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三吱窩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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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國海總覺得這事不簡單,那些黑衣高手是為了找人來的,為什麽要在屋裏亂翻,帶走文書賬冊呢?
    素聞皇城司辦事不拘一格,難道盯上了自家三兄弟?或者盯上了諸曹官員?
    “你們說說,那些人的目的是甚?”
    曾國海揉著太陽穴,覺著堵得慌。
    這事可大可小,或許對方隻是報複,是某位被曾家人坑害過的,回來報複。
    救人隻是個迷惑人的借口。
    或許真如他所料想的一樣,想著搞垮這一惡勢力。
    曾國濤吸著涼氣,手腳骨頭雖然找了郎中接上,但依舊脹痛難忍。
    “這還不簡單,擺明是來找麻煩的,依我看,先去報官。”
    他覺得,如果是報複,就該結果了他的性命,這才符合“黑衣人”的屬性。
    曾國江卻有更多的擔憂。
    “不行,不能報官。我們的賬冊等東西丟了,如果被大人們知曉,後果難料。”
    曾國海也同意大哥的說法,如今還是先自己著手調查一番為好,最好能確認隻是來尋麻煩的。
    三人還在商量著,又有嘍囉來報。
    “三位爺,去蟻舍的人被殺了!”
    “你說甚?!”
    三兄弟同時大驚。
    那條路走過多少回,數年來從未出過岔子,蟻舍也是出了名的講規矩,不會幹黑吃黑的勾當。
    “被誰殺的?在哪裏?”
    “不知,是蟻舍快馬來報的,讓我們明日去收屍,聽說他們也折了好幾人,貨也被人劫走了。”
    曾國海揮退嘍囉,屏氣思慮。
    “大哥,我們在蟻舍賺了多少?”
    曾國江想了一陣。
    “大概有十萬貫了吧,記不清楚了。”
    兄弟三人本就默契十足,隻這兩句話,就連曾國濤也心思活絡起來。
    “二哥的意思是蟻舍?就為了那五隻喪家犬?”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蟻舍對於許多人而言都是龐然大物,沒道理為了這仨瓜倆棗行凶。
    曾國濤疑惑聲再起。
    “不對啊,他們也折了好幾人的。”
    曾國海冷笑一聲。
    “他們說折了就折了?眼見為實,大哥與我帶人一同出城,今夜就去收屍。”
    新鄭門守衛今夜高興不已,除了受到遊金明池的王相公誇讚外,又得了曾家兄弟的重金。
    足足十貫!
    守衛望著帶人飛奔城外的曾家二兄弟,情不自禁地酸起來。
    “錢多了燒得慌!”
    不止燒得慌,還心急如焚。
    馬蹄飛快,能見金明池邊的工事與樹木如流影倒退。
    曾國海與曾國江,恨不得一息當成一刻時間來用。
    今日之事波折大,影響也大,全是令人頭痛的玩意。
    雖是退役的軍需後勤馬匹,但腳力依舊極好。
    沿老路走,半個時辰便到了出事地。
    現場血腥味尚未散去,牛車也隻剩了一具。
    押送者的屍體被裝在木欄中,避免野獸來啃食。
    曾國海下馬查探,看不出端倪。
    忽然發現地上的牛姿勢怪異,原來已經死了。
    “他們殺牛作甚?”
    疑惑間拿了一個火把去查探,見牛頭被砸的凹痕觸目驚心。
    好力道!
    隻是這凹痕有些奇怪。
    “大哥,你可聽過有誰擅使這種武器麽?”
    曾國江也湊上去瞧,麵色狐疑。
    “蟻舍有一人......”
    “喂,那邊是曾家來人否?”
    蟻舍方向隱隱綽綽出來了不少身影,在燈籠的晃動下像一隻隻步履蹣跚的喪屍。
    “大哥快走!”
    曾國海警覺頓生,覺得這些人打的就是守株待兔的主意,先派人來通知,又在此設伏。
    真以為曾家人是傻子不成。
    兄弟二人自知完全不是蟻舍的對手,連對話的資格都沒有,翻身上馬帶了人又往城內急奔。
    蟻舍來人一愣,怎麽不搭話直接就走了,也不見他們收屍。
    “不是曾家人,是先前的賊人!”
    這一聲大喊,將人群刺激得不行,賊人殺了蟻舍兄弟,還敢回來勘察現場!
    “賊人休走!”
    當即邁開步子去追。
    但兩腳獸跑不過四蹄的畜生,追了幾百步便作罷。
    又不敢不追。
    “回去騎馬來!”
    又有幾人回蟻舍去騎馬。
    曾國江與曾國海等人如同受了陰司索命,雙腳不斷擊打馬腹。
    一口氣奔出二裏地,見無人追來才勒馬休息。
    “蟻舍換了生意不成,多年的貨主也不顧了?”
    曾國江驚魂未定,也感念兄弟的心細,要不是發現牛頭的傷痕,估計又得賠上這十來條人命。
    “蟻舍與朝堂大員關係甚大。”
    曾國海隻說了這一句。
    言下之意,他們兄弟二人其實也與許多大人交好,蟻舍定然不會不知。
    能讓蟻舍做出這種事來的,無非文曲老爺而已。
    “是誰?”
    曾國江接受不了,他與大人們走得最近,也最得大人們賞識,還說他是西城首善之輩。
    “大哥,做生意或許你有一手,但做人做事你卻差得太遠。”
    曾國海對他這大哥的評價很中肯,曾國江本身是個眼界狹窄之輩,隻關注錢財利益,其餘事全然沒有天賦。
    從他以齷齪手段逼迫借錢人便可見一斑。
    若換了曾國海,定然不會做此等下流行徑,胡亂樹敵。
    曾國江本就驚累交加,還被自己兄弟說教,不免生氣。
    正要開口喝罵,隱約聽見遠處的馬蹄聲。
    有人掛了燈籠在馬脖子處,正朝這邊趕來。
    曾國江連親兄弟都來不及提醒,催馬便逃。
    回了宅邸,曾氏三兄弟回顧今日之事。
    曾國海下了定論。
    “進院傷人搶奪的,與蟻舍那邊或許沒有關係,否則不應隻傷人而已。”
    曾國濤居然有些自得。
    “我就說嘛,要是存心尋生死之仇,為何留我性命?”
    曾國江痛定思痛,決定采納二弟的意見,改變一番自我,當即提議。
    “如今之計,當出外探查一番,或許能尋到些許風聲。”
    這倒是個好辦法,枯坐在家能辦成什麽事,依靠手下的嘍囉,更不現實。
    “那大哥與三弟在家坐鎮,我去打探一番。”
    曾國海自詡為精明人,在外圓滑處事,三教九流人脈極廣,由他去打探消息自然合適。
    領了幾人自側門而出,一路往最繁華的東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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