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搶上人了？”
    陳幺不滿地瞪了眼宗樾，轉而挽住鬱時，“調查局可是你女朋友的地盤，在這裏搶人，是不把我們小老大放在眼裏？”
    鬱時順著陳幺的話衝宗樾挑眉，“怎麽回事啊阿樾？”
    宗樾笑得懶散，歪著頭道歉：“我錯了。”
    鬱時哼哼兩聲，雖然嘴上說宗樾搶人，但鬱時心裏清楚，比起調查局，四姑的確更適合第九軍區。
    她想了想，朝聞秀瑤說：“四姑你才剛恢複，現在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什麽調查局第九軍區，以後再說，就算您都不想去，也無所謂。”
    鬱時這話是說中了聞秀瑤的想法。
    比起急著找個部門掛職工作，她現在最想做的，隻有一個——
    殺了李雲蓮。
    她死也不會忘記害得自己經曆二十年非人生活的人是誰。
    如果不是李雲蓮，她應該維和結束後光榮回國，或是留在軍區升職，或是轉特種部隊繼續當兵，亦或是與家人幸福生活。
    可能還會遇見心愛的人，與之結婚生子。
    而不是在裏得州被當成小白鼠一樣的試驗！
    她恨李雲蓮，更恨裏得州。
    聞秀瑤目光沉沉，眼裏壓抑著令人心驚的恨意。
    這時，一隻手撫在她的手背。
    像是一朵柔軟的雲，輕輕撫過堅硬的山尖，留下淡淡水汽，沁潤枯燥的野草。
    聞秀瑤心中的怒火瞬間消散，她緩緩抬頭，對上鬱時澄澈漂亮的眼眸。
    “四姑，你放心，該死之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她讀懂了她的心。
    聞秀瑤暖心一笑，重重點頭。
    “小靈兒。”她學著家人對鬱時的稱呼喊道：“今天是9月13日，距離18日還有5天，我希望能參與到調查局18日的抓捕中。”
    鬱時非常理解聞秀瑤的心情。
    “當然，四姑，即使您不參與，我也需要麻煩您。”她笑道。
    聞秀瑤微微一愣，問：“我要怎麽做？”
    鬱時掃過眾人，耐人尋味地朝聞秀瑤勾勾手。
    ……
    從調查局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
    鬱時餓得不行，等宗樾開車把祁天和燭明送回陰陽中轉站，立馬拉著他去吃晚飯。
    哪吒嚷嚷著要吃大排檔，鬱時剛好也饞了，在某團上找了一家評價不錯的店，導航讓宗樾開過去。
    到店時，剛好七點四十，正是大排檔夜晚生意紅火的時候。
    負責點菜的老板娘看見有顧客進來，笑吟吟地迎上前，招呼鬱時他們在靠邊上的空位坐下。
    “三位是第一次來？”老板娘一邊倒檸檬水一邊問。
    鬱時微微頷首，“嗯，有菜單嗎？”
    “當然……”
    老板娘將倒好的檸檬水放在鬱時麵前的瞬間，突然與她對視上。
    看著鬱時漂亮的五官，老板娘恍惚一陣，“姑娘，你……”
    “嗯？”鬱時挑眉。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呀？”老板娘疑惑地問。
    鬱時愣了愣，好笑道：“可能是我大眾臉吧，第一次來這邊，我們應該沒見過。”
    老板娘遲疑幾秒，還想再說，不遠處有顧客喊她過去。
    “來了來了，馬上哈。”老板娘招招手，將菜單放在桌上。
    “姑娘，你們先點菜吧，要點的直接打勾，我待會兒過來拿菜單。”
    說著，老板娘轉身往剛才叫她的那桌客人走去。
    鬱時莫名地摸摸鼻尖，低下頭瀏覽菜單。
    這家大排檔很有川渝特色，主打的菜品也都是川渝地區會喜歡的菜。
    隻是為了迎合京都人，口味改得清淡一些。
    “爆炒蛤蜊能吃嗎？”鬱時問。
    宗樾和哪吒沒什麽忌口，紛紛出聲說可以。
    鬱時點了一份辣子雞，又給宗樾點了他愛吃的毛血旺，才將菜單遞給哪吒。
    “才三道菜呀。”哪吒前後翻著菜單。
    “咱們不也才三個人？”鬱時說：“況且我看他們的份量很足，點多了會浪費。”
    哪吒拿起筆在菜單上又勾勾畫畫三道菜，抬眸看向鬱時，“認識這麽久，你還是不懂我的食量。”
    說著，哪吒將菜單遞給過路的老板娘，“老板娘，還要一份蛋炒飯！”
    鬱時：“……待會兒吃不完，我扯開你嘴巴往肚子裏灌。”
    哪吒哼哼一聲，“你就等著看吧！”
    這時，宗樾將用熱水燙過的碗筷放在鬱時麵前，“水杯剛才老板娘直接倒了檸檬水，我倒掉再燙一燙。”
    鬱時點點頭，配合宗樾將三個水杯清洗幹淨，重新倒上檸檬水。
    不知是不是鬱時錯覺，期間她總感覺周圍的顧客都在往她這邊看。
    當她和一個顧客對視上後，她茫然地看向宗樾。
    “阿樾，你有沒有感覺這些人都在看我？”
    “有。”
    準確來說，不是這些人。
    是所有人。
    從下車到來大排檔的路上，一直有人在偷偷摸摸打量鬱時。
    隻不過鬱時一心記掛著導航路線，滿腦子都是吃吃吃，加之和宗樾走一起很放鬆，沒有注意到路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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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一直坐在大排檔裏，四周的顧客看來的目光更加明顯了。
    鬱時皺著眉，朝周圍環視一圈。
    有的人像是心虛，立刻移開目光。
    但有的人性格外向，直接開口問：“老妹兒，請問你是不是聞鬱時？”
    鬱時還有些懵，“……昂，是我。”
    “哎呀媽呀，真是你啊？！”說話的是個東北大哥，語氣一股大碴子味兒。
    “我還合計我認錯人了呢，瞅著老像了，就琢磨著問問，沒想到還真是你本人呐！”
    周圍的人聽見鬱時承認身份，紛紛看過來，偷偷摸摸的眼神變得光明正大，眼中是藏不住的激動。
    鬱時“啊”了一聲，“是，是我本人，有什麽事嗎？”
    “沒沒沒有，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合張照。”東北大哥激動地搓搓手。
    怕鬱時誤會，東北大哥又指了指坐自己旁邊的小女孩，“這是我閨女兒，她是你的粉絲。”
    鬱時：“？”
    我？粉絲？
    鬱時茫然地看向那小女孩，瞧著約莫七八歲，白白胖胖很可愛。
    小女孩捂住下半張臉，歪著頭一臉驚喜地望向鬱時。
    “厲害姐姐你好漂亮呀。”
    鬱時被小女孩的稱呼聽得一愣，看著她奶包子似的臉蛋，心頭一軟，點點頭，“可以，拍吧。”
    聞言，東北大哥二話不說掏出手機站起身。
    “快，閨女兒，去厲害姐姐身邊，爹給你們拍照！”
    小女孩當即湊到鬱時跟前，鬱時緩緩摟住小女孩，看向鏡頭微笑。
    但東北大哥對拍照有自己的見解。
    “比耶，一起比耶。”他指揮道。
    小女孩非常信賴自家老爸，高高興興舉起兩隻手衝著鏡頭比耶。
    鬱時好笑地也舉手比耶。
    這時，東北大哥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我閨女美不美？”
    小女孩脆生生應道：“美！”
    “哢嚓！”
    合照完成。
    東北大哥看著手機裏的照片，激動地朝鬱時道謝。
    鬱時笑著揉了揉小女孩的臉頰，說：“沒事，妹妹能喜歡我是我的榮幸。”
    “不不不，老妹兒你這話說得不對。”東北大哥擺擺手。
    鬱時聽見這話，茫然道：“什麽不對？”
    東北大哥豪情萬丈地一揮手，“咱們華夏有你這樣的豪傑，是我們的榮幸！”
    “嘩——”
    話音落下，沒等鬱時反應過來，大排檔的顧客們開始熱烈鼓掌，時不時吼一聲“說得好”。
    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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