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青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你知道虛炁仙區麽？”
    淩雲老祖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
    “那九宸仙區呢？”
    “紫極仙區？”
    “輝耀仙區呢？”
    鍾青每說一次，淩雲老祖就搖頭一次。
    “晚輩沒聽過啊。”
    鍾青眼角抽了抽。
    想想也是，仙區這個級別，對於一個區區尊者境的修士來說，確實還是太龐大了。
    哪怕是當初虛炁仙區內的修仙者，也至少得是真仙級別以上的存在，才能對仙區之外的事情有那麽一點耳聞。
    他想了想，又開口問道。
    “那你知道現在是哪一年麽？”
    淩雲老祖想了想。
    “應該是慶雲曆三萬五千六百二十一年吧？”
    鍾青：“？？？”
    “慶雲曆是什麽玩意？”
    淩雲老祖理所當然道：“自然是我淩雲天區的如今的曆法啊。”
    “據晚輩所知，至少數十個生命大星都在用這套曆法呢。”
    鍾青徹底無語了。
    以往他沒怎麽注意，但現在看來，在星空中想要確定時間還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在基本的以年為計數的時間上，星空各處都是差不多的。
    這並非是有什麽統一的規定，而是以環境決定。
    一年的時間，說白了就是大星環繞太陽一周的時間。
    而宇宙中大星無數，適合人類生存的卻不多。
    盡管修仙者可以不在乎各種環境，占據絕大多數的凡人卻不行。
    一顆大星，運轉的過快過慢，距離太陽過近過遠，都是不適合凡人生存的。
    所以大多數生命大星環繞各自太陽一周的時間都大差不差，年份也漸漸成為了整個宇宙通行的時間單位。
    但曆法就不行了。
    哪怕同一個仙區，兩側都能相隔十幾萬乃至上百萬光年，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半點交流，怎麽可能共用同一套曆法呢？
    星空中也並沒有一個強大的統一存在去製定曆法，所以各地各自都不一樣。
    雖然在鍾青那個時代，有一個統一的起點，就是靈神紀元。
    但這紀元太長，接近上億年。
    這個時間對凡俗根本沒意義，靈神們也不會以此製定什麽曆法。
    隻有那些頂層的修仙者，會大致判斷如今是靈神紀元多少年，他們的時間單位動輒上萬年起步，也不會詳細到某一年。
    鍾青摸著下巴。
    這麽看來，修仙文明確實還有不少不方便。
    像是老家人類的科技文明，就算進入了宇宙，因為各種技術需要，也都會推行同一套曆法。
    回過神來，鍾青開口問道。
    “那，你們這附近最近的靈神殿在哪個大星？”
    靈神的統治下有一個好處。
    雖然不是每個仙區都有靈神，但幾乎每個天區都有靈神殿存在。
    誰知道此話一出，淩雲老祖的臉上更茫然了。
    “靈神殿？什麽是靈神殿？”
    此言一出，鍾青的臉色也變了。
    “你不知道靈神殿？”
    “靈神呢？你沒聽過靈神麽？”
    淩雲老祖滿臉疑惑：“靈神是什麽？”
    “弟子在仙門的時候倒是聽說過，無數年前，世上曾有神魔存在。”
    鍾青沉默了。
    在靈神紀元，哪怕是凡人，也知道靈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就算是窮鄉僻壤，這淩雲老祖也是個正經修仙者，不可能不知道靈神。
    “所以……現在是靈神紀元之前麽？”
    “我回到了上億年前？”
    鍾青抬起頭，目光穿越蒼穹，看向那無邊無際的星空。
    他知道自己這次回來的落點偏差不小。
    但是沒想到居然大到這種程度。
    直接偏了上億年，來到了靈神紀元之前，靈神還未統治星空的時代。
    即便在宇宙尺度，這時間差也不小了。
    當然，也未必一定是這樣。
    畢竟即便是靈神紀元，靈神統治的範圍也僅僅在星空中心繁盛地帶。
    若是鍾青落在宇宙邊荒的窮鄉僻壤，靈神們的影響力並未波及也是正常的。
    想到此處，鍾青又開口問道。
    “那你知道三大聖地麽？”
    淩雲老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渾身一震，露出激動之色。
    “當……當然知道，晚輩在淩雲仙門的時候就聽過三大聖地的傳說，難道前輩是傳說中聖地的上仙？”
    鍾青目光一凝。
    看來剛剛的第二種猜想破滅了。
    若是在宇宙邊荒地帶，對方不可能沒聽過靈神卻知道三大聖地存在。
    看來自己是真的回到了上億年前。
    但他還需要確定一點。
    就算是上億年前。
    自己到底是回到了大劫之前，還是大劫之後？
    鍾青又詢問了淩雲老祖幾句。
    包括他幾次提到的仙門。
    這才知道，淩雲老祖其實是一個名為淩雲仙門的宗門外門弟子。
    隻是天賦太差，此生連聖者都無望突破，所以出師後隻能回到自己家鄉，也就是這顆雙耀星，創立了這個所謂淩雲仙宮。
    而雙耀星因為資源太差靈氣稀薄，修仙者都沒多少，甚至連星門都沒有。
    畢竟架設星門也是需要花費很多資源的。
    雙耀星這個環境，整個大星的資源加起來可能都不夠搭建星門的成本。
    “仙長若是要去淩雲仙門，可否幫忙問問，早在三年前就該到的仙舟，為何遲遲不來？是否出了什麽差錯？”
    在為鍾青提供了淩雲仙門所在的位置情報之後，鍾青準備離開，淩雲老祖此時方才恭敬開口請求。
    這種沒有星門資源淺薄的生命大星，仙門都看不上，但人口本身也是一種資源。
    所以每隔兩百年，淩雲仙門都會派出仙舟巡遊一圈，在這些大星上挑選人才。
    當然有時候一整個大星都挑不出一個人也是正常的，就當碰運氣了，反正也沒多少成本。
    淩雲老祖這兩百年費盡心思，在雙耀星培養了三名他眼中的可造之材，就等著仙舟來，隻要這三名弟子能拜入仙門，雙耀星的地位也能提升。
    可距離定好的時間過去了三年，仙舟始終沒消息。
    淩雲老祖一個尊者境界，不靠星舟，根本沒能力橫渡星空，所以也沒法子，隻能眼巴巴的等著，如今難得碰上鍾青這個天降仙長，自然是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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