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新娘(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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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鎮長一上來就是要趕人走,他轉頭再看了一眼林渝行之後搖著頭,歎著氣往某處走去了。
    他沒有和二人再有第二次的話可說,老鎮長那個態度是真的要趕他們走。
    鎮民也跟著老鎮長回去了,隻留下了嚴淮和林渝行在原地愣著,嚴淮在思考老鎮長的話中含義,有一個鎮民看見二人還沒走,便走過來催促道:“還不走啊?你們快些離開,不要不聽老鎮長的話。”
    那位鎮民將二人趕到十裏街的路口,嚴淮看著鎮民離去的背影,他沒有追上去詢問原因,而是順從他們的意離開十裏街,如果直接去問,他們不可能會回答。
    最好的辦法是先回上城街區再看看情況回來。
    嚴淮斜瞥了一眼跟在身旁的林渝行,他問:“你還要繼續跟著我嗎?”
    林渝行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與此同時,祁月的家。
    祁月在臥室和唐池談話,這天剛亮,祁月本來要在談完話之後回房睡覺,誰知院外的大門傳來陣陣敲門聲。
    她隻好離開房間走到門前,將大門推開的那一刻,又是一群人堵在門口,“你們想幹什麽?天剛亮就來打擾我了?”
    祁月定睛一看,冒頭的第一個人是老鎮長,她抬眸在人群掃了一圈後,老鎮長開口說話了:“你沒事兒?”
    “我當然沒事啊,怎麽了?”祁月後退了幾步看著老鎮長。
    老鎮長輕輕地拍了拍祁月的肩膀,“祁月啊……你還是聽我的話,趕緊離開上城,離開這兒。”
    “……”祁月一聽,也明白了他們過來的含義,她抓住大門的把手就想直接關上門,“我困了,我要去睡覺了。”
    老鎮長伸手抵住了將要合上的大門,祁月不得不重新開門,她的神色嚴肅而冷漠,緊緊抿著唇,看著出來不是很想說話。
    “祁月!全鎮的年輕人早已走了一部分,包括和你同齡的人早已跑了,就剩你了!聽我一句勸可以嗎?不跑的話,早晚死在這兒!”
    祁月冷笑一聲:“鎮長,他們跑了關我什麽事呢?我不會走的。”
    老鎮長急著跺腳,還以為她是想等莫燭回來,“我知道你是想等莫先生回來,可他出去參軍那幾年你都是空等啊!如今這個情況,恐怕他早死了!”
    “我知道……”祁月雙手抱胸,臉上的神色似乎在忍耐著什麽,她語氣平淡地說了下去:“我早就知道了,可我也不想走,我早就準備好了這一次,我才不會走。”
    “——我不是說過了麽?是家我並不會像你們一樣膽小逃跑,跑能有什麽用?就算人都跑光了,他們還會一個一個打過來,直到整個地方淪陷,我們跑了也會好過嗎?”
    祁月越說越激動,最後她歎了一口氣,語氣溫柔了下來:“鎮長,你把他們趕出十裏街了對吧?”
    老鎮長愣了一下,別過了頭沒直視祁月的眼睛,見他沒說話,祁月了然一笑,“您比我更清楚城中的事,才會想趕他們走,你也很在意同胞的不是麽?”
    “散了吧,別勸我了。”祁月拍了拍手,直接關門回屋。
    合上大門後,老鎮長看著她合上的門,似乎是在思考,片刻,老鎮長背手離去,看著他離開,鎮民也識趣地各回各家。
    祁月的性格,他們現在了解了,也不再去勸,她計劃好的事情,是不會因任何事物而輕易放棄。莫燭的死她不是沒有預算到,雖然給了一點打擊;相反,他的死個讓祁月更加要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江燕走到祁月麵前的房間門口,她看著略有些疲憊的女人,問道:“阿月姐姐,這事值得你去做嗎?他們都在跑,隻有你還在……”
    “不是隻有我在做,”祁月走房間門口,近距離看著江燕,“這城裏城外的人也會做,畢竟沒人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鄉淪陷。”
    說完這句話她就進屋休息去了。
    另一頭,嚴淮和林渝行已經回到上城街區,可是街上的人已經不敢出門,全部都閉門不出,整個大街上隻有他倆,顯得很突兀。
    嚴淮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經過的門窗,確認門窗都是緊閉著。
    於是走到自家醫館前,門也是關著,他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片刻,門內傳來小心翼翼的詢問聲:“是誰?”
    “是我。”
    聽見是嚴淮的聲音,門才敢打開,開門的那一刻,是君莫戴著口罩、憔悴的臉,屋內躲著幾個人,嚴淮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在這兒。
    那屋內的人並沒有戴著口罩,而是病殃殃地在裏麵待著,有的人的皮膚上有傷口,上麵還有膿血,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因為他們的表情都是一個樣,眉頭緊皺,眼神也很呆滯,當有光照入房間,隻會覺得刺眼,好像長期待在昏暗的房間裏,才會覺得外麵的光刺眼。
    嚴淮的狀態比起他們……他們也相對痛苦,也受了病痛的折磨。
    君莫回屋拿了兩個口罩,分別給嚴淮、林渝行一人一個,二人接過之後老實戴上,畢竟屋內的病人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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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淮進入屋裏,他才看清那裏麵有多少人,出於好奇,他問君莫:“怎麽這麽多人?”
    君莫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繼續忙著剛才停下去開門的事,“他們的病性很難控製,醫院裏邊已經塞不下這麽多病人。對了,嚴淮,你之前不是問我我之前忙什麽去了嗎?”
    “——我啊,去幫忙了。生病的人太多了,已經病死了一批又一批,就算醫院很大,很出名,可是也沒辦法控製住他們傳染的速度啊……”
    君莫的臉邊已經冒了汗,手上忙這那忙的,他才坐下沒多久,起身去看另一個病人的情況。
    “嚴淮,你來幫幫我吧,給他們吃藥,安撫一下失控的情緒就好。”
    嚴淮應了一聲,便開始幫忙。林渝行雖然不懂醫術,但也在一旁協助,能幫忙一點是一點。
    嚴淮從開門的那一刻,很關注君莫的狀態,他的狀態在每次見麵的時候,變得越來越差。
    君莫太忙了,忙著治療病人,為了醫治好他們,他忙到忘記自己的身體健康,隻知道給別人治病。
    有一個病人在接過嚴淮遞來的藥湯時,他看著藥湯沒有喝,嚴淮問他:“怎麽了?”
    那人抬頭看向嚴淮,回答:“君莫好像而很需要這碗藥,他的狀態很糟糕,剛才給我檢查的時候,他的嘴唇都發白幹裂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喝下了藥湯,嚴淮轉頭看向忙碌的君莫,如這位病人所說的一樣,但君莫不會停下來休息。
    終於,在君莫給其中一個病人檢查的時候,他的視線模糊,大腦有一瞬不清醒,用力的晃頭清醒後,他猛烈地咳嗽了幾聲,並沒有去在意。
    他的手已經拿不穩東西了,可他仍然咬牙堅持著,盡管大腦想讓他閉眼,也強忍著清醒,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和那些病人一樣。
    當君莫起身要去拿東西時,忽然頓在原地,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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