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定佳期華山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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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構自從晉為康王後,官家恩旨立康王府,但最早設址並不在汴京,自然在汴京也有住址,不過相對簡陋。
    而此番回京,還未獲恩準覲見生母,隻得孤零零回住處去,那裏還有一位令其牽腸掛肚的好姐姐。
    就在趙構與三娘準備離開時,又有小宦官疾步趕來,見二人要走,顧不得宮中禮儀,急忙喊道。
    “康王殿下,此處有修容娘娘贈禮。”
    依宋製,妃嬪合共五等,修容為九嬪之一。
    趙構生母韋氏乃寵妃鄭氏侍女,是得了另一位侍女喬氏推薦,才受到徽宗寵幸,隻生了趙構一人。
    大觀二年,憑子升修容。
    小宦官一路小跑,躬身將手中錦盒呈上。
    三娘接過錦盒,直接打開,讓趙構觀瞧。
    盒子內並無太多東西,隻裝了用綢布包裹的幾十個生餛飩。
    趙構歎了口氣,又覺得心有所安。
    能這般關心自己的唯有生母,這餛飩該是她老人家親手所做。
    忽然發現錦盒的內壁還放了一張絹布,上麵墨跡十分新鮮。
    取出一看,字數極少,還是同人代筆。
    “吾兒構,時值社稷共喜,當處處孝順父親,多做有益之事。娘親知你好動,但也不可妄為。
    蜀地之事,吾已悉知,那範姓書生究竟有無才幹,忠心何如,還待查驗,爾當存防範之心。
    娘甚安,勿念。”
    合共三件事:不要亂搞,以免惹怒皇帝;不要輕信範希文;不要再小孩脾氣,離不開娘。
    “嗬~”
    趙構笑了一聲,這是把自己當孩子,還是把自己當成年人?
    “三姐,你不去宮內瞧瞧?”
    按理,韋三娘是趙構生母所收的義女,又在皇城司掛了職,可以入大內覲見。
    “晚些再說,屬下先送殿下回府。”
    趙構轉身,嘴角翹起又止不住抽動。
    “走吧,回府~回府......”
    臨湘此地絕對算是神州東部的風水寶地,隻因物產豐饒,民風淳樸。
    究其原因還是水土使然,如蜀地那般便多生憊懶之徒,偏偏脾氣又比較倔,而再往南些,則多生勤勞強種。
    總之,山嶺溝壑多的地方,生存條件更差,順民意識不利於與天地鬥。
    範希文對於江湖之事,籌劃了許久,結合周侗、楊氏姐弟等人的描述,將武俠劇中的“大是大非典範”徹底看穿。
    江湖中確有俠義心腸者,但真是極少。
    如周侗這般心係朝堂與天下,也僅僅因為周侗無需為後人憂心而已。
    說來也奇怪,連嶽飛也不知周侗的後人是誰,在何處。
    或許這老登拋妻棄子,或者被妻子拋棄?
    七爺是如此編排的。
    不過江湖人無牽掛的親人朋友者也不在少數,但基本都習慣於放飛自我,將禮法踩在腳下,行事全憑本心。
    長此以往,在外看似耿直、俠義的一方人物,實際也經不得推敲,多數都不幹淨。
    至於另外一部分,雖然有固定的交際圈需要顧慮,但除非不出遠門。
    隻要跨過三兩個州府,依舊化身為江洋大盜,如此數不勝數。
    還有一類較為奇怪,大致如“玉菊郎君”一般,不願墮落,又不願平凡,在溫飽線上掙紮。
    偶爾是俠客,偶爾又是苦工,不知在堅持些什麽。
    範希文有了些錢,自然要先將手上的事安排清楚。
    暫時租了一處大院,一月時間,收了七爺三十貫,房東心黑。
    或許房東自己都過意不去,又巴巴地送來一些酒肉,恰恰平複了七爺心頭的鬱悶。
    江湖人生性散漫,但是有周侗和金三立在此,至少也要扮演一個勤於練武的好後生。
    關鍵兩位宗師得空時是真的在教。
    莽子則有些讓人頭疼,傾二位宗師之力,居然開導不了一個大漢。
    一時間居然說不好,這孩子究竟是天賦異稟還是腦殘。
    “此子確是練武奇才,但我師兄弟二人皆無緣指教。”
    兩位宗師就是這般望洋興歎的。
    無奈之下,將一套內家心法傳給莽子,又指導他運氣,數天下來,老宗師直接自閉,在屋中不願出來見人。
    “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
    有為做了個怪相,賤兮兮地對莽子的背影豎起大拇哥。
    範希文也覺得神奇,兩位宗師在山上麵對二三十高手圍攻,還能抑製住殺心而不敗,到了莽子這裏居然直接破防。
    原以為莽子會得到一番機遇,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卻是七爺自作多情。
    慚愧,慚愧。
    水仙幾人倒也能安於現狀,收了範希文二百貫定金之後,真的在房間內開始抄起那所謂的寶圖來。
    範希文見她們寫字還算工整,幹脆又許諾二百貫,讓再抄一份“公開信”,實則就是一道江湖傳聞。
    於信中寫兩位宗師年事已高,覺得江湖人應該有江湖的組織,邀請眾好漢於半年後在華山比武。
    美其名曰:華山掄拳,又叫坨子大賽。
    目的有二:其一選出各路數武藝之最高者;其二,推舉各路和大宋武學泰鬥,創建武術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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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比武大會,難道是要再把江湖人一網打盡嗎?”
    金三立一遍嘬著牙花,一邊揣測。
    實在是範希文之前太可疑,不得不站在壞人的維度去審視他。
    “金老頭兒,你是不是對我有不好的看法?”
    範希文覺得委屈。
    但金三立不這麽認為。
    “這能怪老夫?是你自己幹了好事,山上死了那麽多人,你敢說不是因你而起?”
    老頑固,說不清,其實那些人,應該多數都是被這兩個宗師害死。
    如今直接怪到七爺頭上來。
    算了,反正範某人也不缺這些帽子,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人,越多越好。
    “範小子,你能否換個名稱?這樣的名與下地做活有何區別?好歹我師兄弟如今都快入土的人了,不至於遭受此等羞辱吧?”
    周侗對範希文的用意已經不感興趣,反正皇城司那些眼高於頂的人都在巴結這貨,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來頭。
    但是這個名字確實太膈應人了。
    哪怕是華山論道、華山論槍都可以,再不濟華山論拳。
    偏偏要用一個“掄”字,感覺就是王八拳要上天。
    而“坨子”兩字雖然符合民間口語,也實在太隨意了些。
    範希文卻認為極好,又能避嫌小說大師的段子,又能直抒主題,還有詼諧的意境。
    江湖事,不應該隻有打打殺殺,大家開心一點,共創和諧江湖環境,開創中華武術盛世,豈不更好。
    “兩位宗師,武藝最早來源不是民間勞作嗎?為何要規避這一原因呢?”
    這次兩位宗師如吃啞藥。
    這小子的歪理總是這般讓人不好反駁,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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