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傻王爺爛泥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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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構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不好,強行收了情緒,換作以前,說不得又要鬧將起來,與韋氏不歡而散。
“母親,我一直以來苦讀詩書、練字、練武,成績都還不錯,卻不得父親看重。
就連葉峰也被索去了皇城司,如今卻因為範希文而被高看一眼。”
趙構原本是要以此表達自己的委屈,可韋氏卻毫不在意這些兒女之態。
“以前是官家刻意要打磨你,如今有了範希文幫襯,你也該做些什麽才好。
看來你在成都撿到了一個福星。”
她卻不願意承認範希文是個人才,隻道他是個名聲極差的“魔人”。
今日又有人來報,範希文竟在同文館隔壁,行那不齒之事,急色之下男女不分不說,更不管對方是大內總管李彥的幹兒子。
這等色膽包天之徒,若不是韋氏覺著他還有利用價值,早差人從趙構身邊除去了。
她倒是有這等想法,不過一個不受寵的修容,固然聽起來風光無限,目前要想除去範希文卻是白日做夢。
單以範希文展現出的些許“陶朱之道”,隻要範希文願意伏地做小,願意接納他的人或許還真不少。
就連王黼這廝,雖然費盡心機想要收拾範希文,也有想過趁範希文落難時救起,讓他給王家拉磨賺錢。
單論炭黑公司,一月之間將生意鋪滿汴京,且無論小炭爐還是煤球,都可謂深受用戶好評。
看似不起眼的價格,隻需要有心人認真去算,平均一月盈利十萬貫不在話下。
加上範希文的歌也能賣錢,還有那路邊攤、精品超市,另外還有不少正在籌備中的項目。
毫不誇張的說,範希文能以一己之力打造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那是何等概念?
如王黼這廝,或許能一次貪墨數十萬貫乃至更多,但終究有風險。
但若是有了範希文這顆搖錢樹,就根本不必再冒許多險,以清官的做派去辦事,哪位大人不想要好名聲?
實則這也是王黼的一廂情願而已,以他貪得無厭的性子,就算有範希文幫助,或許也免不了禍害蒼生。
“範先生確實厲害。”
趙構確實早就想在生母麵前讚揚範希文,這位好友、好兄弟或許幹過一些非人的事,但從來沒想過依靠禍害別人來滿足自己的私欲。
範希文的私欲,從來都是要用他自己的利益去置換,或者說是買。
這一點,趙構十分佩服。
換作旁人,就以李繼業為例,他有了李彥作為靠山,便開始在汴京胡作非為,幾乎無人可管。
那些所謂的士子清流們,也不見得有幾人站出來為受害者伸冤。
相較之下,範希文的“魔人”稱謂,或許能算是褒獎。
而且估計明日一早,魔人的戰績當再添一筆:強淫花花太歲李繼業。
想想就霸氣!
“嘿嘿!”
想到此處,趙構笑出聲來。
韋氏以為兒子這是對範希文的高度肯定,二人私交不知好到何種地步。
想起範希文的新聞,竟開始擔憂起來。
“那範希文行事不按常理,我兒當謹慎結交!”
趙構生出調皮的心思。
“謹慎不了的,父親又命我二人一同,隨使團到北邊犒賞郭藥師。”
“北邊?郭藥師!”
這兩個詞語基本代表了大宋近年來的戰事。
隻要提及這二詞,便讓人想起北邊的遼人、金人。
後官確實不能幹政,但如韋氏這般的人,無法心係官家,自然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上麵。
國事,與趙構有一定的相關性,韋氏雖不懂也得了解,以備必要時為兒子提醒。
在她的了解中,大宋北邊很亂,尤其是燕京周邊,雖然表麵上確實歸附了大宋,但區域內仍舊亂事不斷。
其中,張覺和郭藥師二人,打的是大宋旗號,卻並未做大宋部將該做的事。
以郭藥師為例,歸降後甚至還穿著遼國的官服。
以韋氏之淺見,這與改嫁後終日抱著前夫家的靈牌哭喪有何區別?
她一介女子目光短淺,始終不知朝堂上的諸位是何等想法。
“有危險嗎?”
韋氏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句,她唯一的希冀,去往北方亂地,自然十分擔心。
“或許有,但父親準許我和範希文帶些自己的人。”
韋氏稍稍放心。
範希文手裏的人,都是江湖中有些名氣的好手,雖然那些諢名上不得台麵,但經過範希文調教之後,能力卻是不低。
三娘曾經麵稟過,念七隊之能耐,比皇城司的一些人還要厲害,戰陣之法遠超捧日軍。
“你知三娘與範希文之事?”
趙構聞言一愣,而後是苦笑。
“這是三娘的選擇,或許她還想著要娶範希文過門。”
對於這個“姐姐”,趙構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若在後世高低要頒發一個“女強人”的獎狀。
韋氏十分開心。
“她這是在為你考慮呢!三娘這孩子真不愧為韋家血脈,極有知恩圖報的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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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構莞爾。
若非要這個解釋也可以,反正趙構是覺得三娘的行為,他理解不了。
被韋氏這麽一說,倒通透了許多。
兩位女官帶上來一個食盒,一個鏡盒。
“這裏是我給你準備的吃食,這次不是我親手做的,卻是我看著做的。
鏡盒裏是給康王妃的一些禮物,她是功臣,這些東西倒顯得寒磣了一些。”
趙構知道這是母親給邢秉懿的獎賞,婆婆賜給兒媳婦兒的,有什麽寒磣不寒磣的說法。
太見外,還不如與範希文之間親近,愈發覺得進宮來興致缺缺了。
明明沒見到母親之前,十分想念的。
韋氏又交代了幾句,大致讓趙構多長點心眼之類的,把自己在宮中看見的、學到的、總結的經驗委婉表達一番。
一句話:人心可畏,全靠自己權衡利弊,必要時當舍棄一切,保全自身。
明哲保身或者退守二線,都是處事之道。
趙構與韋氏均不得寵,無法跳出去爭,隻能以保全自己為首要。
趙構一路出宮,見範希文還在馬車旁打著哈欠在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油然而生。
母親說,關鍵時刻,範希文也要舍出去。
她或許說得沒錯,但趙構不認同。
我之手足,今日若能舍去,他日別人也能把我當成衣服。
“範先生,走,去我家吃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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