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婉儀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眉毛一挑，嘴唇微張，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我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慌亂，顯然是沒想到秦昭會說出這樣的話。
    秦昭見她這副模樣，臉上笑意更濃，故意湊近了些，低聲說道。
    “怎麽，不敢？”
    素婉儀瞪了他一眼，瞬間明白他是在逗自己。
    臉上紅暈未消，眼中卻帶著幾分惱怒。
    她猛地抬起腳，狠狠地踩在秦昭的腳背上。
    “啊！”
    秦昭忍不住叫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隨即又恢複了常態，隻是眼角微微抽動，顯然這一腳踩得不輕。
    素夫人聽到動靜，抬頭疑惑地問道。
    “殿下，這是怎麽了？”
    秦昭連忙擺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沒，沒事！剛才不小心被桌角碰到了。”
    素夫人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繼續低頭吃飯。
    素婉儀則得意地揚了揚眉，嘴角微微上揚。
    顯然對自己剛才的“反擊”很是滿意。
    秦昭瞥了她一眼，見她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
    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吃飯。
    用過晚膳，素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在秦昭和素婉儀之間掃了一眼，語氣溫和道：“婉儀，既然八殿下要走了，你送送他吧。”
    素婉儀點了點頭，起身隨秦昭一同離開正廳。
    兩人並肩走在侯府的小徑上，夜色漸濃，月光灑在石板路上，映出淡淡的銀輝。
    素婉儀低頭不語，腳步輕緩，似乎在想著什麽。
    秦昭側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揚，語氣隨意道：“怎麽，還在為青樓耿耿於懷？”
    素婉儀抬眼瞥了他一下，神情淡淡的，不以為然。
    “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秦昭嘴角微揚，懶懶地看了素婉儀一眼，兩人並肩走到府門口。
    秦昭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掃向素婉儀。
    目光透著幾分篤定。
    “到這裏就夠了，你回去，好好歇著。”
    素婉儀微微點頭，眼神在他臉上停留片刻。
    隨即沒什麽情緒地移開：“路上注意。”
    秦昭輕聲應了一句，翻身上馬，衣袂飄動。
    帶著侍衛絕塵而去。
    素婉儀站在門口，一直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馬蹄聲徹底淹沒，才轉身回府。
    回到正廳，素夫人正端著一盞茶，目光不鹹不淡地掃了素婉儀一眼。
    “回來了？”
    素夫人嗓音冷冽。
    冷著一張少婦臉。
    素婉儀坐下，略顯恭謹。
    素夫人放下茶盞，目光更沉了些。
    “從明天起，去練武場挑三十個素家親衛，別整天在府裏晃來晃去。”
    素婉儀心頭一震，語氣微頓：“母親，這是為何？”
    素夫人眉頭一挑，神情淩厲：“怎麽，你是想準備做寡婦嗎？八殿下去北拒城你不跟著，難道留在這裏讓我為你們倆提心吊膽？”
    素婉儀拳頭微微握緊，低頭悶聲道：“是。”
    素夫人見她應下，臉上的冷意稍稍緩和，揮了揮手。
    “下去吧，別鬧心。”
    素婉儀起身，朝著素夫人微微欠身，轉身離開正廳。
    她回到房間，坐在榻上，目光閃爍，腦海之眾像是在盤算著什麽。
    廳中，沈莊緩步走進來，看著素夫人冷峻的側影，端著茶的手微微壓低，試探著開口：“母親，您這是打算讓婉儀徹底離開皇都嗎？”
    素夫人淡漠地撇她一眼，神情像鐵一般冷硬。
    “我這把老骨頭，死便死了。你們是素家的傳承，不能在皇都做那小子的絆腳石。”
    沈莊聞言神情一凝，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母親，其實昨晚我與八殿下談了一些……”
    素夫人雙眼微眯，一股威嚴散發，掃她一眼：“說。”
    沈莊心中一緊。
    “殿下提議，在他穩住北拒城後，將整個素家接過去，好避開皇都的風浪。”
    素夫人聞言臉色微變。
    心中雖是有些暖，但依舊冷著那張臉。
    “殿下倒是舍不得我們素家，可心軟之人能拿到那個位置嗎？”
    素夫人頓了頓，眼中的冷意漸漸散去，神情略微緩和。
    她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落在沈莊身上。
    雖依舊帶著幾分威嚴，卻不再那般淩厲。
    “這孩子，倒是有心了。”
    沈莊微微點頭。
    低聲道：“母親，殿下雖然心思深沉，但對素家的確有著一份情誼。他提到北拒城時，顯然並非一時興起。”
    素夫人沒有立刻回應，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你與婉儀到時候一起離開，現在你也算是殿下身旁之人，你們二人的安全尤為重要。”
    她的話語簡短，卻帶著不容否定的威嚴。
    沈莊聞言，心頭微微一緊，隨即恭敬地應了一聲：“是，母親。”
    素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則起身離開了正廳，背影顯得格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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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莊目送素夫人離開，心中思緒翻湧。
    她回到皇子府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府中的燈火映照在石板路上，顯得格外寧靜。
    她走進書房，看到秦昭正坐在案前，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沈莊輕步走上前，低聲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麽心事？”
    秦昭抬起頭，看到是沈莊，神情稍緩。
    他沉吟片刻，帶著幾分猶豫。
    “我在想，要不要將這鑄鋼之法告知父皇。以我現在的財力物力，根本無法大規模打造，但若是交給工部，或許能更快地用於軍中。”
    沈莊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她微微點頭。
    “殿下此舉甚好。若是北狄毀約，這鑄鋼之法便是我們的一大底牌。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換取更多的好處。”
    秦昭聽了，眉頭漸漸舒展，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說得對，就這麽決定了。”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沈莊身上，語氣輕佻。
    “怎麽，還不回去，嫂子是想跟我一起睡嗎？”
    沈莊聞言，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眼中閃過慌亂。
    她猛地後退一步。
    “殿下莫要胡言亂語！”
    秦昭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嫂子何必如此緊張？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沈莊被他笑得更加窘迫，心中又羞又惱，轉身便快步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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