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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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露餡了
    柳文州煩躁地扯開玉帶鉤,他想起父親昨日的訓斥:“她哥哥是探花郎,雖辦砸了差事,也隻是官降三級。你知道為什麽?因為背後有人。你若再敢推辭,老子就打斷你的腿。還真當自己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府公子?”
    今日累了一日,本想歇在李氏房裏。可她說了“到底是正經納的良妾”,逼得他不得不來走個過場。
    沈竹茹跪在腳踏上替他脫靴,後頸被赤金頭麵壓出的紅痕愈發刺目。柳文州忽用足尖挑起她下巴,她渾身一顫。
    “你這眉毛......”他盯著那兩道濃黑的遠山眉,想起李氏總愛用螺子黛描的含煙柳葉,“明日找潘姨娘要些青黛,別整得像戲台上的張飛。”
    窗外北風,卷著雪粒子撲打窗紙。沈竹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二哥臨行前的警告在耳畔回想:“若敢使性子,我便再不管你死活。”
    柳文州翻身壓上去,沈竹茹望著房梁,內心懊悔不已。
    唉,何必被樸月琴攛掇著,做那糊塗事。她若早知道,蘇時瑾這般殺人不眨眼。即便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害她。
    茉莉香混著酒氣,熏得她幾欲作嘔。
    “笑什麽?”柳文州掐住她腰肢。
    原來她正在笑,伸手勾住男人脖頸,起起伏伏。
    更漏滴到寅時,沈竹茹倚在床榻上,雲雨替她擦拭腿間血跡。
    雲風則將沾血的帕子收了起來,轉身遞給守夜婆子。
    兩個丫鬟退了下去,房內一片靜謐。柳文州起了身,胡亂係上中衣,打算離去。
    沈竹茹嬌聲道:“爺,天色已晚,不如留在妾身房裏?”
    柳文州還未回答,窗外閃過一道黑影,窗戶大開。
    沈竹茹裹著中衣,起身關窗。燭台上的火苗忽地躥高,映出窗外梅枝上積著的雪。
    她伸手去夠窗栓,暗處掠過道黑影。
    “誰——”話音未落,下頜被人用巧勁一托。“哢嗒”輕響,幾顆白瓷假牙,混著血沫滾落在地,泛著森森冷光。
    這是二哥特地找了一個黑衣人,前日給她鑲的。
    柳文州正係著玉帶鉤,聞聲回頭便瞧見這駭人景象。
    沈竹茹捂著嘴,蜷在青磚地上,指縫間流著血。
    怪不得她總抿著嘴笑,原是為了藏這醃臢秘密。
    “好個沈家小姐!”他一腳踩碎瓷牙,皂靴碾著碎末,“我說為何急急塞給我,原是這般醜貨!”
    反手一巴掌抽過去,沈竹茹耳畔的珍珠墜子飛出去,正落在熏爐裏,&34;滋滋&34;冒起煙。
    “爺,妾身原先不是這樣的,是被蘇時瑾那毒婦打落的。”
    “閉嘴!”柳文州扯過她散亂的發髻,逼她仰起那張涕淚橫流的臉,“明日就送你回沈家!我倒要問問你那好哥哥,送個豁牙的醜婦來國公府,是存心羞辱誰!”
    窗外一陣冷風,吹來了一張紙,正是那日沈竹茹小巷裏,被三個潑皮無賴調戲的場景。
    宣紙被風拍在柳文州臉上,墨色暈染開半幅活春宮。
    畫中,沈竹茹襦裙被扯得七零八落,豁了口的牙床,正銜著潑皮頭子遞來的銀錠子。
    “好個探花郎的妹妹!”柳文州扯著畫紙冷笑,指尖戳破畫中人眼珠,“你沈家女兒倒比青樓裏的姐兒還會做生意。”
    他拽起沈竹茹頭發,將畫塞進她嘴裏,“含著!明日我便敲鑼打鼓送你回去,叫全京城都瞧瞧探花郎家的春宮戲!”
    沈竹茹望著那畫,一雙眼變得赤紅,發了狠般嚼碎宣紙吞下肚,牙床滲著血:“二少爺,這畫是假的,是蘇時瑾陷害我……”
    她豁了牙的事,除了沈家人,便是蘇時瑾知曉。
    而且還偏偏,出現這樣一張畫。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事就是蘇時瑾幹得。
    即便是躲到國公府,那女人也不肯放了她。
    柳文州抬起一腳踹過去:“你個賤人,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瓊華縣主無緣無故,陷害你幹嗎?不管怎麽說,她曾是你嫂子,會無端害你?”
    沈竹茹一時語塞……
    見她無話,柳文州拂袖而去。
    ……
    洛華苑。
    夜色濃得化不開,簷角銅鈴風中輕晃,驚不破滿院寂靜。
    蘇時瑾斜倚在攢金絲雲紋引枕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案幾。
    燭火在她鴉青色睫羽下,投出細碎的光斑。
    “沈竹茹被柳二爺踹得滾了好幾圈,血沫子噴了一地。”淩黛坐在榻邊,邊說邊比劃,“還說,明日要押著她,去找沈家討說法呢。”
    燭火下,蘇時瑾唇角朱砂痣愈發殷紅。
    她將璿璣玉手爐,往懷裏攏了攏:“柳文州最好女子顏色,明日定會押著人,去沈府討說法。”
    南宮鴻煊半夜翻過牆頭,本打算遠遠看上一眼就走。
    可看到那屋子,還亮著燭火,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他悄摸靠近,貼著菱花窗欞,透過細縫往裏瞧。
    往常這時候,她早裹著錦被酣睡。此刻,卻像隻伺機而動的雪貂,連發梢都透著亢奮的鋒芒。
    “……最絕的是那幅春宮圖!”淩黛咯咯笑起來,“小姐果真好畫工,畫的是惟妙惟肖。當時,柳二爺的臉色,真的是漲得比豬肝還要紅。”
    蘇時瑾忽然嗅到,窗縫裏鑽進來的淡淡雪鬆香,急忙打斷了她的話,將人遣了下去。
    待淩黛退下,她對著虛空輕嗤:“梁上君子當上癮了?”
    話音未落,雕花窗欞無聲洞開,裹著緋色大氅的身影靈巧翻入,氅邊銀貂毛掠過她探在被外的足尖。
    南宮鴻煊解了氅衣,往屏風上一拋,露出內裏暗繡四爪龍紋的暗紅錦袍。
    這人,好像格外鍾情於紅色,黑色的衣物。
    他俯身時,玉冠垂下的流蘇掃過蘇時瑾鼻尖,帶著些許寒氣:“我的探子,都沒淩黛看得仔細。阿瑾,果真教導有方。”
    大拇指蹭過她眼下淡淡青影,“為了聽戲,連覺都不睡了?”
    “這場戲可值千金。”蘇時瑾偏頭咬住他指尖,貝齒留下淺淺的印子,“你可知,你先前所說的畫,是她讓人畫得?今日,我終於見到真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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