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此時正是極夜。
    青藍色的極光橫貫天穹。
    皚皚白雪之上。
    “就你叫林軒是吧，吃了嗎，沒吃的話吃小爺一拳！”
    十二道身上泛著金光的身影朝林軒衝來，為首的滿臉胡茬的青年舉起拳頭，不由分說就要跟林軒來個狠的。
    林軒隻是隨意一瞥，十二人便僵在原地。
    “冷靜，宿命和尚讓你們來找我，可不是來送死的。”
    “你怎麽知道是宿命大人叫我們來的……難道說！”為首那人瞳孔一縮。
    啪的一下，很快啊，他直接跪在地上。
    “宿命大人，如果連您也背叛了，我大夏又該何去何從？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周圍響起“雪花飄飄，北風蕭蕭”的經典曲調，林軒轉頭看去，身後的十一人訕訕收回手裏的樂器。
    林軒：“……”
    怎麽能有人比他還脫線。
    他有些懷疑讓這幾個人來是不是做錯了。
    “別嚎了，”林軒沒好氣道，“叫你們來，是有正事要辦。”
    “林大魔頭，我告訴你，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靈魂，渾身碎骨魂不怕，要留……”
    砰。
    眾人跪坐在地上，一臉乖巧。
    為首的某人頭上頂著大包。
    “您說。”
    林軒將自己要構築祖神陣的事跟眾人講了一遍，並將所需要構築的陣紋化作精神烙印，印入眾人腦海中。
    眾人消化著林軒口中的信息，麵麵相覷。
    “大人，不是我想消極怠工，您讓我們構築祖神陣，實在是強人所難。
    且不說我們現在隻有人類天花板，老師們隻是沉睡，並非嘎掉了，沒有多餘的法則給我們繼承。
    就算真的突破，一旦構築法陣，動靜必然非常之大，必然會引起克蘇魯注意，構築期間嗎，不能遭到破壞，您……真的能擋住嗎？”
    “怎麽會沒有多餘的法則，法則天空上不是很多嗎，其餘神係基本死光了，天空上的法則，你們可以隨便選。”
    為首男子嘴角一抽，“我們倒是想，但那些法則都是無主之物，哪可能這麽隨隨便便就讓我們擁有。
    您這就像在對一個買不起房，隻能住蝸居的窮苦人說，海景別墅不是空著很多嗎，為什麽不住那裏？”
    青年剛說完，就見林軒瞥來，以為他又要動手，連忙捂住頭，一下跳出老遠。
    但林軒隻是抬頭看向天空，淡淡道：
    “巧了，你說的海景別墅，我正好有，還不止一套。”
    青藍色的極光忽的暈染開來，仿佛平靜的湖麵泛起漣漪。
    而在漣漪的中心，是一片天空。
    一片由法則構成的璀璨天穹。
    十二人仰頭看向法則天空，嘴巴張得很大。
    為首男人頭頂大包，腿一軟，砰的一下跪在雪裏，顫抖著喃喃道：
    “臥槽！”
    ……
    上京市。
    已是深秋，雖是正午時分，卻依然顯出肅殺的涼意。
    似羊似樹的怪物撞碎樓宇。
    墨綠色的零與一寫滿天空，銀白色的世界正在成型。
    無數不規則的三角形碎片拚成一條銀白色的回廊，碎片中間，有斑斕的光芒在流淌。
    關在臉一白，跪在地上，嘔出一口血。
    以人類天花板的境界構築如此巨大的遊戲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但幸好，他做到了。
    光芒閃過，回廊消失。
    同時消失的還有上京市中，數以百萬計的黑山羊幼崽。
    異空間，回廊中央，兩道身披鬥篷的人影手牽手。
    頭頂的血條突破天際。
    銀色的回廊中，無數黑光閃爍。
    隻見每一處三角形的碎片中，都是一隻咆哮的黑山羊幼崽。
    十字星瞳閃爍光芒，兩人牽著手，相視一笑。
    【歡迎來到sss級噩夢世界，無盡回廊。】
    雷神光柱從天而降，建築碎片與殘破的血肉枝幹齊飛。
    八道黑色的鬥篷在風中獵獵。
    卜離看向身側，“如果我死了，你替上。”
    “明白，”袁文靈點頭，他便是大夏找到了另一個，擁有【靈媒】禁墟的人。
    其餘六道身影默然無聲，他們隻是盯著前方的敵人，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
    將死亡送給敵人當禮物。
    銀白回廊才吞噬百萬黑山羊，便又有無窮無盡的怪物填補上來，仍舊看不到頭。
    卜離咋舌，“真能生啊，比小花家一胎九個的狗都能生。
    也不知道老吳那邊咋樣了。”
    “諸位，請看這邊。”
    上京，東南方。
    胡嘉身披白大褂，立在最高的樓宇頂端。
    下方，是湧動的黑山羊幼崽，即將推進到樓宇邊緣。
    舉目遠眺，看不到盡頭。
    他聲音不大，卻準確傳達到了各個角落。
    聲音落下，所有的黑山羊幼崽，都將猩紅的眼球對準了他。
    一刹那，強大的汙染撲麵而來。
    恐怖的囈語在胡嘉耳畔回蕩了一瞬，就被腦海中的眾人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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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貨真價實的罵了回去，尤其以詹玉武和顏仲罵的最髒。
    吳老頭則是嘟嘟囔囔，說什麽小花小草你們罵的太難聽了，怎麽能問候祖宗呢，它們有沒有祖宗。
    胡嘉為難地撓了撓耳朵，總覺得自己腦子裏的住戶，比那所謂的恐怖囈語要煩人的多得多。
    他迎著狂風，向著下方的黑色海洋，躬身一禮。
    手伸入口袋，一隻單框眼鏡落在鼻梁上。
    “諸位，享受夢境吧。”
    刹那，目之所及的所有黑山羊幼崽，軀幹上的一隻隻猩紅眼瞳，在同一時間閉合。
    大夢同眠。
    ……
    焦黑色的圓形巨坑上，一隻鳳凰翱翔天際。
    “孔傷，快跑，這些家夥竟然耐火，打不了一點！”
    金色鳳凰上，夏思萌沒形象地大叫著，臉上滿是灰，隻有一雙眼睛依舊閃亮。
    後方眾人同樣狼狽，孔傷撲滅了自己衣服上的火苗，氣急敗壞：“夏思萌，我說過多少遍了，不準將自己變成大火球衝下去，也不準將坐騎當導彈，再有下次，你給我退出鳳凰小隊，去齋戒所麵壁思過。”
    “孔傷，我才是隊長！”
    “你是個屁，有你這樣的隊長嗎，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人家都是身先士卒，你倒好，直接跳過前三個字，就剩一個‘卒’。”
    “嗚嗚嗚，你竟然凶我，玲琳，曹沙，你們看他！”
    “隊長，這確實是你的問題，哪有你這樣的，看著對方人多，直接帶著我們衝下去，用鳳凰引發爆炸，要不是有鳳凰血脈，剛才就死了。
    玲琳的頭發都被燒掉一半。”
    “嗚嗚嗚，你們都說我，我不玩了，我要辭職，你們這麽向著孔傷，讓孔傷來當你們隊長吧！”
    夏思萌：╭(╯╰)╮
    眾人：┐(′?｀)┌
    夏思萌：⊙(?◇?)？
    “……”
    “你們都不挽留的嗎？”夏思萌眨巴著大眼睛，難以置信。
    “真的不挽留的嗎，其實隻要稍微勸勸，我也不是不可以勉為其難……”
    “夏女士，準備戰鬥吧，黑山羊幼崽，又湧上來了。”
    “這就不叫我隊長了嗎！！！”
    ……
    避難所中，趙正斌湊到母親跟前。
    “媽，你看這個人，像不像咱們幾年前婚禮上那個？”
    趙母湊過去一看，一時間呆住。
    此時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突破一億，十幾個直播畫麵星羅棋布，點開最上方的一個畫麵。
    山海關前，深紅的人影持刀而立。
    攝像頭隻能照到他的一個背影。
    六隻潔白羽翼在背後張開，那人抬手，上千座法陣同時發動，仿佛無數隕星自天穹垂落，光彩奪目。
    畫麵在顫動，大地在發抖。
    僅一擊，便清空了身前的所有黑山羊幼崽。
    就在這時，他似有所覺，轉頭看來。
    眾人看到那人眼中，有金色光華在流淌，仿佛兩隻熔爐。
    像，太像了。
    【這是誰，看起來好帥。】
    【剛才是什麽大型aoe，一下就清空了整片區域，所謂神明，不過如此吧？】
    眾人紛紛猜測著對方的身份，將對怪物的恐懼忘到腦後，重新湧現出信心。
    【我的天哪，竟然是咱們的總司令，林七夜大人，能一度芳容，真是我三生有幸祈禱祈禱附一張林七夜熾天使圖）】
    【什麽，這人是總司令？！】
    【你還真別說，符合我對司令的一切幻想。】
    【等等，司令，黑色皇帝，兩人也是郎才女貌啊。
    他們兩個會不會認識，如果認識的話……黑色皇帝對司令因愛生恨，背叛大夏另起門戶，企圖吞並大夏，將司令搶到手中，嘿嘿嘿，姐妹們，我手裏）的筆已經饑渴難耐了。】
    【樓上收收味流汗】
    【等等，你們有誰切到最中間的那個直播畫麵看過嗎！】
    忽然，有人在直播間開口，引起眾人注意。
    最中間的直播畫麵中，隻有寥寥數人。
    頭頂，是一座寫著【蒹葭】二字的巨城。
    【這什麽情況，為什麽這邊隻有這麽點人？】
    【這邊，被放棄了嗎？】
    【放你的狗屁，才開戰，怎麽可能隨便放棄一邊？】
    【怎麽沒可能，你沒看到那些怪物嗎，你能數得清那些怪物的數量嗎！
    剛才那人是很帥，一下就清空了眼前區域，但你有沒有接著往後看，那些怪物，又衝上來了，根本沒有盡頭。
    我們，根本沒希望贏！】
    眾人沉默了。
    沒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田合市。
    陰雲密布，天空陰暗。
    s級關隘向世人展示著它的恐怖。
    無數炮火從關隘中宣泄而出，核彈，激光，人類熱武器的極致，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銀白色的巨城上，有金色紋路浮現，數不清轟炸機與金色傀儡從中衝出，向著黑山羊幼崽發起自殺式襲擊，掩護著眾人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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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六人。
    相比另外兩邊，少得可憐。
    馬車在炮火中穿梭，童子臉都白了，用力揮舞著馬鞭。
    一隻茶盞從車中飛出，瞬間變大，倒扣下來，遮天蔽日。
    右邊，一位少年頭頂青銅古鍾，【支配皇帝】施展到極致，慘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以他為中心，方圓五公裏，所有黑山羊幼崽都轉身，反向衝去。
    “你們大夏沒有派其他守夜人前來支援嗎？”一位足有三米高的紫衣女子抓住黑山羊幼崽頭頂的樹枝，充當大棒，肆意揮舞著。
    她穿的紫色衣衫也是一件神器，卻已經出現破損。
    烏爾德手中搓衣板輕敲石頭，清脆的回響讓周圍的黑山羊幼崽全部陷入追憶，給眾人留下些許喘息空間。
    她眼神有些冷，“我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送死的，我需要一個解釋。”
    她很懷疑，宿命和尚將自己賣了。
    “姐姐，十二點鍾方向，小心！”
    烏爾德聞言，向後一跳，險之又險地躲開觸手的抽擊。
    她看向身後，與廣嬋站在一起的妹妹，有些後悔。
    早知道，說什麽也不能讓詩寇蒂過來。
    原本兩人是不打算讓詩寇蒂來的，奈何拗不過女孩。
    兩人想了很多辦法，想將她送進避難所，遠離戰爭，甚至考慮過動用武力。
    但女孩身為掌管預言的未來之神，總是能未卜先知。
    或許是兩人逼得太緊，激發了女孩的潛力，她竟然能主動地發動預言能力了，而不是像過去一樣，連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預言。
    也是靠著這個，才躲過了兩位姐姐的“黑手”。
    該說是唯一的好消息嗎？
    如果可以，兩人寧願沒有這個好消息。
    “姐姐，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想幫上你們的忙，”似是看出了烏爾德的想法，詩寇蒂道。
    離開阿斯加德後，她不止一次做噩夢。
    在夢中，她的兩個姐姐沒有被林軒所救，而是死在了阿斯加德。
    隻留她一人，漂泊他鄉，舉目四望，滿是孤寂。
    月色灑落，少女跪坐在山穀中，痛哭流涕。
    直到最後哭醒。
    那種感受，她不想再體驗了。
    哪怕死，她也想與兩人死在一起。
    烏爾德看了眼廣嬋，不等她開口，就見廣嬋雙手抱胸，“我隻是醫生，不善武力，你們要是受傷我可以幫你們治療，打架什麽的就算了。
    至於援兵……上麵隻說會有援兵，至於什麽時候來，有多少人來，我一概不知。”
    【老人，女人，小孩，最多加上個巨人，這什麽鬼真容？】
    【而且隔壁兩個戰線都已經開戰了，這個戰線卻全是戰爭關隘在輸出，剩下這點人給怪物塞牙縫都不夠吧。】
    【那麽問題來了，我記得有人統計過，總共有三個避難所，雖然不知道避難所到底在哪，但應該分散在大夏的不同位置。
    會是哪些倒黴蛋的避難所，在蒹葭關附近呢？】
    【你在得意什麽，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倒黴蛋呢，而且你不會真的以為，那些怪物摧毀了一處避難所就會停下來吧。
    一旦讓它們衝破防線，咱們一個都別想活。】
    【你還真別說，一想到十幾億人陪我一起死，心裏暖暖的微笑微笑】
    【？樓上怕是有那個大病。】
    轟——
    下一刻，黑山羊幼崽似乎收到某種指令，隻見祂們竟然用觸手挖下自己的一隻隻眼球，充當投擲物朝眾人和蒹葭關扔來。
    鋪天蓋地的猩紅眼球，仿佛一場紅色的箭雨。
    更詭異的是，那些眼球在砸來的同時還在轉動。
    “都到我這來！”烏泉大吼，東皇鍾猛地放大，將眾人罩住。
    轟轟轟轟轟——
    東皇鍾不斷震動，烏泉強撐著，嘴角溢血。
    他如今是人類天花板，但因為【支配皇帝】的製約，身體素質與常人無異，僅是餘波，就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金色護罩將蒹葭關籠罩，眼球在觸碰金色護罩的瞬間便化作飛灰。
    但同時的，關隘上，璀璨的金色紋路，暗淡了微不可察的一點。
    這種光影變化肉眼很難察覺，但確實比之前要暗淡了點。
    這讓眾人意識到一個問題。
    哪怕是s級關隘，能量儲備也不是無限的，總會有用完的一刻。
    翠綠藤蔓從地底鑽出，纏繞在烏泉手腕上。
    勃勃的生機湧入體內，烏泉的傷勢瞬間治愈。
    他擦去嘴角血漬，心下微沉。
    周圍的無數眼球開始向著烏泉等人滾動。
    剛才的攻擊中，許多眼球已經碎裂，變成一攤泥，但現在那灘東西卻在蠕動，向著眾人包圍過去。
    薇兒丹蒂仰頭，數百米的巨大怪物已經來到近前，遮蔽了光芒。
    雲層越壓越低，空氣有些潮濕，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太陽被遮蔽了。
    無數隻怪物，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那種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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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她半隻腳踏在至高境上，眼前這些怪物大都能一拳一個，但也有那麽一瞬間，眼閃過絕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但此時的他們就像深陷泥潭的旅人，明知道掙紮下去，迎接他們的隻有死亡，卻隻能奮力掙紮。
    直播間中，眾人皆屏住呼吸，有些膽小的女孩已經不敢往下看了。
    一陣風拂過。
    同時吹起的，還有片片枯敗的落葉，好似一位位優雅的紳士小姐，在空中打著旋，翩翩起舞。
    眼珠，血泥，遮蔽光明的巨大怪物，眾人眼中的一切，仿佛成了一幅沙畫，風一吹，煙消雲散。
    【你們看天上！】
    攝像覆蓋範圍很廣，有人眼尖的注意到，
    一道身影，踏在雲端。
    一棵巨樹拔地而起，隨風搖曳。
    一輪大日懸在陰雲之下，取代了天上的太陽，它仿佛一輪眼眸，凝望大地。
    純白的火焰化作條條長龍，向著遠方卷去。
    密密麻麻的黑山羊群，從天上向下俯瞰，像是一張黑色的紙。
    火龍在黑山羊群中縱橫，火龍遊過，一切都被焚燒殆盡。
    那人高居於天穹之上，仿佛拿著純白火焰構成的毛筆，在漆黑的紙上肆意潑墨，勾勒純白的畫。
    【等等，那人的樣子好熟悉。】
    【臥槽，我認出來了，是黑色皇帝！】
    【是他，他怎麽在這，他不是跟大夏敵對嗎，為什麽這時候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幫我們？】
    避難所中響起嘈雜的討論聲。
    “姐，你快看，是帥哥！”
    “去去去，別打擾我看”
    【雖然知道這人是敵人，可我就是覺得，他好他媽帥啊！
    我剛才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那些怪物就直接消失了，有誰錄屏了嗎？】
    【有一說一，如果這人是咱們大夏的守夜人，絕對很受歡迎，就跟總司令一樣。
    總司令篷隨手召出萬千法陣，這人隻是站在那裏，敵人就變成了過眼雲煙。
    不行，更有cp感了是怎麽回事，該死，我被前麵那個評論傳染了！】
    嗡——
    像是某種引擎聲，那聲音很大。
    陽光，刺破了雲層。
    【天哪，我看到了什麽！】
    【那是，一座城？？？】
    避難所中，有人直接驚呼出聲，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那確乎是一座城，一座由像素塊構成的巨大城池。
    或者，也可以說是一艘船，以城市為主體的船。
    城市前方鋪有巨大的甲板，甲板上，是一尊散發著毀滅氣息的恐怖大炮，正在調整角度。
    紀念站在巨炮頂端，雙手叉腰，說出非常不淑女的發言，“小■■子們，吃老娘一炮！”
    巨炮轟鳴。
    帶起的巨浪將眾人掀飛。
    大地上，多出一個直徑三十公裏的大坑。
    所有人，目瞪口呆。
    無論是直播間，還是現場的烏泉等人。
    廟宇中，某個正在關注直播的和尚嘴角一抽，似乎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做完這些，紀念注意到天上的林軒，腳上出現一雙噴氣靴，直接來到林軒麵前。
    她瞥了眼一旁的通天巨樹，“沒想到你竟然把這玩意搬來了，很費力吧？”
    林軒搖頭。
    “我在哪，哪裏就是我的神國，稱不上費力。”
    紀念撇嘴，“裝逼犯。”
    她朝後方打了個手勢，鬆田芽衣立刻會意，下令道：“降落，迎戰！”
    巨船落地，一道道身影手持各色武器，從中衝出。
    何林手握一杆長槍，有湛藍色的星光在槍中流淌，竟直接發出聲音，似乎有自己的意識。
    “寶了個貝的，來！試試大爺的槍硬不硬！”
    何林一槍刺入黑山羊幼崽體內，槍尖旋轉，湛藍星光噴湧，直接將其貫穿，且去勢不減，連著貫穿後方的十幾隻幼崽，在祂們身上留下五十米寬的大洞。
    “吃到本大爺的寶貝了吧，怎麽樣，喜不喜歡？”長槍沾沾自喜，何林也震驚於長槍的威力。
    這玩意是古原良樹研究出來的，真正有自我意識的武器，他還是第一次用，沒想到威力這麽大。
    一聲音爆在耳邊炸響，何林瞬間寒毛聳立，戰場失神乃是大忌。
    “小心！”
    一道提醒在耳邊響起，再回神，兩道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幹練的衣裝，燃燒的黃金瞳。
    “你們……”
    簌簌聲響從身後響起，轉頭看去，一隻隻龍裔的“獸”，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林間睜開了眼。
    他們眼中，無盡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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