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斯聖地，竟是落得如此下場。”
    無關身份立場，任何生靈看都這幅景象，恐怕都會如此感歎。
    鍾青微微點頭。
    “確實可惜。”
    這是上個紀元生靈的巔峰之作。
    如今，也是預兆著毀滅的墓碑。
    “走吧。”
    鍾青沒有感慨太久。
    他來這裏，不是來看風景的。
    星聖道人指向某個方向。
    “前輩，人皇殿，便是在那個方向。”
    “進來的時候晚輩已經傳訊，晚輩的師弟想來很快便會來迎接了。”
    話音剛落，就見數道人影從天而降。
    為首一名身材清瘦的蒼髯老道，上前行禮。
    “晚輩陽乾，拜見前輩。”
    這位陽乾道人，正是聖天門駐守在瓊華遺跡的二次升華強者，乃是星聖道人的師弟，聖天門太上二祖。
    “吾等已經做好準備，煉瘴塔也已運送過來，隨時都可以開始。”
    星聖道人點了點頭：“好，有前輩在，我們當可以放心動手，朝著人皇殿前進。”
    “前輩，請！”
    鍾青一行人，原地起飛，越過重重華美宮闕星河，落在東北麵的一座浮空大陸之上。
    這座浮空大陸，尚有一般，被白霧所籠罩。
    “前輩，從這裏往北萬裏，便是人皇殿所在的區域。”
    鍾青摸著下巴打量著前方。
    此時跟在後麵的蘇葉倒是頗為好奇的開口道。
    “區區萬裏，轉瞬即至，你們之前為何一直沒能進去，這麽短的距離，直接衝過去，天命會也來不及阻擋吧？”
    星聖道人搖頭苦笑道：“小友真是說笑了，若是有這般簡單，吾等探索這瓊華聖地，又哪裏需要花上幾百萬年？”
    此時蒼玄子開口了。
    “是那白霧吧。”
    陽乾道人點了點頭：“不錯，此霧，吾等稱之為混沌之瘴。”
    杜昊眯著眼睛打量著那白霧：“嘖嘖，這玩意給我的感覺，很不妙啊。”
    “十分甚至九分的危險。”
    “二師兄，你發現沒，這玩意和師尊小世界裏的混沌之氣，很像啊。”
    蘇葉還沒回答。
    鍾青微微一笑。
    “不是很像，它就是混沌之氣。”
    “嗯……也不能完全這麽說。”
    “要稀薄一些，而且……性質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啊。”
    不錯，對混沌之氣無比熟悉的鍾青如何能看不出來。
    這白霧，正是稀釋之後的混沌之氣。
    雖然其濃度不如鍾青小世界內生出的混沌之氣。
    但大半個瓊華聖地，都被包裹在其中。
    這個量實在是驚人無比。
    當年仙道文明巔峰的底蘊，由此可見一斑。
    此時星聖道人開口。
    “前輩說的不錯。”
    “其實最早，整個聖地都被它籠罩。”
    “如今吾等能看到的這些沒有白霧的區域，都是這數百萬年間，我聖天門和天命會清理出來的。”
    蘇葉聽聞有些驚訝。
    “我去，這瓊華聖地挺豪橫啊。”
    星聖道人點頭道：“確實，可想而知，在上個紀元，修仙者置身聖地之中，隨時隨刻都可以吸收混沌之氣輔助修煉，這等環境，簡直如夢似幻一般。”
    而萬法之心運轉下，鍾青卻看到了別樣的東西。
    他嘴角掀起：“可不隻是輔助修煉而已。”
    “這聖地是真的有點東西的。”
    鍾青抬起手，虛空一招。
    隻見那白霧之中，赫然有一縷飄蕩而來，在鍾青手心旋轉凝聚，竟是眨眼之間，化作了一柄長劍。
    “這是……”
    眾人麵露驚訝，看著手握長劍的鍾青，聖天門眾人更是震驚。
    “師尊，你還能控製它們的？”
    蘇葉問道。
    鍾青搖了搖頭：“不是我，是陣法。”
    “整個聖地，都有一道龐大到超出想象的陣法，在操縱著這些混沌之氣。”
    “任何置身其中的修士，隻要知道方法，都可以借用陣法之力，隨心調動這些混沌之氣。”
    “而混沌之氣可演化萬物，也就是說，置身聖地之中，你可以隨心所欲用混沌之氣創造出任何東西。”
    話音落下，又一縷白霧飄出，在鍾青掌心，化作了一顆蘋果的模樣。
    蘇葉目光一亮：“這麽神奇的？”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拿那蘋果。
    卻被杜昊一把抓住了手臂：“二師兄，別碰。”
    鍾青看了杜昊一眼，微微一笑：“還是你小子聰明。”
    “這聖地的手筆確實厲害，相當於上古時期，在這裏的修士，幾乎不需要什麽修煉資源。”
    “煉丹，煉器，符籙，演法，陣法，一切都可以隨時隨地利用混沌之氣作為材料。”
    “他們隻需要一心鑽研仙道就可以了。”
    聽到此處，別說蘇葉，身後仙盟眾仙君，乃至聖天門眾人，都不由得嘶了一聲。
    語氣中既有震驚，也有豔羨。
    仙道聖地四字，當真是名副其實。
    這等美好場景，光是想想都能讓這些修仙者原地流口水了。
    “那這是好東西啊，幹嘛不讓我碰？”
    蘇葉回過神來道。
    鍾青輕笑道：“傻小子，現在可不是好東西了。”
    “原本混沌之氣，是開天之氣，萬物的基石，除了誕生在混沌中的神魔，沒有東西比它們更古老，可能神魔創造生靈就是用混沌之氣。”
    “而現在這些混沌之氣，性質完全逆轉了。”
    “從創造生靈，變成了滅絕生靈。”
    “我猜，哪怕是碰到都會死人，是吧？”
    最後這句話，他是問星聖道人的。
    星聖道人回過神來，震驚點頭道：“前輩果然慧眼如炬，正是如此。”
    “最早我們看到這些混沌之霧，自然是欣喜若狂，哪怕什麽機緣沒有，光是這籠罩聖地的混沌之氣都是超乎想象的財富。”
    “當先便有門內一位真君上去收取混沌之氣，結果被籠罩的一瞬間，他便被消融其中，連半點屍骨都沒剩下。”
    “正如前輩所說，它已經是一切生靈的克星。”
    “哪怕是突破之前的晚輩，置身其中，都需要全力抵擋，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混沌之氣，變成了混沌之瘴。”
    “晚輩想來，這是當年的大劫所致。”
    “如今若是不將這些混沌之瘴排除，探索聖地便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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