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老馬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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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晚間,吳天在城中巡視完畢,剛要回宮,突然瞥見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一個旱地拔蔥,收回邁入宮門的腳,蹦了回來。跟著快步走到一旁,摸了摸功夫熊貓的腦袋,驚訝不已:“你咋回來了呢?”言罷,四處張望。
    馬兒一聲嘶鳴,呼哧喘著粗氣,好似累的夠嗆。
    “不是讓你隨著三豬送完火器以後直接回金陵嗎?跑回來做甚?說話!”
    唐紅菱從旁“噗嗤”一笑:“它要真說話,你又不樂意。”
    吳天一拍額頭:“這幾日給我忙糊塗了。你且去瞧瞧是不是運輸隊伍回了城,我怎麽沒看見人?
    興許載重隊完成了任務,三豬獨自回了金陵,這畜牲又跟著押運差人一起折返了。”
    “哦哦。”
    吳天全然沒當回事,吩咐完以後,當先回了寢宮。
    正自用飯之際,紅菱小跑近前,言道:“主公,運輸隊伍並未回城,也未見到錢尚書歸來,你那匹醜馬好似是獨自跑回來的。”
    吳天下意識停下筷子,嚼著口中飯菜,含糊不清的嘀咕:“不應該啊。
    功夫熊貓頗為聽話,我讓它隨著三豬一起走,它便老老實實的跟著走了,怎生又會逃跑呢?
    別是走失了吧?還是三豬打它了?紅菱,你再去仔細查看一下,馬匹身上有沒有傷痕。”
    “好吧。”
    吳天匆匆用罷晚飯,唐紅菱再次來報:“查過了,身上沒有新傷。”
    “咦,奇了怪了。”
    他警覺不對,略一思忖,趕忙吩咐:“命玄魚侍從四下查看,瞧瞧有沒有押運隊伍的蹤跡。
    再派人快馬去一趟大同,核實火器是否送到了孫真寒手中。別是運輸過程中出了意外。彈藥要是被人劫持走了,那可出了大事。”
    “你是擔心有人打劫了押運隊伍?將火器和錢尚書擄走了?”
    吳天搖了搖頭:“說不準,按理說可能性不大,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三豬走了幾天了?”
    唐紅菱細一推算,再而回稟:“有十日了。”
    “那麽應該剛抵達大同才對。哎,多想無意,挑選腳程快的玄魚侍從,給我調查清楚,向著大同方向排查一趟吧。”
    “好。”
    又一連等了幾天,依舊沒有等到運輸隊伍歸來。吳天心中已經猜測到錢三豬恐是出了意外。
    隻因功夫熊貓乃是他親手托付到三豬手中,命其帶回金陵轉交淮陰的禮物。
    按理說那小子即便再不喜歡這匹醜馬,也不會坐視此馬獨自離隊,倘若一旦走失,回了金陵少不得挨罵。
    吳天眼看過了好幾日,連一個回來報信之人也沒有。再而一推斷,察覺隻有一個可能。
    這馬並沒有和運輸隊伍在一起,定是在無人看管的狀態下,未經允許,擅自離隊。
    他親自交代下去的事情,卻沒有被人重視。隻此一點,基本可以斷定,押運隊伍必然出了問題,否則何至於連匹馬都看管不住。
    他越等越心焦,要不是眼下天京城無人鎮守,都準備親自去一趟大同,一探究竟。
    數日過後,唐紅菱神色慌張的跑進書房,急道:“主公,派去大同之人回來了。”
    吳天趕忙起身,率先詢問:“可是押運隊伍出了事?火器被劫?”
    紅菱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彈藥早在七八天前便抵達了前線,交付到了北征軍手中,還是孫將軍親自清點的數量呢。”
    吳天聽聞火器無失,著實鬆了口氣。此番送去的彈藥,乃是可供三十萬大軍使用的數量。
    事關戰事,要是被人劫持走了,將徹底打破辛苦拚來的穩贏局麵。如果再被敵人轉頭拿來反擊,勢必將造成東吳大軍不可逆轉的重大傷亡。
    吳天莞爾一笑:“沒事便好,我還道運輸隊伍出了事,如此看來,隻是馬匹偷跑了回來,小事一樁。
    想來三豬那混小子怕我責罵,沒敢派人回來報訊。瞧我回頭不收拾他才怪,連匹馬都看不好。”
    “不是,火器沒丟,不過好似錢尚書丟了。”
    “啥?三豬不見了?”吳天剛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嗯。他領著載重隊離開天京以後,一路急速行軍,沿途幾乎沒有停留。
    十日的路程,五日便趕到了。孫將軍說,彼此交接完物資以後,錢大人獨自騎了匹醜馬進了大同城,並沒有再回軍營。”
    吳天不可置信的疑問:“那小子竟然敢一個人脫離了大軍?”
    “嗯,負責押運的隊伍連續奔波五日,實在疲於奔命,便先留在軍營內休整,故而沒有及時返程。所以咱們並沒有等到人馬歸來。
    而北征軍為了不擾民,隻駐紮在大同城外,城內尚沒有我東吳官員前去治理,也無人留意錢大人行蹤,孫將軍見其未歸,還道他已經動身回了金陵。
    孫將軍還說……說……”
    吳天怒喝:“什麽?你倒是講呀?”
    “哎呀……孫將軍說錢尚書曾問他城裏哪有青樓,說是要……要……要……就是你常幹的事。”
    吳天一聽便明白了,旋即暴跳如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再三耳提麵命,還是沒聽進心裏去。可有派人尋找?”
    “嗯,侍從抵達前線以後,孫將軍得知馬匹獨返,猜測錢大人恐怕出了意外,遂當即領軍進了大同,大索全城。
    侍從則先一步回天京報訊。”
    吳天在書房之中來回踱步,自言自語:“功夫熊貓是在運輸隊伍離開天京以後的第十日再次歸來,也就是說,當時距離三豬失蹤最少已間隔了四五日。
    玄魚侍從輕裝簡行,快馬走了一趟大同,前去用了三天,返程又用了三天。
    仔細算一算,前後加起來一共已有十一二日。那臭小子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會躲在煙花柳巷快活這麽多天不露麵。
    不好,要是真出了事,隔了那麽多天,完全錯過了最佳搜尋時間,隻怕再難尋到蛛絲馬跡。
    大同原是蠻夷的地盤,孫真寒剛打下來沒多久,城中十有八九並不安全。壞了,三豬別是落在了北元之人手中吧?”
    吳天冷靜分析完,驚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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