣的纏著爹爹，還差點被爹爹扔出去。”
    昭昭說到這裏，眼睛彎成了一條縫。
    “李爺爺就跑來問偶，願不願意跟他學習醫術，他說，他的醫術是天下第一！”
    長公主笑了，這個姓李的大夫，有些狂妄自大。
    如果被李太醫知道，一定會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三天三夜。
    “所以，你就跟著他學醫了？”
    昭昭使勁的一點頭，“嗯哪！偶也想當第一！”
    長公主心下了然，果然如此，孩子都是這樣的。
    “偶做了第一以後，就能給祖母治病，也能治好二鍋鍋！”
    昭昭看向長公主，“偶也想治好娘親，還有更多更多的人！”
    長公主的心裏一暖，看來，她對自己的孩子，了解真的不夠！
    昭昭是個很善良，很孝順，又很暖心，而且很開朗樂觀的孩子！
    她真的被教育得很好！
    她簡直就是上天派來的小仙女！
    長公主強忍著眼裏的濕意，摸了摸昭昭的腦袋。
    “那昭昭會不會覺得很辛苦？”
    昭昭搖頭，“不會噠！偶很聰明，學得很快的！”
    因為她還小，醫術方麵僅僅隻是背誦基本的口訣。
    這個對於昭昭來說非常簡單，她幾天就背完了。
    李太醫為了不讓昭昭產生抵觸心理，所以，每次布置的功課都不多。
    當然，他也擔心，如果布置過多，裴將軍那個護犢子的，會連將軍府的門都不讓他進。
    教醫術嘛，可以徐徐圖之。
    可是，和將軍府合作的事情，卻是半點都不能出差錯。
    一旁的四皇子聽見母女倆的對話，他放下了手裏的書。
    “學醫應該拜李太醫，他才是第一。”
    長公主聞言，“想要說服李太醫，估計隻有皇兄出麵才行。”
    李太醫是個醫癡，醫術很是高明。
    但是，他從來不會收其他人做徒弟。
    曾經，太醫正想拜李太醫為師，李太醫毫不留情的就拒絕了。
    其實，自古以來，手藝人都是代代相傳，概不外傳的。
    李太醫拒絕太醫正，也不算突兀。
    後來，皇帝特意召李太醫問話。
    李太醫的回答是，“下官的精力有限，每日的時間都用在鑽研藥方和疑難雜症上麵，沒有多餘的時間教徒弟。”
    學藝這種事情，需要從小開始跟著師父學。
    很多東西，都是從小培養，耳濡目染才能學會的。
    皇帝聽完以後，就將太醫正的彈劾給壓了下來。
    自此，就沒有人敢再提拜李太醫為師的話題。
    長公主想到這裏，她對著昭昭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等昭昭學多一點，娘親到時候親自出麵，去求一求李太醫。”
    “到時候，昭昭拜在他的門下，那才真的稱得上是天下第一。”
    四皇子也難得的點了一下頭。
    昭昭的腦袋一歪，她瞅了瞅娘親，還有四哥哥。
    她的腦袋上麵，全是一團問號。
    “娘親，李爺爺說他就是天下第一！”
    “如果，偶拜了其他人做夫子，他會生氣的！”
    “三鍋鍋說，一日為師，終生是爹爹。”
    “如果偶再拜其他的人做夫子，就是叛徒！壞人！”
    昭昭說完，很是激動，她可是好人！
    “姑姑也是你的夫子，對了，你還拜你哥的夫子做夫子。”
    四皇子似乎故意和昭昭抬杠。
    昭昭急忙解釋，“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你都是叫夫子，你還說不拜其他的人做夫子，前後矛盾！”
    昭昭急了，四哥哥說的什麽矛、什麽盾，她不懂。
    但是，她聽懂了，四哥哥說她不對！
    “不一樣！三鍋鍋的夫子教偶畫畫！李爺爺教偶醫術！娘親教的也不同！”
    四皇子似乎要和昭昭杠到底。
    “姑姑也是擅長畫畫！”
    昭昭氣得雙手叉上了小肥腰。
    這個動作，她是在集市上看見兩個婦女吵架時學會的，她覺得這樣很有氣勢！
    “娘親是女學的夫子，那個不一樣！”
    “不一樣？是因為姑姑是女子?原來，你看不起你的娘親！”
    昭昭慌張的扭頭看了長公主一眼，她抬起小手，將長公主抱住。
    “娘親，昭昭不是！四鍋鍋亂說！”
    長公主看見對麵背過身唇角彎彎的侄兒，她有些好笑。
    她發現，侄兒遇見了女兒以後，似乎有了人氣。
    昭昭急得不知如何解釋，長公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四哥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