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範老板？”
    看客們一聽是精品超市的東家範老板，當即來了興致。
    又有無數人聚攏過來，將範希文和趙構圍在中間，就像觀摩猴戲。
    可憐的李彥幾人，被人群自動忽視，又被擠到牆上緊貼青磚。
    “範東家，你家超市都有什麽？”
    “範東家，聽說你家鋪子裏有人專門替人化妝？”
    ......
    範希文和趙構被嚇了一跳，偏偏莽子也沒在這裏，郭永林也無法強行出手逼退所有人。
    範希文隻能無奈賠笑道：
    “各位，一切超市裏麵都有詳細說明，大家隻管去瞧瞧，相信隻要一次體驗，便足以讓大家耳目一新，樂不思蜀。”
    不得已，先吹吹牛皮吧。
    趙構這沒良心的還不忘大喊。
    “對，也奉勸各位，若是錢少的，最好連看都別去看！”
    “切~”
    眾人一陣鄙夷，並不是鄙夷範希文限篇幅，而是鄙夷精品超市把他們看扁了。
    人群再次散去。
    李彥在範希文攙扶下狼狽起身。
    “範希文，我要去官家那裏告你一個欺壓良善、目無尊卑的罪名，你等著！”
    說完扭著屁股就走了。
    “大人，要不吃了晚飯再走？大人，以後常來玩兒啊~”
    見李彥果真走了，範希文忽然換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他麽的，真是晦氣。”
    趙構順著範老板的話說：
    “確實，李彥此人素來乖張，但極得父親信任。”
    範希文嗤鼻。
    “我看他也挺囂張的，該不會在大內能欺負後宮妃嬪吧？”
    趙構欲言又止。
    範希文秒懂。
    “你不用解釋了。”
    超市裏又是另一番場景。
    由於來的人太多，魏忠義不敢一次性放太多人進去，要求大家取號排隊。
    也是範希文出息了，竟然能在大宋玩起“排隊逛超市”的勾當。
    實則是他估算錯了聚賢閣、路邊攤和炭黑公司的廣告能力。
    從大局來看，今天來的隻是一小部分潛在客戶，還有許多脫不開身，或者刻意要避開今日人潮的客戶沒來的。
    更有甚者，還沒被告知。
    畢竟大宋這個通訊水平，有些事就算在相鄰兩條街，估計也得一日才能傳開。
    豔史八卦除外。
    客人們一個個或忐忑或好奇地進去，然後又帶著滿意或肉痛的表情出來。
    不過都在門外的“評級簿”上留了個“優”字。
    大概意思，對這新奇玩意表示認同。
    其中自然有人不滿，但不想當著眾人的麵說東西太貴，被人恥笑窮鬼，捏了鼻子打出最高分。
    趙構又一次興奮不已。
    “範先生，都是優，都是優！”
    他又一次見證了範希文創造的奇跡。
    “低調一點，眼見不一定為實。”
    範希文能不知道真屌絲的脾氣？
    他躺平以前就是屌絲，那是典型死要麵子的主，正和那些肉痛不已又不願打低分的人一個德性。
    要論世人的模仿能力，哪個朝代都差不多，古人與今人不會存在特別明顯的差距。
    亦如精品超市。
    範希文清晨才開業，傍晚便聽說有人也在西城開了一家超市。
    不過範希文很有自信。
    他相信自己的“品牌”，絕對會在汴京甚至不久以後的全球，創下輝煌戰績。
    這些東西，其餘人自然能模仿。
    但要像範希文一樣，真在裏麵做出花來，如果僅憑他們自己去琢磨，不知道還要等多長時間才能琢磨出大概輪廓。
    此外，宋人普遍還有一個特征——思想偏死板。
    他們也不是不懂變通，而是不願意變通。
    誰讓喊出“祖宗不足法”這種口號的文人占了主流呢？
    換了劉耀文、陳東等這種人占據主流，大宋絕對是另外一種氣象。
    範希文又暗自記下一個任務。
    “活躍思想氛圍”
    不過這個任務比較危險，稍不注意就會被說成蠱惑人心，因此不可以做明顯的引導，隻能嚐試用事情進行“點撥”。
    任務難度極高，比教育趙構更難。
    牽牛巷，是城西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卻是周邊的必經之路。
    能在此處開超市的人，不但有頭腦，還有些能力。
    精品超市的一切基本都被他們抄了去，不過這位學生學藝不精。
    或許覺得範希文的東西過於簡單，才敢於用最為粗糙的手段複製。
    他們沒有裝修，展櫃等東西都用了大木櫃、藥櫃一類的進行替代。
    細看之下就是尋了一處地點，換了容器裝盛貨物集中售賣而已，東西與市場上的並無區別。
    一個評價：除了價格和購物流程之外，此地的所有東西與精品超市均不一樣。
    範希文與趙構才走到這家“精品超市”門口，就直接準備回家。
    “範兄不進去看看？”
    “看甚？沒見他家評級簿上全是‘差’麽？說明他們做得實在太差了。”
    趙構不信，親自進去逛了一圈，一件東西也沒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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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之後，在評級簿上一口氣寫了三個‘差’字。
    那看管評級簿的小廝還一臉的諂媚。
    “客官慢走~”
    趙構覺得寫那三個字都是在欺負傻子。
    “你說得沒錯，我不該進去自討惡心。”
    他覺得低估了範希文的智慧，暗暗下了決定，以後範兄的意見和建議，必須慎重再慎重對待。
    牽牛巷精品超市注定會倒閉。
    “你信不信，這家超市倒閉後，還會起來無數超市，並且不再做精品，而是轉做平價超市。”
    趙構點頭。
    範希文沒了興致。
    “你好歹提個反對意見呐！”
    趙構搖頭。
    馬車在大街上停了下來。
    一向遇事都會打報告的莽子連個屁都沒放，讓範希文覺得奇怪。
    趙構率先掀起窗簾，又神色古怪的放下。
    “你見鬼了麽？”
    範希文探頭去看，正見一臉笑意的葉峰，跨坐馬上，抱拳行禮。
    “範先生，別來無恙。”
    範希文還待說話。
    感覺被什麽東西扯住了耳朵。
    回頭去看，又瞧見三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範希文，你很不錯嘛。”
    “你說哪樣？”
    “聽說你連妓子都沒睡過，為老娘守身如玉？”
    範希文滿頭黑線。
    “兄弟，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三娘目光下移，隔著馬車也能鎖定小計計。
    “許久不見，今日必須由範先生做東，一同在聚賢閣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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