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舊同袍複見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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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於謹慎考慮,聯絡點的人還不能立即轉移,並且需要留下至少兩人在此守候,避免山上來人發現問題。
    範希文思索不已,老道最是灑脫,自然不願意在此,向乾經驗不足,有為與莽子急智堪憂,而小夥兒更不適合。
    葉峰主動表示留下看守,他的相關經驗豐富,並且武功極有水平,自保無虞。
    如此安排,最為周全。
    幾人趁夜回到了客棧,七爺將床上的錢袋還給老道。
    “道士,自己的錢自己收好!”
    老道隨意將錢袋往床角的背簍裏一丟了事,嘴裏很不爽地嘀咕:“真是怪哉,錢買不到粑粑吃。”
    次日
    劉耀文帶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來到客棧。
    “七爺,你清點一下。”
    接過袋子,裏麵零零總總裝了許多銀錢,有些分量。
    範希文也沒數,叫過莽子,塞到他腰內。
    “朋友之間,大可不必。縱然數目有錯也無妨,但多給了就是你自己吃虧。”
    劉耀文幹笑道:“卻是沒有付利息。”
    向乾搭住他的肩膀,“你不知範兄的氣度。”
    這貨又開始一陣海吹,真不怕把他的範兄給吹到汴京去。
    劉耀文猶豫一陣,又道:“七爺隻管放心,錢是幹淨的。”
    看他有些發黑的雙眼,隻怕昨晚去賭了一夜。
    倒也無所謂,這個年代賭錢可是不犯法的。
    範希文自然理解文兄,這種人看似油腔滑調,但隻要認真做一件事情定然不會耍滑。
    吆喝一聲,幾人一同下樓去吃早飯。
    莽子見劉耀文有些拘謹,不由得詢問他是否生病,為何這般恭敬。
    被問到這個話題,任誰也會不爽,於是二人當即言語交流了一番。
    不多久,莽子便被劉耀文那尖酸刻薄的言語刺激到自閉。
    範希文也不忘落井下石,說莽子何等段位,竟然敢與文曲老爺對嘴。
    “你們還是別去惹那開山幫為好。”劉耀文語重心長。
    範希文一邊吹著麵湯一邊回到:“晚啦!”
    劉耀文神情一滯,複雜地看了一眼範希文,自懷中掏出一把銅錢放到桌上,然後起身行禮,快步而去。
    “他這是要請客?”有為不解。
    老雜毛用小拇指剔著牙,不時吐出一些殘渣。
    “能請這一頓已經不錯了,熙熙攘攘,利來利往。”
    在瀘州的這些天是範希文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為輕鬆的時光,有一群妙人為伴,又不受那些繁文縟節束縛,這自由的味道令人沉醉。
    眼下無事可做,帶著有為三人陪老道士上班去。
    說起來小夥兒開口一唱,周邊就有人漸漸圍攏過來,有些好像還與老道有些熟悉。
    算命也有隔夜的回頭客嗎?
    四人在街邊蹲了半個時辰才看懂,原來老道不僅算命測字,還附帶給人瞧病,也不開藥抓藥,隻告訴來人是個什麽病由,比如肺熱、胃火,讓其自去藥店抓相應的藥回家即可。
    算命贈送全身體檢,老道可真是個掙錢的天才!能把迷信和科學玩成這樣,當代營銷界欠他一個最佳創意獎。
    那邊還有幾個更過分,紛紛掏錢算命,但卻不聽老道說話,反而是央求小夥兒再唱幾次。
    範希文仿佛看見了自己的錢刷刷向別處飄去。
    “那歌兒是你的?”破鑼嗓子在七爺身後響起。
    回頭看去,一錦衣公子正癡癡地望著小夥兒,展現出對新式音樂的高度共鳴。
    “喲,趙老弟,不是說你要過兩天才到嗎?”
    “原本是這麽想的,但忍不住想來看看你,於是趕了點時間。看來還是晚到了,錯失佳作一曲。”
    他抬了抬腳,雲紋綢靴上全是汙漬,膝蓋處有個明顯的磕印。
    範希文手撐膝蓋,起身時搖擺不已,被身後的趙偉扶住。
    另外三人剛要起身,卻被趙偉身後的護衛按住。
    有為頗有經驗,趕緊示意向乾與莽子蹲下。
    趙偉瞄了一眼蹲地的三人,“這才一月不到的光景,範兄身邊居然已經有了這麽多奇人異士,實在叫人佩服。”
    “哪裏哪裏~”
    王博士酒樓上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將有為圍在中間,嚇得他雙腿顫顫。
    “喂,之前在成都見過的。”其中一人與有為套起了近乎。
    有為瞧了半晌,“哦~原來是你,幸會,有空請你吃酒啊。”
    “好說,以後你發達了可別忘記昔日同在屋簷下的情誼喔~”
    有為脖子一縮,發達?發福或許更有可能,嘴上也不敢反駁,還了兩聲“好說”。
    叫了兩壇最好的白酒,又添了幾個菜,王博士見是出手闊綽的小相公,屁顛顛地送了一碟蠶豆。
    趙偉隻用一碗酒,哄了七爺連喝三碗,這才與之對碰。
    “我自遂寧返回,打聽到你來了瀘州便一路跟了過來,順道也能辦點小事。卻聽說你要在這邊剿匪?”
    “此事說來有些曲折。”七爺自將南下這些天的經曆一一講述,言語風趣,聽得趙偉哈哈大笑。
    “說來你運氣也是真的差,還有那個道士,出門在外能險些餓死,還有那個劉老幺,確實如野貓一般,處處透著古怪。”
    他自己經曆的事情顯然就簡單了許多,光是身邊一大群護衛就能解決掉多少麻煩。
    不過趙偉也認同七爺的做法,似那等毒蛇一般的醃臢,最好早些斬草除根,而開山幫這等藏汙納垢之所,唯有滅之才能後快。
    “今夜我會去見一見本地要員,範兄不如一同前去?”
    邀請參加這種正式場合,並且還要與一州緊要官員見麵,對範希文而言算得上是天大的麵子,不過他卻是興致缺缺。
    “範兄為何不快?”
    範希文直言道:“沒興趣,不過是些屍位素餐的飯袋而已。”
    趙偉略感不忿,“能為一州之父母,如何能是泛泛之輩,兄長此言有些過了。”
    範希文自知失言,提酒灌了兩口。
    “此地之事我已知大概,你說得不無道理,一州之地滋生數量如此龐大的匪寇,州府全無作為,想必其中必有大文章。雖然我能力有限,此番亦可助兄長滅此禍患,如需幫助隻管開口。”趙偉也提酒猛灌,言語中雖有無奈,但豪氣斐然。
    忽然樓口聲音嘈雜,莽子一人頂著十來個護衛衝這邊喊:“七爺,成都有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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