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希文走出囚禁處，並未看見自己的原班人馬。
    來接他的是李靈兒等人。
    “靈兒仙子也如此掛懷敝人嗎？”
    一句玩笑話，又讓對方稍稍紅了臉。
    “先生倒是好閑情，卻叫其他人操碎了心。”
    範希文不免再去打量現場的眾人，全是些女子，其中有幾個穿的是粗布麻衣，麵色不太好。
    “你們的人日子過得這般差，為何不讓她們來我這裏做事？”
    一位大嫂開口道：
    “也不算太差的，餓不死就行了，我們有自己的事要做，這些也有喬裝的意思。”
    範希文能聽出來，這是推脫之詞，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李靈兒補充道：
    “有了你的生意扶持，大家有望過得更好。”
    上了馬車，安排先去見康王。
    李靈兒倒也不扭捏，帶了兩名侍女與範希文同坐。
    “你是個好人，為什麽總要裝成惡人呢？”
    範希文不答反問。
    “你們和聚賢閣的掌櫃明明有某種關係，為什麽總不承認呢？”
    他並不完全是介意這事，而是覺得攪合在這種男女關係裏，怕哪一天被當成情敵給誤殺了。
    “或許以後你會知道的。”
    半道上與趙構相遇。
    見範希文馬車裏還坐了美女。
    趙構氣不打一處來。
    “範先生閑情逸致，與美人暢遊汴京，教我等好生羨慕。”
    範希文跳下馬車，又上了趙構的車裏。
    “別酸了，說點正事。”
    兩輛馬車再往範宅趕。
    “什麽正事？”
    範希文撩簾看了一眼。
    馬車四周全是皇城司的人，外圍還有隊員們暗中保護的身影。
    “這兩天派人，搗毀六扇門。”
    趙構麵色難看。
    “範兄，今日打鬧六扇門已經是我極限了，你還慫恿我做這種事？
    要是父親知道，我不得被扒掉一層皮？”
    趙構其實膽子很大，但在這汴京，或者在趙佶的監視下，怎麽也不敢過分。
    搗毀六扇門是要殺人的，不知又要枉送多少人命。
    “況且六扇門與朝中一些人關係過於密切，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個道理範希文不是不知道，不過六扇門內亂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放心去做，這件事對你隻有好處。”
    “為什麽？趙構不是不相信範希文，而是不相信這事情會出現兩極反轉，明明怎麽看都是不合理的。”
    事情便如範希文安排的。
    此時的馮藏驥已經出手，留守總部的另外兩派精銳被屠戮一空。
    馮藏驥帶了手下人，對其餘六扇門的展開的追責。
    用六扇門的規則去製約內部人員。
    六扇門中，也不是所有捕頭都是非常厲害的高手。
    比如巳座，乃是文人書生。
    確實懂些拳腳，但也隻是在鬧事中能自保而已。
    當汴京範圍內的快手全部回到總部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院內擺滿了屍體，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馮藏驥高坐堂上。
    “你們回來？”
    聲音中沒有情感波動，似乎說話之人就是一具行屍。
    “這是怎麽一回事？”
    獨臂午座兜頭便問馮藏驥，似乎是在質問。
    “你問我？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你們在哪裏去惹了皇城司，招來這等禍事！”
    皇城司？！
    巳座畢竟是多讀了些書的人，自覺此中蹊蹺不小。
    又看上座的馮藏驥，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忽然拱手。
    “戌座確定是皇城司麽？”
    “斷然無假，難道我還不認識皇城司的裝扮？”
    書生低頭思索，趁機打量四周。
    “那我便坐等其餘人回來再說，想必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
    說完徑自找了處空位坐下。
    馮藏驥饒有興趣地看了巳座一眼，再問午座。
    “你們還有兩人呢？速速通知他們回來議事。”
    另外兩人卻是子座與辰座二人，作為留守汴京的另兩派核心人物。
    “一會兒便到。”
    盞茶未涼。
    果見又有二人帶了二三十嘍囉進了院子，也被這場麵懾住心神。
    “姓馮的，這是你趁機幹的好事？！”
    辰座演都不再演，直接喝問起來。
    馮藏驥咧嘴笑出了聲。
    “縱然是將我當成了十惡不赦之徒，總需要走個過場審問一番吧？”
    “不是你還能有誰？場內死的多數是我們的人，隻有十來個是你的人，怎麽解釋？”
    馮藏驥身子前傾，帶著邪笑。
    “解釋？我手下死的時候誰給我解釋？實話告訴你，人是我殺的，你又能奈我何？”
    話音剛落，院中衝出百餘人，將三位捕頭圍在中間。
    “姓馮的，爾敢！”
    傻子都知道，這是重塑乾坤的舉措。
    話音未落，已經交上了手。
    都是六扇門的人，大家慣用的招式基本一致，乃傳承於早期六扇門教頭的擒拿格鬥之術，以兩大件為主，遠近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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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馮藏驥手下之人早經過嚴格訓練，合擊之術更勝一籌，比之念七隊是要差一截，對付這些人卻是夠用了。
    午、辰、子三人正疲於應付之際，卻見巳座如坐看台，他身邊之人也無人出手。
    “書生，你還看！”
    巳座搖了搖脖子。
    “我有心無力。”
    辰座打翻兩人，抽空喝問。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副手！”
    巳座拱手。
    “幸會，在下陶廣華，隻是六扇門的人，卻不是你的副手。傻子！”
    他早已看不慣辰座，四肢比頭腦發達的家夥，隻知道數錢喝酒宿青樓，有事全扔給陶廣華處理。
    就這樣的人，能穩穩待在辰座位置上五年之久。
    偏偏還處理不了他。
    馮藏驥戴上狗臉麵具。
    “陶兄弟，自此以後，你當為我六扇門之庭柱。”
    抽刀殺入戰圈中。
    他力氣偏大，用的也是招招取人性命的戰場刀法。
    隻一個撩刀，便將獨臂午座的短刀格開，再順勢回刀斜劈。
    午座正驚駭之時，眼角瞥見寒芒直奔脖頸而來。
    就勢往邊上一閃。
    “噗！”
    馮藏驥一刀劈在午座大腿處，入骨三分。
    午座回手掄刀橫掃，又被馮藏驥躲過。
    而他卻被身後兩名快手接連數尺，打斷了獨臂和肋骨。
    癱在地上，不停抽搐。
    子、辰二人頓時少了一大臂助，壓力大增。
    眼見身邊幫手相繼倒地，隻能努力殺出一條血路來。
    奮力打開了院門，直接跳了出去。
    馮藏驥忘了交代守門一事，見二人已經出了門去，當即大聲吩咐。
    “速速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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