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
    凰夕失魂落魄，將嘴唇都咬破，但最終還是衝秦昊欠身，道：“秦公子，之前種種，都是我的不對。”
    “我服從九祖的安排，今日後不再是鳳凰族天女。”
    這般態度，可謂是謙卑到了極點，但秦昊分明看到，她眼眸深處有一絲不甘。
    一旁，凰阿九看向秦昊，問道：“你可否出了一口惡氣？”
    秦昊笑了笑：“出了，但又沒出完！”
    凰阿九輕笑一聲：“繼續！”
    秦昊邁步來到凰夕跟前，打量這位容貌精致的天女，笑著道：“凰夕，我還以為你骨頭很硬呢，沒想到不過如此。”
    “其實我更希望你反抗，這樣我就有理由將你殺了。”
    “而且你與那鳳俊，不是被譽為神仙眷侶嗎？如今他去了九泉，你不應該是夫唱婦隨？”
    凰夕聞言倒也不生氣，臉上笑盈盈的，看著秦昊道：“秦公子，人族有句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是俊傑嗎？”
    秦昊豎起大拇指：“是！”
    凰夕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道：“我可以走了嗎？”
    說完，不等秦昊回話，她就轉身朝遠處走去。
    “我讓你走了嗎？”
    凰夕回首，看向秦昊，蹙了蹙眉頭，道：“秦公子這是何意？九祖已經懲罰過我了，你為何還不依不饒？”
    其他人也都看向秦昊，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畢竟九祖已經剝奪了凰夕的聖女之位，對她而言，是最大的懲罰。
    秦昊踏前一步，道：“凰夕，你屢屢針對我，多次讓我九死一生，隻被九姨懲治還遠遠不夠！”
    說著，他抬手打出一道黑氣，道：“我必須親自出手才行。”
    那道黑氣，直接沒入凰夕體內。
    凰夕似察覺到什麽，神色大變，便欲抵抗，這時凰阿九從旁冷冷道：“膽敢抵抗，殺無赦！”
    無奈之下，她隻好暫時隱忍。
    隨後她那一頭亮麗的烏發，迅速變成灰白色，幾息後盡數化為霜白。
    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也逐漸彌漫出一道道裂紋，看上去仿佛發黴褶皺的橘子。
    就連挺拔的嬌軀，也逐漸佝僂。
    到最後，在眾人眼前，那青春靚麗的天女，居然成了一個老嫗！
    見此情形，有人驚呼一聲：“那是死氣！”
    秦昊臉上卻毫不意外。
    方才射出凰夕體內的黑氣，的確是死氣。
    死氣可以侵蝕凰夕的生氣、精元，這才讓她化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嫗。
    “我……”
    凰夕一愣，打量自己的雙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後她取出一麵圓鏡，對鏡一照。
    “撲通！”
    下一刻，難以接受的凰夕兩眼一翻，當即昏死過去。
    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長老，心中都直冒寒氣。
    這個人族是魔鬼嗎？
    殺人也不過頭點地罷了。
    他卻並未斬了凰夕，而是奪走了凰夕的容貌！
    在短短時間內，凰夕既失去了天女之位，又失去引以為傲的嬌顏，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將她帶下去吧！”
    見到這一幕，凰阿九並未責怪秦昊。
    在她看來，秦昊能為所欲為。
    很快，有人將凰夕帶走，那人臉上再無恭敬，反而滿臉嫌棄之色。
    秦昊注意到這一幕，目光微微閃爍。
    這就是世態炎涼。
    原來的凰夕，貴為天之驕女，被無數人環繞，尊貴到了極點。
    但現在，她非但不是天女，反而是個死氣沉沉的老嫗，又有誰會追捧她？
    “這樣的懲罰，一定會讓凰夕銘心刻骨。”
    秦昊雙眼中一片冰冷。
    “稍後你留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這時，凰阿九突然扭頭對秦昊道。
    秦昊詫異道：“九姨去何處？”
    凰阿九道：“在城主府內，還隱藏了一些老家夥，我若想上位，他們恐怕不會輕易答應。”
    “還有？”
    秦昊一怔。
    凰阿九輕笑一聲：“你不會以為鳳凰族隻有這點底蘊吧？”
    秦昊心頭一緊，連忙道：“九姨，那你千萬小心。”
    “放心，隻是一些老頑固罷了，連凰碧霄的戰力都不如，九姨輕而易舉就能擺平。”
    說完，凰阿九就衝天而起，朝城主府深處而去。
    果不其然！
    下一刻，城主府深處，突然光芒大盛。
    一道道法則線條，憑空凝現出來，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凰阿九冷哼一聲：“連凰碧霄都臣服於我，就憑你們這些小家夥，也想翻天？”
    小家夥？
    秦昊麵露古怪之色。
    他能感覺到在城主府深處，蟄伏著一道道氣息，每一尊都無比古老，不比鳳禦神差分毫，甚至隱隱強上一絲。
    顯然是鳳凰族內真正的底蘊。
    但他們身上，死氣沉沉，想必是壽元無多，隻是待在族內苟延殘喘罷了。
    “看來，這些老祖的輩分，遠遠不如九姨，否則也不會被九姨稱為小家夥。”
    秦昊微微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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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轟的一聲，七八道身影現身。
    赫然是一個個老者、老嫗。
    他們頭發都不剩幾根，氣血更是衰落，但境界仍在，法則異常強大。
    他們聯手朝凰阿九攻去。
    “破！”
    凰阿九叱吒一聲。
    破天槍再次從她手上現出，一槍掃過，一擊打穿虛空，轟破層層洪流，砸在城主府深處。
    “咚！”
    這一刻，仿佛巨大的山嶺當空砸下，整座城主府都顫了顫。
    一座座宮殿倒塌，那些老祖們，更是紛紛口吐神血，倒飛出去。
    他們雖勝過鳳禦神，但空有境界，沒有氣血，發揮不出真正的力量。
    “再來！”
    凰阿九臉色泛白，顯然方才那一次對撼，對她而言，也不好受。
    她的嘴角都滲出殷紅的血跡。
    可即便如此，凰阿九依然無所畏懼。
    無窮歲月來，積累的大仇，今日勢必要還回去！
    哪怕拚個半死，今後的鳳凰族，也要由她凰阿九掌控。
    “咚！”
    又一次撼動，虛空裂開可怕的黑洞，一位老祖直接倒飛出去，大口吐血。
    見勢不妙，竟一閃，沒入城主府深處，不再出手。
    顯然是承認了凰阿九族長的身份。
    “繼續。”
    凰阿九擦掉嘴角的血，淡聲道。
    她握住破天槍，身形一閃，化為一道璀璨無盡的雲霞神光，轟然朝城主府深處而去。
    在秦昊眼中，九姨好像一顆墜落的彗星，威勢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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