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功法，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麽？”江鹿聆思索了一瞬，選擇詢問功法的怪異。
    這也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她所學的《若水潮汐訣》，是父親江珩給她的，更是母親陸溪月的成名之法，所以，相比於暗中之人和天衍門的糾葛，還有暗中之人的言語異常，她最不能理解，也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若水潮汐訣》有異。
    她自是相信父母不會害她，所以她眼下擔心的，是母親陸溪月。
    自己才不過練氣期，說難聽些，就算是散功重修都簡單無比，可母親......已經是活了幾千年的合體大能了！
    江鹿聆的心高高地提了起來，她一雙眼盯著虛空，神色淩然。
    那人倒是不在乎江鹿聆的態度，隻是——
    他的聲音變得古怪起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不是想要骨頭麽？”江鹿聆不打算和暗中那人兜圈子，她的手在身前一開一合，那骨頭在她的手裏露了個麵便再次被收進了儲物手鐲，“隻要你能回答我的問題，這骨頭，便是你的了。”
    “誰說我要這個東西了？”那聲音不屑道。
    江鹿聆挑眉：“哦？是麽？既然你不要，那我留著也沒什麽用，它害我遇到危險，可見是不祥之物，我還是將它毀了算了。”說著，她的指尖靈力流轉。
    “誒！”那聲音連忙製止。
    江鹿聆抬眸，嘴角上揚。
    “你耍我！”那聲音有些惱怒，“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麽？你要知道，我殺了你，我照樣能得到它。”
    “哦？”江鹿聆抬起手腕，上麵的鐲子閃閃發光，“那你大可以試試，看是你的動作快，還是它泯滅的快，我死了不過賤命一條，但這骨頭，可是再也不會存在了。你，舍得麽？”
    關於鐲子泯滅的這句話自然是唬人的，因為連江鹿聆也不清楚這鐲子還有什麽神奇的功能，但——
    她覺得她唬的住。
    畢竟，這家夥，連一盞靈石花燈都不認識。
    江鹿聆想到自己所猜測的暗中之人的身份，指尖一點點攥緊了兔子花燈，她的神態隱隱透著囂張，過了許久，那人都沒再開口，而隨著身子一緊，江鹿聆明白，那人在暗暗打量著她。
    她巍然不動，再次道：“而且，我覺得你不會殺我。”
    “可笑。”那聲音有些惱羞成怒，“你怕是不知道，我曾殺過多少人修！”
    忽的，一陣狂風出現，似是野獸咆哮，又似是惡龍嘶吼，一道道猙獰的妖獸虛影隨著狂風朝著江鹿聆的正麵而去，她那張肉乎乎的小臉都被吹得有些變形，頭上的發帶跟著散開，不長的發絲隨風飄舞，有一下沒一下地甩在臉上，比風都疼。
    江鹿聆沒有抬手護住麵頰，亦沒有施展任何東西抵擋，她隻是閉著眼睛低垂著頭，硬抗。
    通過疼痛她清楚的知道，那人根本就沒有下死手，可若是她動了別的東西，就不一定了。
    雖然已經將那人給惹惱了，但江鹿聆還是繼續道：“我會...這麽說，是因為你...完美...的繼承了...她的善良和...溫柔，隻要我沒有...觸犯到你的底線，你是不會殺我的。”
    江鹿聆終於將一整句說完，而眼前的風，也跟著弱了下去。
    江鹿聆鬆了口氣。
    她應該，賭贏了吧。
    似是附和她的想法，那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並不是陰森的蒼老，而是一道憤憤的童聲：“你真的是，太狡猾了，你真是個狡猾的人族幼崽！”
    聞言，江鹿聆徹底放鬆，靈力從懷中的陣盤上離開，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之前那個蒲團早就被風給吹跑了，她又拿出了一個新的，指尖掐訣，淩亂的衣服恢複平整，倒是那已經亂成了雞窩的頭發沒有變化。
    就算難受她也得留著，不然，她怕她又要被吹一遍。
    父親新給她的陣盤她還沒試過威力，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
    江鹿聆想著，調息了一下氣息。
    那聲音見她沒說話，再次別扭道：“人族幼崽，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那顆蛋的？”是它沒有偽裝好麽？可是不對啊，之前的那兩個更厲害的修士可是都被它騙過去了，難道，是幼崽之間的吸引？
    虛無的空間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睜開了眼睛。
    江鹿聆擼了一把擋臉的頭發，“你在問我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若水潮汐訣》，到底奇怪在哪？”
    這是江鹿聆現在最關心的事。
    也正是因為她猜到了這暗中之人很可能是金蛋，所以她才會格外在意。
    “若水潮汐訣？”暗中之人聽到江鹿聆的言語，極為訝異，“你這功法，為何叫《若水潮汐訣》？就算它殘缺不全，被刻意地刪減了些，但也該隨它原本的名字，叫《碧海潮汐訣》啊！”
    “頂級功法誕生，都是有天道封賞的，隨意改變它的名字，難道不怕天道降罪麽？”孩童嘀嘀咕咕，“不對不對，你既然已經練氣六層，那這功法的名字自是被承認了的，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的傳承記憶有誤？”
    它自問自答：“不可能！”
    倏忽，一道微弱的金光在半空中亮起，它急速貼近江鹿聆，在江鹿聆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按住了江鹿聆的頭頂。
    江鹿聆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頭一次，父親的陣盤失去了作用。
    這金蛋，有這麽厲害？
    不管江鹿聆是怎麽想的，但那金光卻是已經將江鹿聆的情況探查清楚，它收回可能是手的部件，然後圍著江鹿聆繞了一圈：“真是奇了怪了，你怎麽會沒事呢？功法之上，居然連一點點厄運都沒有，真是，離了個大譜了！你還是人麽？”
    “......”罵誰呢？江鹿聆的情緒有些浮躁，“要是你實在想不明白，要不你直說呢？或者，把原本的功法給我看看？”
    “也行。”那金光點了點上半部分，霎時，一道長長的卷軸出現在半空。
    江鹿聆細細看去，驀地，她瞳孔一縮，“九為極數，但非彼之極致......練氣，十二層？”
    什麽鬼？
    練氣九層大圓滿，便是練氣大圓滿，再之後就是築基，又哪來的十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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