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了，穆清歌到一旁的茶攤處點了杯茶，慢慢品著。
    茶攤老板是一位中年婦女，還特意詢問了一番需不需要往茶裏加些糖，被穆清歌給拒絕了。
    往茶裏加糖是個怎麽回事？
    雖然年齡不大，穆清歌卻也喜歡上了茶的這絲淡淡苦味。
    大概是平日裏辦公的時候喝習慣了吧。
    茶攤老板有意無意地總是朝穆清歌這邊瞅，穆清歌還以為有什麽事，詢問過後得知原因的她哭笑不得。
    居然隻是因為她長得好看？！
    她不再去管，由著對方看去吧。
    不過說起來這具馬甲顏值確實高，特製的千岩軍鎧甲把她高挑的身材徹底凸現出來，肌膚水嫩有光澤，一頭銀白長發高高豎起。
    有的時候她自己也會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顏之中。
    幾杯茶下肚，穆清歌看到出現在街角的熒和派蒙，立刻結算付錢。
    “穆大人慢走！”老板不忘打招呼。
    ……
    “熒，你們完成了嗎？”
    熒拿出三個打包好的香膏：“嗯嗯，我們現在就去找鍾離先生吧。”
    三人即刻出發，去往最近的七天神像處。
    路上，熒和派蒙都默契地沒有提在鶯兒那裏的遭遇。
    或許派蒙不知道，但熒……
    估計是不想說吧。
    來到七天神像處，鍾離已經在此地等了好久。
    “鍾離先生，我們來啦！”派蒙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有感染力。
    鍾離看著神像，微微發愣。
    “鍾離先生，好像在對著石像發呆呢，是我們讓你等太久了嗎？”
    鍾離回過神，道：“哦，你們回來了，我也沒有等很久。”
    “比起神像所刻岩王帝君的守望，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已。”
    派蒙被逗笑了：“哈哈，人怎麽能和雕像比呢。”
    穆清歌站了出來，看著神像上坐姿豪放的帝君，有感而發：
    “帝君他一手創立了璃月，守護璃月千百年，鎮海妖，收龍王，創璃月，通海航。在提瓦特大陸建立了最繁榮的國度，開疆拓土，威震八荒，以致國泰民安，四海升平。”
    “帝君是璃月人們永恒不變的信仰，支撐了這麽多年，他應該也累了吧。”
    “每年請仙典儀，帝君都會對之後一年的商貿、外交、農事等進行部署，麵麵俱到，帝君提及的很多地方甚至是我們沒有想到的，這些事情分到七星八門後我們都忙得不可開交，何況統攬大局的帝君呢。”
    “好好休息吧，帝君，璃月交給我們，必定不負您的期望！”
    派蒙和熒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鍾離默默看著穆清歌，最後輕輕歎了口氣。
    隨後熒把三中香膏依次獻上，分別是【金屋藏嬌】、【山蔭錦繡】、【飄渺仙緣】。
    分別是小女孩最喜歡的、富家千金們最喜歡的和成熟大姐姐最喜歡的。
    在供奉最後一種【飄渺仙緣】的時候，神像有了動靜。
    派蒙很是激動：
    “居然是第三個，岩王帝君喜歡的是成熟大姐姐們喜歡的香膏哎，該不會帝君真的是成熟大姐姐吧。”
    “哈哈，帝君化身千萬，說不定真的有這麽一個化身呢。”
    派蒙不免有些遺憾：“唔，隻是很可惜，我們隻見到了那頭巨大的龍…”
    穆清歌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熒，好像隻有小派蒙一直在巴拉巴拉，熒都很少說話。
    原本她還有些擔心，但她看著看著就聽到熒突然小聲笑了起來，心裏就知道自己是白擔心了。
    熒注意到穆清歌在看自己，她疑惑地看向穆清歌：“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
    熒沒有多想，向鍾離詢問：“鍾離先生，我們下一步要怎麽做呢？”
    “麻煩兩位幫我去借【滌塵鈴】……”
    “唉？兩位，清歌不去嗎？”
    派蒙小手指著穆清歌，小小的手就像精致的手辦一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穆清歌也是疑惑地看向鍾離。
    鍾離隻是搖搖頭，什麽也沒有說。
    派蒙還想繼續問，熒卻好像看出了什麽，拉著小家夥就離開了。
    “我們走一程吧。”
    “好。”
    鍾離在前麵慢慢走著，穆清歌稍後一些跟在後麵。
    “開陽星對璃月人治怎麽看。”
    “人治？”
    穆清歌想了想，倒不是在想該怎麽回答，而是在思考鍾離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向自己詢問看法。
    她不動聲色地看向鍾離，對方仍舊滿臉的淡漠，看不出什麽表情，但隻是其眼神輕微的一瞥，穆清歌就明白了。
    不愧是帝君，幾千年的閱曆不是她能比較的。
    “魔神戰爭之後妖魔盡除，縱使野外仍有怪物行凶，也基本都在千岩軍掌控之內，依我所見，無論是對外政策，或者是對內發展，璃月的高層們都有能力和意願去做好。”
    “我們雖渴望帝君的統治，希望帝君能一直統治下去，能長久地陪伴璃月，但，就算是最堅硬的岩石，也會在時光的衝刷下磨損，作為現存七神中最古老的神明，帝君的想法我會堅定不移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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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前行的腳步微微頓住。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鍾離這句話看起來好像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穆清歌卻很清楚他的意思。
    “魔神的位格很高，我在一本典籍中看到過，就算是最弱的魔神，其隕落之時對外部環境的影響也是極大的，帝君‘仙逝’於玉京台，卻對玉京台及其周邊沒有半點影響，這很不正常。”‘
    “何況，帝君被尊為武神，我實在想象不到有誰能刺殺帝君，就算是有這樣的人也絕對做不到如此悄無聲息，所以我斷定帝君並未逝去。”
    鍾離有些不自然的摸摸下巴，這一點上他確實有些許欠考慮。
    “那你又是為何會覺得我是帝君？”
    “······”
    穆清歌停頓了幾秒，隨後直視鍾離的眼睛：
    “我也是前不久才想明白的，鍾離先生的言行、聲音、以及身上的氣質都和我見過的帝君很像，由於之前就猜測帝君沒有逝去，有了這樣的前置條件，這段時間鍾離先生的行為和話語就很值得推敲了。”
    “如此看重璃月的傳統，在這個時候進行送仙典儀的人有可能的人其實不少，反倒是帝君的可能性要小一些，隻是···不瞞鍾離先生，我曾經調查過您，知道您非凡人，加之之前所說的推測，所以猜測您是帝君。”
    “隻是說到底也還隻是猜測，具體如何全看帝···鍾離先生的答複。”
    鍾離嘴角掛上了笑容：
    “嗬嗬，你倒是猜得大膽，也頗為細心，我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此事你知道便可，不可外傳於他人。”
    穆清歌雙手抱拳：“謹遵帝君法旨！”
    “呃···”
    “你還有什麽需要解惑的嗎，我可以回答你。”
    “我覺得之前並未表現出什麽異樣，帝君是怎麽知道我已經知道帝君並未逝去，而且確定是您的呢？”
    “哈哈，你雖天才，卻也不是樣樣精通，這演戲之事便是你不擅長的一點。”
    穆清歌默默點頭，好似聽進去了一般。
    但在心裏，卻暗道：
    帝君啊帝君，我會演戲，而且，演技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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