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 夜幕下的守護,家是唯一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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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夜幕下的守護,家是唯一的防線
    夕陽把城西倉庫的鐵絲網染成金紅色時,李淵正蹲在三號冷庫後牆根下,用樹枝在地上畫著簡易地形圖。冷風卷著枯葉掠過腳踝,他下意識地縮了縮——不是冷,是多年養成的警覺,總覺得暗處有眼睛在盯著。褲兜裏的兔子橡皮硌著大腿,是李悅早上塞給他的,此刻倒成了讓心跳慢半拍的東西。
    “李隊,都安排好了。”老周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點抖,“張警官帶的人藏在東邊的集裝箱後麵,西邊的矮牆後也布了便衣,就等他們來了。”
    李淵“嗯”了一聲,指尖劃過地上的“x”標記——那是冷庫通風口的位置,早上他特意檢查過,防護罩的螺絲又鬆了,像在無聲地邀請什麽人進來。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屏幕上是蘇瑤半小時前發來的微信:“牛腩燉好了,等你回家吃。”下麵跟著個貓咪打滾的表情包。
    他對著屏幕笑了笑,指尖在“回家”兩個字上摩挲片刻,終究沒回。有些事,不能讓她知道。
    倉庫的路燈突然亮了,慘白的光打在空地上,把他的影子釘在地上。遠處傳來貨車引擎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倉庫門口。車門打開,下來兩個男人,一個高個裹著黑色風衣,另一個矮胖揣著手,正是張疤臉的同夥——早上監控裏見過。
    “李淵呢?讓他滾出來!”高個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裏回蕩,帶著股狠勁。
    李淵從牆後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放鬆:“我在這。貨呢?”
    高個冷笑一聲,從貨車駕駛室裏拖出個麻袋,扔在地上。麻袋動了動,發出嗚咽的聲音。“貨在這,錢帶來了嗎?”
    李淵的目光沉了沉。麻袋裏是人,從體型看像個女人。“我要先驗貨。”
    “驗什麽驗?”矮胖的往前湊了湊,結巴著說,“先……先交錢,再……再給人!”
    “我怎麽知道你們沒耍花樣?”李淵往旁邊挪了步,後背抵住冷庫的鐵皮,“打開麻袋。”
    高個猶豫了下,掏出刀劃開麻袋口。露出張滿是淚痕的臉,是倉庫的管理員小王,早上還跟他打過招呼,說女兒今天生日。
    “放了她。”李淵的聲音冷下來,手悄悄摸向身後——那裏藏著根磨尖了的鋼管,是老周找給他的。
    “放她可以,先把五十萬轉過來!”高個掏出手機,點開收款碼,“快點,別逼我動手!”
    李淵掏出手機,假裝掃碼,眼角的餘光卻瞥見矮胖的手往懷裏摸——那裏鼓鼓囊囊的,像是槍。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邊境,也是這樣,對方假意交易,實則早備好了後手。
    “錢轉過去了。”他舉著手機晃了晃,趁兩人低頭看的瞬間,猛地衝向矮胖,鋼管橫掃,正打在他手腕上。矮胖慘叫一聲,懷裏的東西掉出來——不是槍,是把電擊棍,滋滋地冒著藍火。
    高個反應很快,拔刀就刺。李淵拽過旁邊的鐵桶擋了一下,刀刃劈在桶上,發出刺耳的響。小王趁機從麻袋裏鑽出來,連滾帶爬地往倉庫外跑。
    “抓住她!”高個怒吼著,分神的瞬間,李淵的鋼管已經砸在他膝蓋上。高個單膝跪地,刀掉在地上,眼裏滿是驚恐:“你……你不是普通保安!”
    “以前是兵。”李淵踩住他的手背,“‘獵隼’的頭目在哪?”
    高個剛要嘴硬,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他臉色一白,突然吹了聲口哨,貨車駕駛室裏又衝下來兩個人,手裏都拿著鋼管,直撲李淵。
    李淵沒慌,抓起地上的刀,反手劈向最近的人。他的動作快得像風,退伍三年,格鬥的本能一點沒丟——劈、刺、擋、踹,都是部隊裏最實用的殺招,招招往要害上走。
    倉庫外的警察衝進來時,四個歹徒已經全被撂倒在地,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折了腿,躺在地上哼哼。張警官舉著槍跑過來,看到李淵手裏滴血的刀,愣了下:“老李,你這身手……”
    李淵把刀扔在地上,喘著氣說:“以前在部隊練過。”他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高個,“他們還有同夥,在貨車裏藏了東西。”
    警察果然從貨車夾層裏搜出了十包白色粉末,用真空袋封著,沉甸甸的。張警官掂了掂,臉色凝重:“這量夠判死刑了。老李,這次多虧了你。”
    李淵沒說話,隻是走到倉庫門口,望著遠處居民樓的燈火。那裏有盞燈亮著,在夜色裏像顆溫暖的星——是他家的方向,蘇瑤肯定還在等他。
    “張警官,這裏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哎,等等!”張警官叫住他,“‘獵隼’的事還沒完,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李淵點點頭,轉身往倉庫外走。晚風掀起他的衣角,帶著股鐵鏽味,他卻覺得心裏鬆快了——就像當年完成任務,走出叢林時的感覺,累,卻踏實。
    到家時,客廳的燈還亮著。李淵輕手輕腳地開門,看到蘇瑤趴在餐桌上睡著了,頭枕著胳膊,旁邊放著他的碗筷,碗裏的牛腩還冒著熱氣。李陽和李悅的房間門虛掩著,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他走過去,蹲在蘇瑤麵前,借著燈光看她的臉。她眼角有了淡淡的細紋,是這幾年操持家裏累的,嘴唇幹裂,大概是等他時一直喝水。他伸出手,想把她抱到床上,指尖剛碰到她的肩膀,她就醒了。
    “回來了?”蘇瑤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啞,“快吃飯吧,牛腩還熱著。”
    “你怎麽不回房睡?”
    “等你啊。”她站起來,往廚房走,“我去給你盛湯,今天加了枸杞,補補。”
    李淵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從後麵抱住她。蘇瑤的身體僵了下,隨即放鬆下來,手覆在他的手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他把臉埋在她頸窩,聞著熟悉的茉莉香:“沒什麽,就是處理了點工作。”
    “李淵,”蘇瑤轉過身,捧住他的臉,目光很亮,“你可以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但你要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回家。”
    “我答應你。”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永遠回家。”
    飯桌上,蘇瑤沒再問,隻是不停地給他夾菜,說李陽今天數學考了滿分,李悅畫的畫被老師貼在教室後麵。李淵聽著,偶爾應一聲,心裏像被溫水泡過,軟得發疼。
    吃完晚飯,他去給兩個孩子蓋被子。李陽把胳膊伸在外麵,手裏攥著個奧特曼,大概是夢到打怪獸了;李悅抱著布娃娃,小辮子散了,臉上還帶著笑。他輕輕把李陽的胳膊放進被窩,又給李悅紮好辮子,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他們的夢。
    回到房間,蘇瑤正在給他擦藥膏,腳踝的傷口下午又裂開了,紗布滲著血。“明天請假吧,在家歇一天。”
    “沒事,小傷。”
    “什麽小傷?”蘇瑤瞪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放輕了,“王總要是不同意,我去跟他說。你要是倒下了,我們娘仨怎麽辦?”
    李淵笑了:“我倒下了,還有李陽呢,他現在能保護妹妹了。”
    “他才十二。”蘇瑤歎了口氣,“李淵,我們不求你當英雄,就想你平平安安的。”
    他沒說話,隻是把她摟進懷裏。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落在牆上的全家福上。照片裏的人笑得那麽開心,好像所有的風雨都與他們無關。
    淩晨三點,李淵突然醒了。多年的警覺讓他對異常的聲音格外敏感——是窗欞被輕輕推動的聲音。他悄無聲息地爬起來,摸起床頭的台燈,走到窗邊。
    窗簾後有個黑影,正試圖從窗戶鑽進來。李淵猛地拉開窗簾,台燈砸過去,正打在黑影的頭上。黑影慘叫一聲,掉在樓下的花壇裏,連滾帶爬地跑了。
    蘇瑤被驚醒了,抱著被子坐起來:“怎麽了?”
    “沒事,一隻野貓。”李淵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眼神冷了下來——是“獵隼”的人,他們果然找上門了。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空蕩蕩的街道,心裏做了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李淵去公司遞交了辭職信。王總挽留了很久,最後紅著眼說:“老李,我知道你是為了家人。以後要是想回來,恒通的門永遠為你開著。”
    從公司出來,他直接去了警局,找到張警官。“我想加入你們的證人保護計劃。”
    “你想好了?”張警官看著他,“這意味著你們可能要搬家,換個城市生活。”
    “我想好了。”李淵的目光很堅定,“我可以指證‘獵隼’的罪行,但我必須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張警官點點頭:“我馬上向上級申請。你先回去準備,最多三天,會有結果。”
    回家的路上,李淵去了趟文具店,給李陽買了新的籃球,給李悅挑了個更大的兔子橡皮,還去花店買了束蘇瑤最喜歡的茉莉。
    推開家門,蘇瑤正在收拾行李,看到他手裏的花,愣了愣:“你這是……”
    “我們搬家。”李淵把花遞給她,“去南方,找個有海的城市,安安靜靜過日子。”
    蘇瑤看著他,突然笑了:“好啊,我早就想去看海了。”她沒問為什麽,隻是把花插進花瓶,“李陽和李悅要是知道能去海邊,肯定高興壞了。”
    李淵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兩人身上,暖融融的。他知道,“獵隼”的事還沒結束,未來或許還有風雨,但隻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什麽可怕的。
    傍晚,李陽和李悅放學回來,看到行李箱,果然歡呼雀躍。李陽吵著要去海裏遊泳,李悅抱著新橡皮,說要畫很多大海的畫。
    李淵坐在沙發上,看著鬧哄哄的一家人,突然覺得,所謂兵王的榮耀,所謂功勳的輝煌,都不及此刻客廳裏的笑聲,不及蘇瑤眼角的溫柔,不及孩子們臉上的期待。
    夜幕降臨,城市的燈次第亮起。李淵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的星空,手裏攥著那枚一等功勳章——早上從展示櫃裏取出來的。他知道,從今往後,這枚勳章或許會被藏進箱底,但它所代表的守護,永遠不會褪色。
    因為家,才是一個男人最該守住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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