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深淵回響與血色羈絆
    寒月樓的夜靜謐得近乎詭異，隻有實驗室裏的儀器發出輕微嗡鳴。蘇瑤盯著顯微鏡下的細胞切片，熒光綠的紋路在視野中不斷扭曲變形，這是她注射基因藥劑後的第七次異變——昨夜她徒手捏碎了合金門把手，而此刻，她能清晰聽見樓下李悅鍵盤敲擊的節奏。
    "在想什麽？"李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中端著兩杯熱可可，杯口氤氳的熱氣模糊了鏡片。男人將杯子輕輕放在實驗台上，目光卻緊鎖著妻子手臂上蔓延的鱗片，"軍方傳來消息，蛇瞳的蹤跡在西伯利亞出現。"
    話音未落，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李陽扶著額頭衝進來，少年俊朗的臉上帶著驚惶："爸，妹妹不見了！她房間留了這個。"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是李悅的自拍照——少女戴著銀色的北極狐麵具，背景是堆滿基因資料的陌生房間，照片下方隻有一行血字："別來找我，這是唯一能救你們的辦法。"
    蘇瑤的指尖瞬間掐進掌心，鱗片刺破皮膚滲出熒光綠的血液。她抓起桌上的追蹤器，卻發現李悅早用電磁脈衝毀掉了所有定位裝置。李淵握緊軍刀，龍紋在刀柄上泛著冷光："去地下車庫，她的戰術背包和黑客裝備都不見了。"
    與此同時，李悅蜷縮在一輛疾馳的貨車後座。她扯下麵具，露出脖頸處新紋的荊棘圖騰——那是用父親教她的戰場急救術，生生將紋身顏料刺入皮膚。車窗外風雪呼嘯，駕駛座的銀發男人突然開口："你確定要參與這個計劃？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我要知道真相。"少女握緊手中的u盤，裏麵藏著從寒月樓書房暗格裏偷出的關鍵數據，"關於我姐姐，關於"女媧計劃"，還有...我真正的身世。"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想起昨夜偷聽到父母的對話——李淵提到二十年前那場大火，實驗室裏本該有兩個嬰兒啼哭。
    當李淵的越野車駛入暴風雪時，衛星電話再次響起。蛇瞳的笑聲混著電流雜音傳來："李先生，喜歡女兒送的驚喜嗎？她正在來見姐姐的路上，哦對了，你妻子的變異速度比我們預期更快，要不要看看她完全異化的樣子？"通話背景裏傳來熟悉的冷笑，李悅姐姐的聲音清晰可辨："親愛的妹妹，我在"方舟基地"等你。"
    蘇瑤猛地奪過電話："你對李悅做了什麽？"她的瞳孔在憤怒中變成豎瞳，實驗室裏的金屬器材開始扭曲變形。蛇瞳卻隻是低笑："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雙生實驗"嗎？你們夫妻遺棄的那個孩子，現在可是我們最完美的作品。"
    越野車在冰原上急刹，李淵望著遠處隱約的極光。那道光暈下，矗立著由冰塊與鋼鐵構成的巨大堡壘，雷達顯示地下三十層還有更龐大的建築群。李陽檢查著突擊步槍，突然發現彈匣裏的子彈竟被替換成特製麻醉彈——這是妹妹的風格，她從來不願傷及無辜。
    "分成三組。"李淵將戰術地圖鋪在引擎蓋上，"我和蘇瑤主攻核心實驗室，李陽帶隊搜索外圍。記住，一旦發現李悅..."他的聲音突然哽咽，"活著帶她回來。"蘇瑤默默將新研製的抑製劑揣進兜裏，鱗片已經蔓延到鎖骨，她能感覺到體內有頭巨獸在咆哮。
    當他們突破基地防線時，迎接的卻是詭異的寂靜。空蕩的走廊裏隻有冷光燈滋滋作響，培養艙中的克隆體全部消失不見。李陽在第三實驗室發現了打鬥痕跡，地上拖拽的血跡混合著熒光綠液體，追蹤器顯示信號源在地下最深處。
    "小心！"蘇瑤突然將李陽撲倒，一道激光擦著頭皮射過。牆壁翻轉露出隱藏的射擊孔，數百個機械守衛從天花板降下。李淵的軍刀舞成銀芒，蘇瑤則徒手撕裂金屬外殼，變異後的力量讓她每一擊都能震碎地麵。但隨著戰鬥持續，她發現鱗片開始不受控製地瘋長，抑製劑在體內的作用越來越弱。
    在地下二十層，李悅終於見到了姐姐。少女被關在能量罩中，麵前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二十年前的監控錄像——產房裏，蘇瑤艱難產下雙胞胎，蛇瞳卻抱著其中一個嬰兒消失在火海。"看到了嗎？"姐姐敲打著能量罩，"他們為了所謂的"完美基因"，拋棄了我！"
    李悅握緊u盤："所以你就甘心成為蛇瞳的傀儡？這些年他用你的基因製造了多少怪物！"她將數據投影在牆上，密密麻麻的實驗報告顯示，北極狐組織正在培養能操控人心的變異大軍。姐姐的眼神第一次出現動搖，就在這時，蛇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既然姐妹相認，那就開始最後的儀式吧。"
    地麵突然裂開，李悅墜入更深的密室。這裏懸浮著巨大的基因熔爐，李淵和蘇瑤的基因圖譜在中央閃爍。蛇瞳戴著金絲眼鏡走來，身後跟著數十個披著黑袍的科學家："歡迎來到"方舟計劃"核心，我們將用你們一家的基因，創造統治世界的新人類。"
    蘇瑤的鱗片已經覆蓋半張臉，她卻笑著扯開衣領："你以為這些變異是負擔？"說著，她徒手捏碎身旁的控製台，"從注射藥劑那一刻起，我就在逆向破解基因密碼。李悅，把u盤插進主係統！"
    少女會意，迅速操作起來。然而就在數據傳輸完成的瞬間，蛇瞳啟動了自毀程序。整個基地開始崩塌，基因熔爐中的能量瘋狂暴走。李悅的姐姐突然衝破能量罩，用身體擋住墜落的鋼梁："帶著數據走！我來拖住他！"
    李淵抱起李悅狂奔，蘇瑤殿後與蛇瞳展開殊死搏鬥。當他們終於逃到地麵時，身後的方舟基地在極光中炸成絢麗的煙火。李陽攙扶著妹妹，突然發現她後頸的荊棘圖騰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與蘇瑤相似的鱗片紋路——原來在傳輸數據時，李悅為了保護家人，偷偷將自己作為了基因防火牆。
    寒月樓的晨光再次亮起，李悅在實驗室蘇醒。她看著身旁守夜的家人，電腦屏幕上，匿名郵件又發來新的視頻——這次畫麵裏，蛇瞳正與寒月樓的私人醫生舉杯相慶，醫生白大褂的口袋裏，露出半截北極狐組織的徽章。
    蘇瑤撫摸著女兒新長出的鱗片，眼中泛起淚光。李淵握緊妻子的手，軍刀在晨光中泛著冷芒。而在千裏之外的雪原，李悅的姐姐從廢墟中爬出，她望著天空中飛過的運輸機，上麵印著李氏集團的標誌。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將撿到的李悅的發夾小心收好——這場與命運的博弈，她們姐妹，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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