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恒山上的實驗室裏，黎深檢查了幾組數據後，摘了眼鏡，才有空和夏以晝交流。
    “叫你來是想和你單獨說點事情。”
    夏以晝了然，點頭同意。
    “說吧，什麽事。”
    “關於芯源病，流浪體，還有ever 在研究的永生。”
    黎深點開一個虛擬屏，一組組數據，細胞模型顯現出來。
    夏以晝自然看不懂這些，等著黎深說重點。
    “我隻了解芯源病。但是芯源病本就是因流浪體而起，流浪體又是ever 研究永生而出的意外。觸類旁通，我大概也能猜到所謂永生和什麽有關。”
    黎深看向窗外皚皚雪山，眼中有對世間萬物的悲憫。
    “基因鎖注定了人類的壽數有限，ever 研究的永生，不過是把不屬於人類的能量強加上去。”
    “這股能量雖然能讓人類實現所謂的永生，但是終究不能和自身融合。”
    “就像是排異現象，終有一天，這股力量會把生命從中排異出去，產生異變。”
    “也就是人類異變成流浪體的時候。”
    “永生的不是人類，而是異變的產物，流浪體。”
    黎深的這些話，夏以晝並不陌生。
    天行市那場清掃行動，清掃的是什麽，他從一開始就很清楚。
    人類一旦變成了流浪體，就會失去自我意識，殘忍弑殺。
    試想，一個獲得永生的人，突然在家人麵前變成流浪體，並因為失去自我意識將眼前的家人全部殺死。
    那麽人類追求這種永生到底有什麽意義。
    不過黎深說的不屬於人類的能量，那又是什麽意思。
    “你是指芯核？”
    黎深搖頭。
    “不完全是。”
    芯核是有了流浪體後才出現的，在此之前，ever 對永生的研究依靠的是什麽？
    “我有個推測。”
    這個推測多少有些沉重，夏以晝並不是最好的聯手人選。
    但是想到這個推測裏包含的血淚和冤魂，黎深還是覺得應該先和夏以晝談談。
    “ever 曾經大肆捕殺利莫裏亞人，永生的關鍵一定和利莫裏亞人有著緊密的關係。”
    “但這肯定不是全部。”
    如果利莫裏亞人是永生的唯一關鍵，或許ever反而不會對利莫裏亞人趕盡殺絕，幾乎屠族。
    “沈星回的回溯小隊出過叛徒。ever 獲得的第一顆芯核，有可能不是通過流浪體，而是那些叛徒提供的。”
    夏以晝聽完神情也冷了下來。
    “你是說，所謂的永生，可能就是將利莫裏亞人投進實驗室，加上芯核的能量結合後，得到的最終結果。”
    黎深點頭。
    “這隻是我的個人猜測，並沒有任何可以佐證的依據。”
    “你想讓我做什麽？”
    夏以晝這輩子，最恨的事就是打著科學的名義做活體實驗。
    他和妹妹就是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被折磨了許多年。
    “我想得到關於利莫裏亞人的所有生物實驗數據。”
    或許有了這份數據，他就能研究出根治芯源病的方法。
    即便不能破解，至少也會有一個更明確的方向。
    如果夏以晝實在拿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就可能需要和祁煜親自談一談了。
    不過一想到利莫裏亞曾遭遇的一切，就算自己隻是想要采血，他也很難張這個口。
    這簡直就是掀開祁煜的傷口，還往裏撒鹽。
    夏以晝理解的點頭。
    “我會想辦法的。”
    兩人幾句話就商定好了一切。
    不管平時怎麽相互看不順眼對方，但是牽扯根本，他們自是一致對外。
    .
    因為雪絨鎮遊客激增，火鍋店的位置很緊張。
    好在沈星回提前預定了包間，祁煜秦徹，和黎深夏以晝收到定位後也都趕了過來。
    看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們還從來沒有拍過一張合照呢。
    “要不要一起拍張照？”
    本就坐在保鏢小姐身旁的祁煜，立刻摟肩，掏出手機準備自拍。
    “我是說，我們大家一起。六個人。”
    “哦。”
    祁煜收了手機，動作不變。
    拍合照，他也要貼著保鏢小姐，占據c位。
    “誰來負責拍照？”
    這是個小問題。
    金牌攝影梅菲斯特自請出戰。
    因著這張照片，火鍋結束後，秦徹成功拐走小狸花，去了他在雪絨鎮置辦的別墅。
    “不是，你昨晚上連夜買下的？”
    我看著家具一應俱全的莊園式兩層別墅，吃驚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嗯。”
    這對秦徹來說，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
    別墅的手續還在辦，但是鑰匙在私人飛機落地時，就已經放到了他的車裏。
    “你說的驚喜難道是這套別墅？”
    我有些咋舌，驚是有的，喜嘛……大概太過於驚訝，反而沒覺得喜。
    “自然不是。”
    秦徹推開衣帽間的門。
    “驚喜是裙子，喜歡的話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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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裙子，如此神神秘秘的。
    我推門進入，在偌大的試衣間裏，看到正中間的那個模特人台。
    一身暗紅色，帶有黑色裝飾的複古抹胸及膝裙，身後兩個堆紗拖尾，以及一條黑色未知物的尾巴。
    裙子很華麗，是秦徹一貫的風格。
    就是這裙子給我一股熟悉的感覺，明明是我第一次見。
    “喜歡嗎？”
    秦徹倚在門框上，內心難得不確定起來，現在的小狸花還會不會喜歡這套魔女裝。
    如果不喜歡，那就得帶她多看看展聽聽音樂會，加強她的審美了。
    現在喜歡的都是光獵，人魚這些，品味就很土。
    “喜歡。”
    怎麽會不喜歡，就是感覺穿起來會很酷。
    “不過這裙子，穿起來會很麻煩吧……”
    後腰有綁帶，還有那條尾巴，很酷，但是會影響走路吧。
    “有我在，就不會有麻煩。”
    看到小狸花喜歡，秦徹眉毛挑起，上前將裙子脫了下來。
    “我幫你穿。”
    .
    秦徹說幫小狸花穿裙子，就隻是真的單純幫忙穿裙子。
    後腰有綁帶，需要綁緊了好勾勒出腰肢。
    秦徹手上沒有用力，微微收緊綁帶，隻是確認。
    “牢固了嗎？”
    我左右晃了晃裙擺，確定裙子不會脫落。
    “挺牢固的。我還以為穿這種裙子，一定要勒到喘不上氣才行。”
    “亂七八糟的電視少看。”
    秦徹怎麽可能讓小狸花為了所謂的好看，而傷害健康。
    最後再給小狸花戴好龍角，就很完美。
    我將雙手環於胸前，抬起下巴學著秦徹的樣子挑起眉毛看向他。
    “不說說為什麽要我穿這條裙子嗎？還有這個角和尾巴到底是什麽動物？”
    秦徹將人轉了半圈，麵向穿衣鏡。
    我清楚的看到，秦徹的頭頂漸漸冒出兩支黑色的尖角。
    和我戴的發飾一模一樣。
    隻是他的角更長，也更粗。最主要的是，他的尾巴可比我裙子後麵的尾巴看上去，威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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