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岩上中學(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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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嚴淮這番話,他們瞥了一眼他身後的袁天,袁天低著頭發著呆。
    他們意外的安靜,像是猜到了故事的結果選擇了沉默。嚴淮走到了袁天麵前,對方抬起頭與嚴淮直視,他的嘴角下垂看起來有心事。
    嚴淮的氣場變得柔和下來,他不再對袁天有敵意,有的時候,他會優先考慮一下自己為了能完成委托,他會收起鋒芒。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他不必針對這一人。
    “袁天,我有事情想問你。”嚴淮收起平常的笑容,認真看著袁天。
    袁天的眼神躲閃,好像一時沒適應認真狀態下的嚴淮,他有些慌張。
    嚴淮伸出手,袁天的本能反應讓他閉上眼睛身體緊繃。
    嚴淮的手頓了一下,仿佛在猶豫是否要觸碰袁天,最終輕輕地落在了袁天的肩膀上,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了平常那標誌性的笑眯眯的表情。“別緊張,我隻是問個事,你是以為我會報複你嗎?”他的聲音變得低沉,眯起的眼睛微微睜開,眼中未含著笑意。
    袁天發抖了一下便冷靜了下來,這兒是副本,每個玩家在不同的教室裏都會安排他們印象中認識的那個人。
    牧十六的注意力卻看向了教室裏,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個空蕩蕩的課桌上,課桌上放著一架紙飛機,他卻沉浸於了回憶中完全沒聽見去嚴淮與袁天的對話。
    他眼神中的情緒複雜,好像一團雜亂的線條。
    恍惚間,他仿佛瞥見了回憶中的幻影,那記憶的投射如同煙霧般消散殆盡。牧十六喃喃低語,輕聲呼喚著那個名字:“……浮晚情?”
    “喂,牧十六!你在看什麽?”千愛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他看的那個座位上有了人坐,可惜那人並不是他期盼的人。
    牧十六揉了揉眉心,“沒什麽,嚴淮問到哪了?”
    “你果然是在發呆啊,他才開始問呢。”千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觀察著牧十六,他的臉色似乎很差。
    牧十六從某一刻開始就感覺到了很不安,他看見嚴淮好好的,可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好像是有一件事情不是屬於副本,而是他在現實世界的事情在發生。
    “該死,這不安感…越來越重。”牧十六在心裏吐槽了一聲,他默默地握緊了拳頭,眉頭卻緊皺著很凶的樣子。
    千愛看見他這凶巴巴的樣子,摸了摸下巴。
    嚴淮早已注意到了牧十六的表情,他專心下來向袁天發問:“你在怕什麽?”
    袁天的嘴角微微顫抖,他猶豫了又猶豫,話也說不出來。
    嚴淮垂眸,放在袁天肩上的手鬆了鬆,好像在在安撫他的情緒,說:“不用怕我,我換一個問題,也許能讓你放鬆點。”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今天下午曠課了?”
    袁天的身體緊繃著,精神狀態也很緊張,嚴淮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威脅和對他的敵意,變得像以前還信任袁天一樣,但他不會原諒那次的借錢,唯一的錢可是他的最後一張飯錢。
    知曉袁天的背叛,再去醫院看母親,母親卻早已離開醫院,死在家中。
    嚴淮臉上雖然平靜,牙齒在緊咬,他鬆了鬆牙將過往的不開心甩出了腦門,不讓負麵占據。
    “……嚴淮,如果我告訴你了這次我曠課原因,我也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袁天卻突然提要求。
    嚴淮抬眸看著他,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可以。”
    這兒隻是遊戲而已,他是個遊戲玩家,而這兒的認識的已不再相見的人,隻是遊戲模擬出來的npc罷了。
    “我曠課的原因不是有一個,我弟弟袁光已經死了……你應該也了解,這學校請假有多難,除非我們病入膏肓、行將就木了,才有可能被準許請假!我就是想去看看我弟弟,老師卻死活不讓!”袁天越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嚴淮見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個原因,有人圍堵我,向我要錢……是他們殺了我弟弟,為了他手機裏僅有的一百塊,我不知道他生前受那些人欺負,為什麽啊…殺了他之後也輪到我去死了嗎?”
    “不給錢就打,告訴了老師隻是口頭上教育,他們知道我告狀了反而嚴本加厲!我害怕回學校見到他們,有的時候我很羨慕你嚴淮。因為他們不敢找你這樣有錢的少爺…不敢找背景強大的人欺負。”
    袁天說到這,嚴淮臉上有了黑線,他的家突然破碎,愛他的家人也已經離去,那些親戚沒一個收養他的,可是失去了庇護,他也受到了這學校的傷害,一樣的把他關在深淵中無法爬出來。
    嚴淮突然笑了笑,笑出了聲,袁天詫異地看著在大笑的嚴淮,這笑聲中怎麽這麽苦澀?他在笑什麽。
    眾人也許會覺得他莫名其妙,笑什麽啊?
    牧十六和千愛看著嚴淮,他們皺了皺眉,林渝行的眼底掠過一絲心痛。
    袁天被嚴淮嚇到,他突兀地笑出聲,像個瘋子有點嚇人,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還好嗎?”
    嚴淮單手捂著臉也平靜了下來,“沒事,隻是我剛才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一會打算放學去玩而已,不過我還是有聽你說話的。”他放下手抬起頭來,笑容依舊,他的眼尾卻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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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可以問你了嗎?”袁天好像有點擔心他的精神狀態,嚴淮輕鬆一笑,點了點頭,袁天才敢問:“嚴淮,你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怪怪的,你好像對我很討厭的感覺。為什麽?”
    嚴淮啊了一聲,再次把手放到他肩上輕輕地拍了拍,說:“沒有啊,我們是朋友怎麽可能會討厭你呢?”
    說罷,他把手搭在袁天的肩上,又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是你想太多了,我一直都把你當作朋友,你竟然還懷疑我……甚至懷疑我會討厭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呢,好朋友~”嚴淮邊說邊收回手,還故意抓住胸前的衣服,裝作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
    牧十六和千愛不約而同地“咦”了一聲,千愛無語地低聲道:“真的不能對這隻死狐狸有丁點擔心,故意惡心人,要死啊。”
    牧十六頷首,表示讚同:“就是!”
    嚴淮似笑非笑地看著牧十六和千愛,挑了挑眉:“我可知道你們在偷偷罵我哦。”
    二人不禁一愣,牧十六瞧了瞧距離,他們剛才抱怨的聲音明明已經細若蚊蠅了,可一抬頭,卻看見一張繪有耳朵圖案的撲克牌宛如幽靈一般在他頭頂上方飄浮著。牧十六二話不說,伸手徑直將其撕了下來,嗔怒道:“好啊嚴淮!你竟然又往我身上貼牌!!”
    “我可沒有啊~是你們說話嗓門兒太大了。”嚴淮一臉無辜。
    “閉嘴!你這點小伎倆還想騙我?你的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牧十六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嚴淮嘴角掛著狡黠的笑,不再回複牧十六,一旁的袁天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說:“也許是我太多疑了,不應該去懷疑你,咱們可是三年的朋友了,我肯定相信你!”
    袁天笑得燦爛又單純,嚴淮看著他,剛才回答袁天的問題時,每一句話都是假話,都是用來忽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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