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小倔驢調頭獻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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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二麵紅耳赤,似乎喜娘隻值幾十貫,頂了天也才百餘貫。
    還想著和人家換,如何說出口的。
    更可恨的是,孫二自己說的讓人賠百貫,自以為很多,實則連別人丫鬟的零頭都夠不上。
    “不如孫二爺換個條件?”
    “那我要喜娘與我一道回去,你也得賠我百貫。”
    範希文露出虎牙來。
    “喜娘姐姐,孫二讓你與他一同回去,你待如何決斷?”
    喜娘應了一聲,低著頭緩步走到範希文身前,行了一禮。
    “給老板添麻煩了!”
    而後居然真的往孫二那邊走去。
    崔大姐與其餘工友一同喊道。
    “喜娘,既然已經出得火坑,千萬莫要再往裏跳了!”
    喜娘回身看了大家一眼,眼角有些微濕潤,似乎在勸慰大家不要為她考慮。
    孫二得意得朝範希文揚起下巴。
    範希文雙手一攤,這種局麵他自然不好多說。
    “啪!”
    正孫二得意之時,一個響亮的巴掌傳遍場內。
    “喜娘!好樣的!”
    崔大姐眼睛一亮,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胸前的贅肉上下顛簸,激動無比。
    孫二與周遭的親朋們無不震驚。
    喜娘從來都是個知趣的人,自兩人成親以來,深得四鄰和親友好評,都說是賢惠持家的好媳婦。
    才來範宅幾天,居然敢出手打人,那人還是她的男人!
    “看來孫二說得沒錯,這姓範的就是一個壞坯子!居然把喜娘蠱惑成這樣!”
    沒人去管孫二的親友如何評價,理解喜娘的,無一不期望她振作起來,打孫二就是破膽之舉。
    孫二由震驚轉慍怒。
    “臭婆娘,你居然......”
    “啪!”
    又是一聲脆響。
    再後來,根本沒有孫二說話的機會。
    隻見喜娘雙手時而化爪,時而化拳掌,用盡了能想到的所有招式朝孫二臉上招呼。
    見他護住了臉,又去扯他頭發,擰他身上的肉皮。
    “啊~”
    孫二一聲長長的慘叫,他的手臂居然被喜娘直接咬住不放。
    “咦~不得了!”
    莽子齜牙看著喜娘的攻擊,嚇得汗毛倒豎,一個勁往範希文身後躲。
    “喜娘瘋了!快把她拉開!”
    親友紛紛上前,費了一番大力才將喜娘拉到一旁。
    孫二手臂並未像範希文想的一樣流血,但多半已經青腫一大塊。
    有膽子大的,當即就要上前對喜娘動手。
    “我看誰敢動她!”
    場內傳來一陣金屬碰撞聲,是隊員們刻意發出的聲響。
    果然,親友團陷入了沉寂。
    他們雖然相信開封府的緝捕能力,但絕對不想做枉死的傻子,關鍵怕死不掉。
    魔人的手下,誰知道會不會像喜娘那樣,突然發瘋?
    “喜娘姐姐,既然你做出了選擇,我範希文就佩服你,也給你保障。
    孫二沒有告訴你們嗎?他已經將喜娘買入範宅,三十五貫。
    現在又帶人來鬧,是怕官府的哨棒不結實?”
    “二娃子說是你從中設計,這次我們來就是討個公道的!”
    “哦?討公道,那應當去官府才是。”
    孫二緩過勁來,幾步走到範希文身邊。
    “也是想著給你機會,否則等告到官府,少不了判你一個杖殺!”
    範希文再次“哦”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去見官?正好公人來了。”
    說話時,已經有捕役到了近前。
    “何人在此鬧事?”
    孫二認得來人,是開封府下轄捕役閆家慶,南城黑白兩道的中間人。
    “大人,我要狀告姓範的這廝,騙買我妻。”
    範希文隻朝閆家慶行了一禮。
    又聽閆家慶點頭再說。
    “我認識你,孫二耙子。既然有冤情,就移步府衙吧。”
    府衙,在汴京就指開封府。
    依大宋製:諸府置司錄參軍事,主管府街庶務,戶婚訴訟。
    換言之,這個官主管的是民事糾紛。
    一般人自然不懂這些,隻被帶到此處便了事。
    皂役入堂,連大人本尊都未親自來。
    隻來了一個綠袍官員,算是對這個案子的高度重視。
    臥龍拍案,官員沉聲喝問。
    “堂下之人狀告何事?”
    一開始隻孫二一人說話,囉裏囉嗦講了一陣,卻並未說清楚。
    “換個能講清楚的來!”
    綠袍的大人不耐煩地揮手,覺得孫二粗人的形象實在討厭。
    親友團裏終於走出一人,之乎者也講了幾句,也不知所雲。
    “大人,不如讓學生來講幾句?”
    範希文雖然有點小疾,但從來一副讀書人打扮。
    倒是得了大人看重。
    當即點頭,示意範希文講來。
    於是,範希文站在孫二的角度,將範希文如何誆騙他賣妻,喜娘又如何隱瞞丈夫的事情一一道來。
    聽得孫二拍掌不已,說得太他麽好了!簡直是二爺的知音!
    “範學子,為何你反倒幫原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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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來了興趣,覺得今日這堂沒有白升,左右撈到一個趣聞。
    範希文躬身一拜。
    “學生就事論事,但這也隻是他孫二的一麵之詞,請大人聽我‘狡辯’一番。”
    大人看了一眼皂役們,隨後都發出了“嘿嘿”笑聲。
    “那就看你如何辯解。”
    他倒是不覺得範希文會狡辯。
    範希文幾句話講了孫二的德性,又講了喜娘婚後的遭遇,直至近日。
    “大人,喜娘一心為夫,卻落得個拳腳相加的下場,最後還被賣掉。
    縱然此時,還想著給自己丈夫一個驚喜。
    而我隻是想著照顧手底下的女工,出於仁心,替喜娘出資獲得自由。
    且此事原本乃雙方自願,當時就到了官府備案,一應手續齊備,沒有造假。
    這‘孫兒’前後不一,又來誣陷我與喜娘,可憐我範希文尚未成親,卻要被他說成種馬。
    我心中不服,請反坐之!”
    大人連連點頭,又接過了喜娘呈交的一應文書,再與府內留底的文書比對。
    “果然如此!”
    臥龍再拍。
    “孫二薄情寡義,做事喪失誠信,為夫者不思體諒家眷,為人者不思向善溫良,合該反坐之。
    但念你尚且對宋法有敬畏之心,判杖二十以彰公正。”
    此刻無人再敢幫孫二說話,就連孫二自己也不敢喊半句冤枉,一場鬧劇以原告奉獻屁股墩兒結束。
    綠袍官員臨走時,含笑丟下一句頗有深意的話。
    “範希文,我卻是知道你這人。”
    意思如果不是因為範希文這個名字,孫二有可能真的獲個徒刑?
    範希文懶得管這些,他怕孫二伺機報複,走到他麵前,以蚊蠅之聲提醒。
    “孫二,你應當慶幸,你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找我麻煩的,否則,我摘了你砂罐。”
    砂罐,蜀語,特指人的腦袋。)
    孫二身體一顫,轉身看去,正見範希文與閆家慶交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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