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豔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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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麽快?”
    嫣紅衣裙的女子目瞪口呆,手中修剪花枝的銀剪當啷墜地。
    “嗯。”
    白苓坦然點頭,看了眼她腳邊的剪刀,很貼心地撿起遞還回去。
    而後她指向身後那兩個大木桶,朝女子展開明媚笑靨。
    “南邊的那塊基本上都填過肥了,但肥料用光了,還有其他的嗎?”
    “沒、沒了。”嫣紅衣裙的女子緩了一會才搖頭,“今日的工作量你已經完成了,去休息吧。”
    豈止是今日,那兩大桶的肥,那一大塊地,以往她們都要三天才填完,可她呢,一個上午就全部搞定。
    女子望向麵前這個嬌怯柔弱的少女,目光尤其落在她的胳膊上,越發覺得恍惚。
    衣袖被捋上去,露出兩條纖細雪白的胳膊,瞧著根本沒有什麽力氣,可怎麽挖土的動作那麽輕鬆利落呢?
    難道她是專業的?
    可這麽一個長得跟仙女似的姑娘,如何和專業挖土掛鉤啊……
    女子的內心有些幻滅。
    不隻是她幻滅,其他女子也皆是如此。
    原以為她隨意糊弄了事,還特地觀察過,但抓不到一點漏洞,隻能默默羨慕她那異於常人的力氣。
    “好嘞,姚蘭姐。”
    白苓裝作沒看出她們的震驚,脆生生喊了這麽一聲。
    而後走到旁邊拖出一隻缺了一條腿的破爛板凳,不拘小格就歪坐在屋簷下,目光漫不經心掃過花田。
    她眼神渙散,別人都以為她在發呆,隻有她自己知道,花田裏勞作的女子身影早已經在她眼裏密織成網。
    這是她在城主府的第三天,這三天,那位城主沒有找過她一次,好像是將她遺忘了。
    又或者是如她們所說,她被城主厭棄了。
    不過她也沒有著急找他,而是老老實實幹了三天活,為了接近這些女子,從她們身上打探消息。
    白苓的第六感告訴她,城主府的秘密,得從這些女子身上入手。
    這些女子都如她一樣,是城主搶進來的,寵幸一天或者幾天後,便隨意丟棄在後院裏自生自滅。
    城主府守衛森嚴,她們根本逃不出去,可被作為城主厭棄的女人,既不是夫人,也不是偏房妾室,肯定什麽月銀和供食。
    她們為了活下去,隻能主動承擔起養殖月季的工作,以獲得工錢。
    白苓這才知道,原來被搶進府中的女子有三種下場。
    要不獲得長時間的寵愛,成為城主的妾室,雖然大概率會失寵,但好歹有一個妾室的身份,依靠發放的月錢生活;
    要不就被玩了兩三天後就被厭棄,丟棄在這後院裏,以侍弄月季獲得工錢為生;
    還有一種就是“失蹤”。
    失蹤的人裏有深受寵愛已經成為妾室的,也有被厭棄在後院的,都是莫名其妙就消失。
    前一天晚上還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消失不見。
    後院種植月季的女子不少,白苓粗略數過,至少三十個,住在兩個大房間,睡得都是通鋪,因而隻要有女子失蹤,身邊人都能很快發現。
    有人說她們是被送出府了,還有人說她們是被“那東西”給迫害了,第二種猜測更多。
    “那東西”究竟是什麽,白苓也問過,可也得到許多種回答——
    有人說那東西是“鬼”,隻要觸碰到什麽禁忌,就會被殺,但具體是什麽禁忌,無人知曉;
    也有人與那些侍女的猜測一樣,認為“那東西”就是城主本人,因為厭棄那些女子,但又不好堂而皇之殺了她們,就暗中出手。
    白苓一開始也是這般想的,可仔細想來,邏輯上又說不過去。
    若是真是城主因為厭棄殺人,那她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被厭棄的,不該都殺嗎?
    白苓又想是不是有什麽女子,比如城主夫人,因為被心愛之人背叛,所以嫉妒那些女子,才把人殺了。
    可這一種猜測很快也被她否定,還是一樣,她們所有人都是被城主“寵幸”過的,要嫉妒也是都嫉妒,要殺都殺。
    那些受害者肯定有什麽特殊的共同點!
    白苓現在找的就是這個共同點,隻要找到,那凶手就能顯而易見了。
    她的切入點便是姚蘭——
    後院女子中的領頭羊,來後院種植月季已經有三年了,肯定知道很多信息。
    她曾經是一個布商家的千金小姐,因為生得美貌被齊寒梧瞧中,而後就被搶進了府。
    她隻被寵幸三天就被厭棄在後院,一直到現在。
    關於寵幸一事,白苓也特地調查過。
    在這些女子的記憶裏,她們皆被齊寒梧殘暴臨幸過。
    那些夜晚對她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再也不願意提及,白苓用了點妖術才哄她們說出。
    在用妖力時,她特地確認過她們侍寢時有沒有聞到一種特別的氣味——
    很甜膩的花香中摻著雨後青草的氣息。
    有些人或許是時間久了,隻說不記得,但許多人給的答案都是“有”。
    那味道正是迷魂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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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苓很懷疑,她們那些被齊寒梧殘暴臨幸的記憶,很可能都是迷魂草給她們製造的幻覺。
    若不是她是妖,怕不是對那晚的記憶也會是如此。
    而且她裝暈醒來後,發現身上出現了許多奇怪的紅痕,像是被男人寵愛出的。
    可白苓知道,這是一種名為聖影的特殊迷魂草的作用。
    這種迷魂草似妖非妖,雖沒有靈識,卻儲存著一些妖力,能將夢中的幻影短暫顯現在身體表麵。
    雖很快就會消失,但已經足夠唬人了。
    想來齊寒梧就是用聖影,讓這些女子對他殘暴荒淫的形象深信不疑。
    白苓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但這事隻有去問齊寒梧本人才知道,她準備先將姚蘭摸清再去找他。
    夜晚降臨,月上柳梢。
    白苓側躺著假寐,聽到一道細微的關門聲,才慢慢睜開眼睫。
    確認人已經離開後,她利落翻身下床,看向角落處燃燒的殘香,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經過她這三天的觀察,在白天姚蘭並沒有什麽異常,可一到晚上她就會在房間裏點迷香。
    那種迷香對人的身體沒有什麽傷害,隻會讓人睡得更沉而已。
    白苓注意到姚蘭每天晚上醜時都會趁著別人熟睡出去,過大概半個時辰回來。
    第一天晚上,白苓並沒有什麽動作。
    等第二天晚上她才跟著一起出去,可跟到後花園時,卻莫名把人跟丟了,找半天沒有找到。
    為防止姚蘭回去發現她不在,隻好先回去。
    今天晚上她準備繼續跟。
    白苓用妖術隱身,亦步亦趨跟在披著黑鬥篷的姚蘭身後,這次絕對不會跟丟。
    姚蘭挺警覺的,察覺到有人在跟她,幾次駐足回頭張望。
    她狐疑地左顧右盼,可什麽人都沒看見,隻能歸於是自己疑神疑鬼。
    她撫著心口,嘟嘟囔囔:“這兩天晚上怎麽都感覺怪怪的。”
    看著她困惑的神情,在她身後不過半米的白苓以手抵唇憋笑,可肩膀還是一顫一顫的。
    不過她也不在意,畢竟沒有人能看見她。
    至少,在肩膀被摟住以前她是這麽想的。
    白苓的笑僵住,微微垂下眼,看向以一種極具占有欲的姿態扣在她的肩頭的那隻手。
    即使在夜色中,毫無疑問也是特別好看的一隻手——
    節骨分明、指骨根根修長而有力,關節是粉色,剔透如玉的表皮下有淡青色的血管在翕動,隻要稍微用力就會暴起,呈現出猙獰而蠱惑的欲色。
    白苓怎麽知道?
    因為這隻手的屬於者她再熟悉不過。
    她無語扭頭看去,果然看見老狐狸那張清雋如畫的麵容,一雙狹長墨黑的鳳眸正彎彎看著她。
    青年薄唇微掀,無聲吐出兩個字:“阿憐。”
    “你怎麽來了?”白苓眉心深擰,也用唇語問他。
    林驚鶴莞爾一笑:“自然是來看看阿憐怎麽樣了,有沒有被這城主府的花肥熏蔫巴了?”
    這次他直接出聲,白苓著急忙捂住他的唇,可無濟於事。
    她下意識扭頭看向姚蘭的方向,卻見一片空空如也,便知道自己又跟丟了人,沒好氣往青年雪白雲靴踩了一腳。
    “都怪你,不然我也不會把她跟丟!”
    青年卻絲毫不惱,薄而豔的唇角勾起:“阿憐莫惱,某知道你要跟的人在何處,也知道她所為何事。”
    “你怎麽知道的?”白苓睜圓眼睛。
    林驚鶴淡聲:“某昨夜便見阿憐在此處兜轉。”
    聞言,白苓眯起眼審視:“說吧,什麽時候來的?”
    “阿憐來時,某便已經來了。”林驚鶴承認得很坦蕩,“某擔心阿憐。”
    白苓:“你這些天都在暗中觀察我咯?”
    林驚鶴:“是。”
    “你——”
    白苓本還想繼續追問什麽,可想了想還是作罷,把話題強行糾正。
    “那你說說,姚蘭去哪裏了,又去做什麽了?”
    “她去和侍衛偷情了。”
    林驚鶴頂著一張清風朗月的貴公子臉,卻語不驚人死不休。
    “假山後麵有一個暗道,以機關控製,相比那位姚小姐此刻正與那侍衛好事將成。”
    白苓仰頭望向他漆黑戲謔的眉眼,眼角抽搐:“真假?”
    林驚鶴微微彎腰,好讓自己的眼睛與少女視線平齊:“阿憐不信,不如親自去確認一番?”
    他饒有興味地挑了下鋒利眉尾,又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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