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飛的媽媽在哪裏來著？我都忘了。”白曉妍說道。
    “在正雄。”大力回答。
    正雄是雲南跟貴州相鄰的一個縣，屬於雲南，跟畢陽挨在一起。
    跟大力的老家敘明縣有點像，一邊是畢陽，一邊是鄰省的一個小縣城。
    不同的是，一邊是四川，一邊是雲南。
    還有，正雄的經濟實力跟敘明沒法比，人們常說的窮山惡水，指的就是那種地方。
    正雄屬於高原山區，海拔比畢陽還高，這個時期還沒有火車，也沒有高速公路。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畢陽也還沒通高速公路，也沒有火車，
    但畢陽是一個地級市，而正雄是一個縣城，不是一個級別的。
    之前大力找私家偵探調查打死一飛老爸的凶手邱迅逃到哪裏去了，也叫那個偵探查找一下一飛媽媽的下落。
    隨後私家偵探查到，一飛的媽媽餘秀敏被人賣到正雄給一個糟老頭子當老婆。
    至於為什麽會被賣到那裏去，是誰賣的，不得而知。
    “哦對。”白曉妍說道，“一飛媽媽的情況是這樣的，
    “孫老四已經被我們抓了，據他交待，是他把一飛媽媽賣到正雄去的。”
    孫老四是左雲剛的馬仔之一，以前夏二毛在的時候，跟著夏二毛混。
    後來夏二毛死了，孟河到來，他又歸孟河管。
    左雲剛躲在李毅家，孟河也犯事躲起來之後，他又跟著趙光明混。
    要說跟左雲剛當馬仔的時間，孫老四比夏二毛還長些，孟河和趙光明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孫老四這人沒什麽大本事，在左雲剛手底下混了這麽多年都沒混出名堂來。
    不過，他有個優點是左雲很欣賞的，那就是忠心，所有馬仔中，除了夏二毛，沒有誰有他對左雲剛那麽忠心。
    還有，孫老四人長得還不錯，見人總是笑嘻嘻的，所以左雲剛比較喜歡他。
    接下來，白曉妍就跟大家講了張一飛的媽媽是怎麽被孫老四賣到正雄去的。
    原來，張一飛的老爸被邱迅打死後，一飛的媽媽餘秀敏和張奶奶一起為這事奔波，到處碰壁。
    人雖然被打死了，但拆遷款還是有的，隻不過被吃掉了一部分而已。
    發放拆遷款的時候，張奶奶的意見是先不要拿錢。
    反正咱們不簽字不領錢，就等於不接受這種賠償方式。
    實在不行了，到最後再來領這筆錢也不遲。
    餘秀敏卻不幹，對張奶奶說，媽啊，你看，我們跑了那麽久，找了那麽多領導，結果人家也沒管我們的事。
    胳膊擰不過大腿，算了吧，人死不能複生，領了錢慢慢過日子算了。
    張奶奶說，那一飛他爸就白死了？人死了，不說非要把凶手繩之以法，起碼錢是要賠的吧？
    餘秀敏說，人家聚眾公司就不承認是他們打死了一飛他爸，打人的那家夥他就不是聚眾公司的。
    張奶奶說，不是聚眾公司的為什麽要為聚眾公司做事？
    就算他不是聚眾公司的人，為了聚眾公司拆遷的事打死人，他們聚眾公司也得負責！
    餘秀敏說，媽，算了吧，法庭上是要講證據的。
    人家聚眾公司一句沒叫邱迅打人，邱迅是多管閑事，
    或者說邱迅打死一飛他爸壓根就不是為了拆遷的事，那樣的話，我們又能怎麽辦？
    張奶奶來氣了，指著餘秀敏說，你個死婆娘，你說話咋會跟他們聚眾公司一模一樣？是不是他們收買你了？
    餘秀敏說他們咋會收買我嘛，我餘秀敏有那麽好收買嗎？
    我這是理智，我們鬥不過他們，既然這樣就算了吧，難道非要搞個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其實，聚眾公司還真沒收買餘秀敏，用的是另外一種辦法——美男計。
    前不久，餘秀敏在菜市場買東西，突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跑過來撞了一下。
    剛好她身邊有個魚攤子，餘秀敏被撞倒在魚攤子上，一身沾了血水和魚鱗片。
    小夥子急忙把餘秀敏扶起來，連連道歉。
    等餘秀敏罵夠了，小夥子說大姐你看，你全身都弄髒了，我帶你去買身衣服換了吧。
    這當然好，餘秀敏立馬答應。
    於是小夥子就帶著餘秀敏去了一家品牌女裝店，花七八百塊錢給她買了身好衣服換上。
    餘秀敏三十多歲，長得也還不錯，身材也還可以。
    穿上這身衣服後，在鏡子麵前一照，立馬覺得自己美得不行。
    小夥子趁機在旁邊誇讚，說大姐你真是太漂亮了，穿上這身衣服，跟港島那個什麽青霞一個樣！
    餘秀敏笑得合不攏嘴，是嗎？他們也這麽說誒，都說我長得像那什麽青霞。
    實際上，餘秀敏雖然算得上好看，確實也有點像那什麽青霞，但跟那什麽青霞比起來，還差一大截。
    而這個撞倒餘秀敏並給她買衣服的小夥子，就是左大款的小弟孫老四。
    實際上，孫老四也算不上是小夥子了。
    已經滿三十歲的他，因為長得清秀，看起來才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給餘秀敏買好衣服後，孫老四又說要請餘秀敏吃頓飯。
    那個時候是中午兩點左右，剛吃過午飯不久。
    見孫老四這麽有誠意，餘秀敏就說，算了小兄弟，以後小心點就行了，
    你今天算運氣好，撞到了我，要是撞了老年人，那就麻煩大了。
    孫老四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又說，大姐，要不我們相互留個電話吧，你回去要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餘秀敏見孫老四長得還可以，人品又不錯，就跟他互留了手機號碼。
    回到家之後，餘秀敏又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再一次覺得自己穿上這身衣服是真好看。
    那時候是夏天，七八百塊錢買套衣服對於像餘秀敏這樣的人來說，算比較高級的了。
    欣賞完自己的美麗之後，餘秀敏躺在床上，腦子裏總是想著孫老四的樣子。
    長得好看，人品又好，而且，看樣子經濟實力也不錯……唉，要是能跟他發生點故事就好了。
    張一飛老爸死去半年多了，這半年多以來，餘秀敏全靠自我安慰解決問題，正尋思著找個男人慰藉一下身心呢。
    兩三天過去了，孫老四沒有打電話來。
    餘秀敏想打個電話給他，又覺得自己畢竟是女人，太主動了不好。
    又過去了兩天，孫老四總算是打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