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拘之境？”
    帝希笑了起來。
    “這個稱呼倒是很合適。”
    “這是所有太初存在生來便具有的特性。”
    “畢竟，我們誕生於時河出現之前，時河內的限製自然無法拘束我們。”
    鍾青嘖嘖稱讚。
    古往今來，先天神魔和仙道追尋了無數年的境界。
    而太初神魔一誕生就能達到。
    這差距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古往今來，太初之後的存在，能達到這個層次的寥寥無幾。”
    帝希開口道。
    “你若能達到這個境界，便也能接觸到‘願’的力量。”
    “用那些後來誕生的小家夥們的話來說。”
    “這叫做太初神力。”
    “劫心意識是終源之隙的波動與現世宇宙互相影響交匯而誕生的，所以它並沒有真正的自我和實體。”
    “但是隨著它對現世的影響越來越深，終有一日它會真正顯現出來，成為某個獨立的存在，屆時它可能會變成這個宇宙有史以來最可怕的威脅。”
    鍾青回想起自己幾次和劫心意識接觸的經曆，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麽。
    “所以，你創造出了黑神和白神，就是為了這個麽？”
    帝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不錯。”
    “你應該知道那兩個小家夥的本質，他們是這個宇宙的生命之源和死亡之源。”
    “死和生，是生靈的特權。”
    “所以，劫心意識想要完整降臨，想要成為獨立存在，就必須要融合死亡和生命的力量。”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當年花費了極大的功夫，讓死亡和生命之源從虛無之中顯現，並且仿照我們的樣子，將它們塑造成了獨立個體。”
    “也是依靠這個經曆，讓我對生和死的力量有了進一步的體會，並且融合二者與這個宇宙中穩定法則下所誕生出的物質，創造出了第一種神魔之外的後天生靈。”
    “也就是這個宇宙的人類。”
    聽到這裏，鍾青也有些驚歎。
    雖然早聽過傳說，但當真從眼前存在口中，得知了人類的來源，還是不免震撼。
    但帝希的下一句話，話鋒一轉。
    “不錯，僅僅是這個宇宙的人類。”
    她凝視著鍾青：“你應該再清楚不過，還有其他的許多宇宙，而在那些宇宙中，也有人類的存在。”
    “而人類的樣子，與吾等太初神魔相似。”
    “在這個宇宙，是因為我就是按照太初神魔的模樣，創造人類。”
    “那麽，在其他宇宙呢？”
    “在無數宇宙中，不管是否稱之為人類，都有著類似模樣的生靈存在。”
    “我毫不懷疑，有些宇宙的人類，還誕生在這個宇宙之前。”
    “那麽，這副模樣，在無盡宇宙，無盡時空中，最初又是源自於誰呢？”
    “是最初有神魔，從而創造人類，還是反過來，先誕生了人類，從而衍生出了神魔？”
    帝希感歎道。
    “對於吾等智慧生靈來說，世界是個圓。”
    “你看到的圓越大，就代表，圓之外的部分越多。”
    鍾青沒有回答，但心中也有類似的感歎。
    他甚至見過宇宙海的模樣，也更知道這個世界的廣闊。
    宇宙本身是無限的，宇宙的數量或許也是無限的，宇宙之外，更是無限。
    哪怕成為了易楓那樣的存在，跳脫於宇宙之外。
    是否便能知道這無限世界中的一切秘密呢？
    還是說，不管是否超越了時空，超越了維度，超越了因果，所看到的，依舊是無限的未來。
    帝希搖了搖頭。
    “一時感歎，你不必太在意。”
    “總之，黑和白能遇到你，我也很高興。”
    “我創造出他們，就是為了避免他們被劫心意識融合。”
    “如今我們雖然不在，但有你在，也就可以放下心了。”
    “雖然源頭始終在終源之隙內，但等你掌握了太初神力，你也可以像吾等當年一樣，遏製劫心意識，不讓它真正降臨於世。”
    鍾青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境界，他現在雖然還沒有觸摸到，但已經可以忘的見了。
    隻要回到主時空，繼續獲得修為，不斷進步，他遲早能達到。
    看來一切還是回歸了原點。
    提升自己，便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此時他目光一動，開口道。
    “既然你知道黑和白都遇到了我。”
    “那你可知道黑現在的處境？”
    “若是知道的話，你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他之前就在想回到自己的時代之後，要去找到黑星，想辦法讓黑神恢複正常。
    但具體要怎麽做還沒有頭緒。
    打人他很擅長，殺人他也很擅長。
    甚至治病救人也不是不行。
    可心理疏導這方麵他確實不怎麽擅長。
    黑神走火入魔性格扭曲，把他揍一頓他應該也不會就這麽恢複正常吧？
    帝希目光閃動，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黑會有這一日，我早就有所預料。”
    “隻要他與生靈接觸，融入群體之中，遲早會變成這樣。”
    “畢竟，這是由他的本質所決定的。”
    “所以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封印，在達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之前激發，以免他徹底失控。”
    “但是這終歸是他自己的路。”
    “也是他必須經曆的關卡。”
    “你想幫忙的心我可以理解。”
    “但他若是不能走出這一關，便無法真正成熟，成為與吾等同等的存在。”
    鍾青瞥了瞥嘴。
    “所以說到頭還是幫不上忙唄？”
    帝希微微一笑。
    “我隻說，他必須經曆這一關。”
    “但具體怎麽做，我可沒有給出限製。”
    “你同樣也是他人生經曆的一部分，也是他在路上遇到的人。”
    “所以你若是成為他轉變或者成熟的契機也不奇怪。”
    “所以……想怎麽做，就去做吧。”
    “放心，他很結實的。”
    鍾青領會了帝希的意思。
    娃兒走上歧路了，就得整。
    而黑神很皮實，整不死，所以可以隨便整。
    鍾青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你說的，我知道怎麽辦了。”
    帝希一抬手，周圍的時光，開始再次流逝。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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