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斬因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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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天階第九重霞光消散時,李歸墟足下往生花瓣突然褪盡血色。他回望來路,道樹年輪裂開的豁口處,竟浮出紫裳執劍削去三千青絲的場景——那發絲墜入蓮海化作幽冥鎖鏈,鏈頭拴著的青銅鼎內,玄衣男子胚胎正吞食著血色花瓣。
“道君...速退坎位...“霞光中突現紫裳殘音。李歸墟並指推演天機,足下太極陣盤在震位裂開星痕,七十二道星隕自混沌墜落,某塊碎片劃過他染血的袍角,竟映出往生殿密室中紫裳剜心的秘辛。
混沌深處傳來鎖鏈掙動的錚鳴,九盞幽冥燈自虛空浮起。燈芯火苗裏玄衣男子殘魂執簪刻咒,簪頭螭紋吞吐的劫火竟與道樹年輪紋同源!李歸墟震碎眉心新生的道紋,鮮血凝成《斬因訣》,訣文觸及燈焰的刹那,七百二十界山河突然倒懸。
倒懸的山河虛影中,紫裳正將半截道樹源種刺入玄衣男子心口:“此子承你三成道性...來日劫起時...“畫麵驟斷,源種突然爆出青光,竟與李歸墟懷中殘破的命盤碎片共鳴。
北冥幽淵刮起腥風,某片風刃割開李歸墟手背。血珠墜入混沌,凝成十二麵青銅古鏡。鏡中紫裳鬢角染霜,正以九幽寒鐵鑄就刑架,鐵水澆鑄的刑具表麵,赫然浮現道樹初生時的年輪紋。
“師尊...這便是你淬魂的真相?“道劍悲鳴斬碎古鏡,碎片化作紅蝶撲向霞光深處。紅蝶觸及天階的刹那,青冥深處降下九重雷劫,某道赤雷劈中李歸墟肩頭,焦痕處浮出紫裳泣血手書:
「甲子年芒種
墟兒道種有瑕
當以劫火淬其...」
字跡未幹,雷火突然凝成玄衣男子身形。他指尖纏繞往生殿通天柱的鎖鏈,鏈頭拴著的竟是紫裳被剝離的“懼魄“:“師姐啊師姐...你教的好徒兒連自己命盤都斬!“
懼魄化作垂髫女童,赤足踏著雷火走來。她懷中抱著的青銅羅盤突然爆裂,碎片凝成往生殿受刑景象:紫裳手握螭紋簪,簪頭正刺入李歸墟幼時的命宮,剜出的命盤碎片墜入丹爐,與玄衣男子胚胎相融。
“原來這命盤殘缺...“李歸墟徒手扯斷幽冥鎖鏈,“...是你刻意為之!“
鏈斷處迸發青光,混沌中升起半截焦枯的紫竹。竹節凹痕與玄衣男子胸口的烙痕完美契合,竹芯滲出墨色漿液,在虛空繪就《問道卷》殘篇:
「淬魂非淬
問道問心
青冥深處...」
漿液未幹,道樹年輪突然逆轉。兩千轉輪紋裂開星痕,紫裳封存的半魄裹挾劫火衝出,竟與霞光相融。天階盡頭浮現往生殿虛影,簷角銅鈴輕響處,紫裳執傘的身影漸次清晰。
“墟兒...“傘麵垂落的瓔珞映著雷光,“...這九重天階,你才踏過三劫...“
李歸墟震碎傘骨,青冥深處降下萬丈玄冰。冰棱折射出紫裳閉關真相:她將半縷命魂封入螭紋簪,簪頭刺入的卻是玄衣男子命宮。男子胚胎心口跳動的琉璃心上,赫然刻著李歸墟的道紋!
玄衣男子殘魂突然癲狂大笑,扯斷心口鎖鏈:“師姐!你以我養劫三千年,可曾料到這因果反噬!“
劫雲深處垂落七十二道星鏈,鏈頭拴著往生殿十二根盤龍柱。李歸墟踏著星鏈淩空推演,足下太極陣盤在坎位裂開天隙,隙中浮出紫裳最後的手書:
「青冥問道日
劫火淬真時
墟兒...
斷簪即往生...」
手書突化青鸞破隙而出,銜住李歸墟染血的發帶衝向混沌深處。道樹年輪突然開滿血色往生花,花心浮出紫裳消散前的殘影:
“癡兒...這最後一課...“她抬手點在李歸墟染血的眉心,“...要看清自己的道紋...“
青冥天階第九重雷劫劈落時,李歸墟手中道劍已碎。他撚著劍柄殘片刺入掌心,道血凝成《淬魂訣》,訣文觸及天階的刹那,七百二十界山河突然坍縮。混沌深處浮出九盞幽冥燈,燈芯縛著的竟是紫裳被劫火焚盡的半縷命魂!
“師尊...這便是你要我看的...“他踏碎天階石紋,足下衍化的太極陣盤在離位裂開星痕,“...真正的問道之劫!“
星痕中墜落的赤色隕石突然爆裂,碎片凝成往生殿受刑場景。紫裳手握九節鋼鞭,每一鞭都抽在玄衣男子心口的琉璃心上,而那心口跳動的,竟是李歸墟幼時遺失的命盤碎片!
“看清了嗎?“玄衣男子殘魂自雷劫中浮現,指尖纏繞往生殿通天柱的鎖鏈,“師姐當年剜你命盤補我道性...這淬魂之刑,不過是為替你償劫!“
李歸墟震碎琉璃心,殘片中浮出紫裳閉關手劄。泛黃的紙頁遇血顯形,竟是《補天丹》殘缺的丹方:“甲子年小滿...墟兒道種不穩...當以九幽寒鐵為引...“字跡突然扭曲,丹方化作三千幽冥蝶,蝶翼上密布道樹年輪紋。
混沌劫雲突降玄冰,某塊冰棱折射出顛覆真相——紫裳以螭紋簪挑破肋下,剜出的道骨正植入玄衣男子胚胎。骨片墜入丹爐的刹那,爐火中映出李歸墟在往生殿受刑的畫麵:九幽鎖鏈貫穿他肩胛,鎖頭竟與玄衣男子心口的烙痕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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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淬魂真相...“李歸墟徒手扯斷幽冥鎖鏈,鏈斷處迸發青光,“...師尊以我養劫,又以劫淬道!“
青光觸及道樹年輪,兩千轉輪紋突然逆轉。紫裳封存的半魄自豁口衝出,竟與幽冥燈芯相融。往生海突然掀起千重血浪,浪尖托著焦枯的紫竹浮空。竹節凹痕與玄衣男子胸口的烙痕完美契合,竹芯滲出墨色漿液,在虛空繪就《往生卷》終章:
「劫火淬魂日
往生非往生
青冥深處...」
漿液未幹,玄衣男子突然癲狂大笑。他震碎心口琉璃,劫火凝成紫裳執劍的身影:“師姐!這三千年因果...該清了!“劍鋒刺向李歸墟眉心的刹那,道樹突然開滿血色往生花。
花心浮出紫裳消散前的殘影,她並指截住劍鋒:“墟兒...這便是最後一課...“殘影突然燃起涅盤火,火光照亮青冥深處——九重天階盡頭竟懸著半截螭紋簪,簪頭青鸞眼珠轉動,映出往生殿地脈深處的《殉道碑》!
李歸墟白發盡染道血,踏著涅盤火浪淩空而起。足尖觸及螭紋簪的瞬間,七百二十界山河突然倒轉,劫火盡數湧入碑文:
「問道先問道
劫盡方知我
墟兒...
青冥即歸途...」
碑文消散處,紫裳虛影執傘踏雪而來。傘麵垂落的瓔珞輕響,與當年拜師時的鈴音重合。她抬手點在李歸墟染血的眉心,新生道紋突然爆出青光,竟將玄衣男子殘魂吸入碑中!
混沌劫雲驟然消散,道樹年輪停止逆轉。李歸墟倚著殉道碑闔目時,懷中半截青鸞簪突然滾燙。簪頭螭紋映出紫裳最後的手書:
「劫火焚盡處
往生花始開
癡兒...
該醒了...」
蓮海飄起鵝毛大雪,某片雪花觸及碑文的刹那,往生殿廢墟突然升起九根通天柱。柱身盤繞的冥龍逆鱗盡褪,龍吟聲裏浮出紫裳閉關真相:她將半縷命魂封入道樹源種,隻為在劫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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