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暗潮洶湧破局時
    暴雨在中海市的霓虹燈下織成銀灰色的帷幕，李淵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車載電台裏不斷傳來沙沙的電流聲，後座上李陽緊緊摟著啜泣的李悅，蘇瑤蒼白的臉貼在車窗上，凝望著後視鏡裏若隱若現的黑色車輛。
    “係好安全帶。”李淵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右手突然猛打方向盤。黑色suv在濕滑的路麵上甩出半道漂移弧線，精準擦過路口的電子圍欄。身後追擊的車輛因避讓不及，車頭重重撞在防護墩上，燃起刺目的火光。
    “爸爸！”李悅的尖叫被刺耳的刹車聲撕裂。李淵反手從座椅夾層抽出改裝過的電擊槍，轉身時瞥見妻子瞳孔裏倒映的自己——那是張被雨水浸透、帶著嗜血殺意的臉。蘇瑤伸手捂住女兒的眼睛，卻在觸及丈夫目光時，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默契的瞬間讓李淵呼吸一滯。三年前婚禮上，蘇瑤也是這樣安靜而堅定地將手放進他掌心。此刻她護著孩子蜷縮在座椅角落，染著麵粉的指尖還沾著李悅的淚痕，卻用口型說著：“我信你。”
    地下車庫的感應燈忽明忽暗，李淵抱著昏睡的李悅，蘇瑤牽著李陽緊隨其後。電梯上升時，李陽突然拽住父親衣角：“那些叔叔...是壞人嗎？”少年鏡片後的眼睛裏，恐懼與好奇激烈碰撞。
    “是。但他們再也不會來了。”李淵摸了摸兒子的頭，戰術靴碾過走廊地毯，發出壓抑的聲響。防盜門開啟的瞬間，他瞳孔驟縮——玄關處的監控警報器閃爍著紅光，備用臥室的門縫裏，滲出詭異的熒光綠液體。
    “帶孩子去安全屋。”李淵將電擊槍塞進蘇瑤手中，寒芒在他眼底流轉，“記住，無論發生什麽都別出來。”
    安全屋位於地下室，厚重的防爆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蘇瑤將兩個孩子安頓在防彈床墊上，轉身時撞上丈夫灼熱的視線。李淵捧起她的臉，指腹擦過她被車門劃傷的顴骨：“等我。”
    暗巷裏的腐臭味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李淵貼著牆根前行。軍用匕首在月光下劃出冷光，他精準割開三名黑衣人的喉管。當最後一人倒地時，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龍頭，查到了。”老刀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是周氏集團的人。他們盯上了碼頭那塊地，想逼你交出安保權。”
    李淵捏碎手機，指節滲出鮮血。周氏集團的少東家周啟銘，正是蘇瑤大學時期的追求者。三年前婚禮上，那男人舉著香檳冷笑的模樣，此刻與記憶重疊。他踹開倉庫鏽跡斑斑的鐵門，幽藍的熒光在牆角匯聚成陣——那是東南亞最陰毒的“百蠱噬心陣”。
    與此同時，安全屋內的李悅突然劇烈抽搐，小臉漲得青紫。蘇瑤扯開女兒衣領，赫然發現脖頸處浮現出細密的蠱蟲紋路。“媽，妹妹怎麽了？”李陽的聲音帶著哭腔。蘇瑤強壓下恐懼，摸到女兒口袋裏硬邦邦的東西——那是今早李悅從幼兒園帶回的糖果，包裝紙上印著周氏集團的標誌。
    “別怕。”蘇瑤將李陽護在身後，從暗格裏取出李淵留下的急救箱。她顫抖著取出銀針，想起婚前那個暴雨夜，李淵教她辨認蠱蟲的模樣。當第一根銀針刺入李悅穴位時，防爆門外傳來重物撞擊的悶響。
    “蘇小姐，別來無恙。”周啟銘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帶著病態的溫柔，“隻要你跟了我，我保證孩子們安然無恙。”
    蘇瑤的手頓了頓，繼續有條不紊地施針。她想起大學時，周啟銘在圖書館堵住她，將玫瑰砸在她臉上：“你不過是個鄉下丫頭，憑什麽拒絕我？”此刻，她看著女兒逐漸平緩的呼吸，輕聲道：“周啟銘，你輸了一輩子，這次也不會例外。”
    李淵踹開最後一道機關門時，正撞見周啟銘舉著注射器逼近安全屋。龍淵匕首劃破空氣的刹那，他突然聽見蘇瑤的尖叫。轉身的瞬間，三支淬毒飛鏢擦著耳畔飛過，釘入身後的防爆牆。
    “想救你老婆孩子？”周啟銘癲狂大笑，按下手中遙控器，“先接住這個！”
    地下車庫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備用臥室的熒光毒液順著管道蔓延。李淵在千鈞一發之際撞開安全屋，將蘇瑤和孩子撲倒在地。爆炸的氣浪掀翻屋頂，碎石如雨落下，他用身體死死護住家人，後背傳來鑽心的疼痛。
    “爸爸！”李陽的哭喊混著蘇瑤的尖叫。李淵抹去嘴角的血跡，看見周啟銘在煙霧中逃竄。他摸了摸懷中昏迷的李悅，蠱蟲紋路已消退大半，這才轉身追了出去。
    碼頭的海風裹挾著鹹腥，李淵在集裝箱群裏追上了周啟銘。對方掏出槍的瞬間，他甩出的匕首精準打掉對方手腕。“為什麽？”李淵揪住周啟銘的衣領，將他抵在生鏽的鐵皮上。
    “為什麽？”周啟銘咳出帶血的笑聲，“因為蘇瑤說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在暴雨天遇到渾身是血卻把傘給她的窮小子！”他突然發力撞開李淵，跳入海中。遠處傳來快艇的轟鳴，李淵看著對方消失在夜色裏，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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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時，晨曦初露。李悅已經退燒，正摟著蘇瑤的脖子撒嬌。李陽戴著父親的戰術手套，煞有介事地檢查損壞的家具。看見李淵回來，兩個孩子同時撲進他懷裏。
    “爸爸是超人！”李悅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李淵笑著擦掉女兒嘴角的口水，轉頭看向倚在門框上的蘇瑤。她的發絲淩亂，裙擺沾滿灰塵，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抱歉，讓你卷進這些事。”李淵走到她麵前，聲音低沉。蘇瑤踮起腳尖，吻去他眉角的血痂：“你忘了？我們說過，要一起麵對。”
    晨光穿透雲層，灑在這座傷痕累累的房子裏。李淵抱起李悅，蘇瑤牽著李陽，四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織成溫暖的形狀。而在城市的另一頭，周啟銘擦拭著臉上的海水，盯著手機裏的照片獰笑——那是李陽背著書包走進學校的畫麵。
    “遊戲，才剛剛開始。”他按下發送鍵，數十條匿名短信同時發送到各個地下論壇，內容隻有一張照片：李淵摟著妻兒的全家福，配文“中海市最危險的男人，竟有如此軟肋”。
    夜幕再次降臨時，李淵站在陽台上，望著萬家燈火。口袋裏的軍用手機震動起來，老刀發來加密信息：“龍頭，境外雇傭兵團已抵達中海，懸賞金高達千萬。”
    他熄滅煙頭，轉身走進臥室。蘇瑤正在給孩子們讀睡前故事，李陽和李悅擠在她懷裏，臉上洋溢著安心的笑容。李淵在床邊坐下，握住妻子的手。蘇瑤轉頭看他，目光中滿是信任與依賴。
    “無論發生什麽。”李淵低聲說，“我都會守住這個家。”
    窗外，暴風雨再次襲來，卻無法撼動屋內的溫暖。而在黑暗中，新一輪的陰謀，正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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