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修煉的是煉體道路，這才能有所成果。
    而喬湯姆所修煉的內丹法，即便不需要外界靈氣，依舊極難修成。
    在另一個宇宙，天賦好的人隻要三個月就能凝聚成虛丹，比起煉體法門還要快。
    而喬湯姆修煉了一整年還是什麽動靜沒有，一度讓鍾青以為內丹法在這個世界根本行不通。
    但是修煉到第二年的時候，鍾青發現他的內煉終究有了一些進步。
    到了第三年，這個進步明顯了一些，內煉開始生效，才讓喬湯姆的身體素質發生了一些變化，這是由內而外的顯現。
    但是按照現在的進度，喬湯姆想要徹底凝結出內丹，恐怕至少還要花上十年。
    這還是保守估計。
    鍾青推測，這內丹法之所以還能有這麽一點效果。
    恐怕是因為如易楓所說，這個宇宙是曾經有過靈性法則的。
    雖然後來斷絕了，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殘留了一些影響，所以煉體法和內丹法都還是有修煉的可行性。
    隻是比起擁有靈性法則的宇宙效率差了太多，當然力量也差上不少。
    最重要的是，恐怕即便修煉到頂，也難以成仙。
    在一個沒有靈性法則的宇宙裏，後天生靈想要誕生出自己的本源法則，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種情況下修煉不可能大麵積推廣。
    即便有法門，人類文明恐怕也還是無法進步成為超凡文明。
    當然，就算如此，這兩道法門已經能給文明帶來很大的影響。
    起碼在生物個體方麵是這樣的。
    他動用了一下萬法之心，按照兩人現在的狀態進行推衍。
    薇薇安的天賦，恐怕不足以支撐她修煉到十八境。
    因為壽命終究有限，她到了後期，進步的速度就跟不上自然衰老的速度了。
    但是最終，達到十境以上是沒有問題的，理想狀態下甚至能達到十五境界。
    而根據萬法之心的推算，十五境的煉體法，足以擁有數千歲的自然壽命。
    在力量方麵，能達到堪比另一個世界聖者的地步。
    當然，在這個宇宙發揮不出聖者那麽大的威力，但一拳摧山斷海什麽的還是沒問題的。
    這力量已經很強，但是還不足以直接顛覆如今已經進入星際時代的科技文明。
    可是二者結合之下，將來的人類文明，肯定也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恐怕會成為一個結合科技和超凡的新文明。
    畢竟，從一開始這二者也並不是完全對立的，不是麽？
    至於喬湯姆的內丹法，比起煉體法更難修成。
    喬湯姆的天賦其實在人類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仍然需要至少十三年才能凝聚虛丹，虛丹可以為其增壽命三百年。
    但他想要更進一步凝結成實丹，乃至更上層的境界，就要以百年甚至千年起步。
    在整個人類範疇中，能凝聚成虛丹的恐怕都是少數，而且在徹底凝丹之前，都不會擁有煉體法那樣的力量。
    但隨著境界提高，內丹法的上限比起煉體法要更高。
    內丹法最高的神丹境，比起煉體法的十八境更高。
    但考慮到壽命和天賦，能達到金丹已經是正常情況下的極限了。
    這個境界和煉體法的十六境差不多，相當於另一個世界的大聖境界，強出不少。
    但能達到的人肯定也更少。
    可想而知，如果這兩種法門在人類之中推廣開來，將會形成截然不同的兩條路線。
    更難修行，天賦要求更高，前期更弱，但是後期回報極大的內丹法。
    和修行簡單，但前期消耗不小，見效很快的煉體法。
    結合這兩條路線，還有如今的科技，將來的人類文明，將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說實話，鍾青十分期待。
    但很可惜，他是看不到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了。
    如今鍾青的真神之域，已經達到了上億裏。
    再多一點甚至就能直接觸及到太陽了。
    神念的範疇更是遠遠超過。
    他人在這裏，一個念頭就可以籠罩整個太陽係。
    力量如此，也說明封願之心快到極限了。
    在他的推測中，最多再過幾個月，他就會被自己的力量送出宇宙。
    看著在自己老家收的兩個弟子，鍾青平靜開口道。
    “你們兩個，走上了各自的道路。”
    “這道路雖然是我幫你們選的，但也未必不適合你們。”
    鍾青將自己推測中的內丹法和煉體法的發展路線，告訴了兩人。
    並且開口道。
    “等我走之後，你們可以將各自的法門傳出去。”
    “至於後果……我就不管了。”
    “在走之前，我還會傳給一些配合你們修煉道路的法門，例如武技術法之流，畢竟力量也是需要方法來運用的。”
    兩人聽到鍾青的話，先是大喜。
    這三年來新舊星聯各自已經不知道旁敲側擊暗示多少遍了。
    就是想讓他們問問師尊鍾青，能不能把法門繼續傳出去。
    當然，他們也可以強迫薇薇安和喬湯姆傳法。
    但是鍾青在，他們不敢。
    人家隨手就能滅了整個星聯，你違背他的意願亂傳，有了法門也沒命修煉。
    而喬湯姆和薇薇安則是一直裝傻當做沒聽到。
    他們也怕這事會惹惱師尊。
    這幾年他們可沒少了解藍星的夏國古文化，知道傳法這種事對於古代人是很嚴苛的。
    至於鍾青算不算夏國古代人……
    在他們看來五百年前的夏國人和七百年前的夏國人恐怕沒什麽區別吧？
    盡管一個是現代，一個都是明清了。
    如今鍾青竟然主動開口允許他們傳法，自然是大喜事。
    但是他們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鍾青的另一句話。
    喬湯姆大驚失色。
    “師尊，您……要走了麽？”
    鍾青微微點頭。
    “是啊，這次也就是回家看看。”
    “時間差不多了。”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喬湯姆和薇薇安對視了一眼，同時跪了下來。
    “師尊！”
    鍾青上次消失，是在五百年前。
    這一次，他回家看過之後，再回來，會是什麽時候？
    這一別，恐怕就是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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