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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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破虜一聽,頓時急了,也跟著跪下,大聲喊道。
    “不可啊,陛下!八皇子為我武朝立下汗馬功勞,奪回三城之地,怎會做出這等叛國之事?此事定有蹊蹺,還請陛下明察啊!八皇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他轉頭看向秦昭,一臉焦急。
    恨不得衝上去替他辯解。
    武德帝看著石進,眼中殺意彌漫。
    石進的聲音剛落,他身後的官員們便紛紛跪倒在地。
    山呼海嘯般地請求武德帝賜死秦昭。
    更有甚者,以頭搶地,狀若瘋癲。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朝綱。
    更有那激進的老臣,顫巍巍地起身,作勢就要往大殿的柱子上撞去。
    口中高呼著“奸賊當誅”,一副以死明誌的模樣。
    武德帝端坐龍椅之上,麵無表情,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陳破虜上前一步,抱拳道。
    “陛下,北狄使臣死在皇都,此事蹊蹺,不如與那北狄使團當麵對峙,也好查明真相。”
    石進聞言,立刻跳了出來,指著陳破虜的鼻子罵道。
    “陳破虜,你什麽意思?莫非你想包庇八皇子?八皇子都已認罪,還有什麽可對峙的?難道你想串供不成?”
    “就是,就是!陳破虜,你安的什麽心?莫非你也想謀反?”
    周圍的官員立刻附和道,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陳破虜是什麽叛國賊一般。
    “是啊,若是北狄人知道此事,豈不是要嘲笑我大武無人?”
    陳破虜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他本就嘴笨,哪裏說得過這些舌燦蓮花的文臣?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憋了半天,卻隻憋出一句。
    “我……我……”
    秦昭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冷笑,這群人,真是比戲子還會演戲。
    他目光掃過眾人,將他們的嘴臉一一記下。
    今日之辱,他日必將百倍奉還!
    此時的他更加確定武德帝現在在演戲。
    並不是真的要處死自己。
    否則毒酒早就上來了。
    還用的著這群臣激憤的架勢?
    陳破虜不再與文臣爭辯,他轉身跪在武德帝麵前,沉聲道。
    “陛下,此事發生的蹊蹺,老臣願領旨調查,若真是八皇子叛國,老臣甘願受罰!”
    秦昭心中一暖,朝堂之上,願意為他說話的,屈指可數。
    這陳老將軍,竟然願意為他擔保。
    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武德帝沉默良久,終於開口。
    “準奏。陳破虜,朕給你三日時間,務必查明真相。”
    “臣領旨!”
    陳破虜叩首謝恩。
    “慢著!”
    石進再次跳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八皇子既然已經認罪,就應該先打入天牢,等候發落,豈能讓他逍遙法外?”
    秦昭心中暗罵:老匹夫,你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武德帝看了石進一眼,淡淡道。
    “石愛卿多慮了,朕相信老八不會畏罪潛逃。”
    石進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武德帝一個眼神製止了。
    秦昭向武德帝行了一禮。
    “多謝父皇!”
    “謝個屁,謝陳將軍還信任你,若你真的背叛大武,朕便將你逐出祖祠,立刻斬首。”
    “是。”
    秦昭又向著陳破虜躬身。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武德帝環視一周,沉聲問道。
    “眾愛卿,今日還有何事要奏?”
    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武德帝的目光特意在秦澤身上停留了片刻。
    然而秦澤卻低著頭,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一般。
    絲毫沒有要站出來的意思。
    正在此時,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
    “報——北狄使臣狄雲求見!”
    武德帝微微頷首。
    “老八之事暫且擱置,宣狄雲覲見。”
    須臾,狄雲昂首闊步地走入大殿,他身著北狄服飾,腰間懸掛著一柄彎刀,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目光掃過秦昭。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恢複如常,隻向武德帝躬身行禮。
    武德帝眯起雙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
    “怎麽?狄雲國師,這是不認賬了?”
    他指的是狄雲與秦昭的賭約,狄雲輸了,按約定,他應該向武德帝行跪拜大禮。
    狄雲臉色不變,淡淡道。
    “那場賭注,隻限於那場晚宴。”
    武德帝冷哼一聲,也不再糾纏此事,轉而問道。
    “狄雲國師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此次前來,是為了向武朝借鐵礦。”狄雲直言不諱。
    “鐵礦?”
    武德帝有些詫異。
    鐵礦在大武雖然不算稀有,但也是重要的戰略物資,怎會輕易外借?
    “不錯,我北狄即將進攻北疆,一統北域,特來向武朝借二十萬斤鐵石。”狄雲語出驚人。
    北疆……
    武德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秦昭。
    秦昭的母親,便是北疆和親而來的公主,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
    北疆與大武一直保持著同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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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狄雲竟然當著他的麵,大談攻打北疆,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二十萬斤鐵礦……
    秦昭心中冷笑,胃口倒是不小。
    陳破虜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指著狄雲的鼻子罵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當我們大武的鐵礦是大風刮來的嗎?借給你打造兵器,轉頭來攻打我們大武,豈不是資敵?你做夢!”
    狄雲絲毫不為所動,冷笑道。
    “陳將軍此言差矣,我北狄與大武一向交好,又怎會攻打大武?況且,區區二十萬斤鐵礦,對大武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何必如此吝嗇?”
    “交好?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交好!前些日子是誰派人駐北拒城外?真當我們大武是傻子不成?”
    陳破虜怒不可遏,恨不得衝上去給狄雲兩拳。
    狄雲臉色微變,隨即冷哼一聲。
    “陳將軍慎言!我們北狄的八十萬兵卒隻是在北拒城外替你們防範敵軍,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陳破虜被狄雲這番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指著狄雲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隻能憤憤地甩袖,回到自己的位置,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心裏暗罵:這濃眉大眼的,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如此無恥!
    八十萬大軍?虧他娘的說得出口,真當老子沒打過仗?
    北狄所有人口加起來也就百萬,就算全民皆兵。
    刨去老人小孩撐死了也就三十萬,還八十萬,唬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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