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恬離開的酒店的時候，麵帶菜色的捂著屁股，腳步蹣跚。
    小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沒忍住閉了閉眼睛，提醒楚恬他今天要去見楚茂茗，兩人約了一起回楚家老宅吃晚飯。
    楚恬：“……”很好，你不提我差點就忘了。
    三天前的時候兩人就約了這頓飯，昨天楚茂茗還特地給他發了消息提醒，讓他別忘記了。
    楚恬如果現在跟他說自己不去了，大概率可能會直接被千裏追殺……吧？
    欲哭無淚的楚恬揉揉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在心裏怒罵顧時晏一萬遍“狗男人”。
    都怪他！
    楚恬簡直不敢想，自己要是以現在這副模樣去見楚茂茗，會有什麽下場。
    嗚嗚嗚，如果時間能倒退，他昨天絕對不會任由顧時晏對他為所欲……嗯，還是再往前退一點吧。
    他絕對不會答應楚茂茗的這場約飯！
    楚恬緊急休息了半天，晚上好歹還算正常的出現在了老宅的飯桌上。
    楚茂茗像是剛結束一場會議，穿著板正的西裝，臉色陰沉，走動間都帶著一股迫人的寒氣。
    在看到乖乖坐在餐桌前等他的楚恬時，楚茂茗冷硬的輪廓柔和了些許。
    “回來了。”
    “嗯嗯，”楚恬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乖巧問好，體貼關心，“上班很累吧，管理這麽大的公司，真是辛苦你了。”
    楚茂茗脫下西裝外套的手一頓，眼神古怪的看向楚恬，似笑非笑，“是挺累，所以你想來幫我？”
    楚恬一個激靈，瞬間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不不不，我不行我不可，我太廢物了，這班我不上也罷！”
    “……”楚茂茗被氣笑了，“讓你來公司學習又不是要你的命，你長大了，也該學學怎麽管理公司，以後我也好放權給你曆練。”
    楚恬悚然一驚，眼含警惕的盯著楚茂茗，似乎是在揣摩他這話是否出自真心。
    看過了太多小說裏的豪門兄弟為了家產和公司勾心鬥角你爭我奪，楚恬一時間都拿不準楚茂茗這話是真想自己能幫上他忙，還是在拐彎抹角的試探了。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楚恬展開了頭腦風暴。
    然後就看到楚茂茗衝自己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楚恬：“……”
    “收起你腦子裏不切實際的妄想，”楚茂茗冷笑著戳穿他，“憑你的智商，隨便給你個子公司不玩倒閉都算厲害。對自己的能力沒點數？嗬。”
    楚恬：“………”
    很好，有被嘲諷到。
    楚恬敢怒不敢言，想了半天，等楚茂茗都洗了手坐下拿起筷子準備吃飯了，他都沒能想到反駁的台詞。
    楚茂茗低歎一聲，往楚恬的碗裏夾了幾顆蝦仁。
    “多吃點，多補充蛋白質，長點腦子。”
    楚恬：“…………”
    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的楚恬怒吃兩大碗飯，把自己撐到打嗝，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楚茂茗好氣又好笑，無奈讓人給他煮了壺消食茶。
    楚恬慢吞吞啜飲著酸酸甜甜的消食茶，詢問楚茂茗特地把自己叫回老宅到底有何指示。
    楚茂茗麵色發黑，“怎麽，沒事你就不回來了？楚恬，這是你家！”
    “我知道我知道，”楚恬掏掏耳朵，眼神幽怨的看著楚茂茗，“有話不能好好說，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就問問。”
    楚恬在心裏吐槽，看楚茂茗這心思敏感一點就炸的樣子，該不會是大姨夫來了吧？
    “你都多久沒回來了，”楚茂茗眸色沉沉的盯著他，“你還沒跟姓顧的結婚呢，總上趕著成何體統！”
    楚恬悟了，楚茂茗這是聽說他去探班顧時晏的事了。
    好歹他跟顧時晏對外一直是小情侶的人設呢，去探班不是很正常嗎？
    楚恬不理解，但楚恬滑跪的速度很快。
    “是是是，哥哥說的對，我記住了！”
    楚茂茗語氣陰惻惻的：“你最好給我記住了。”
    楚恬幹笑兩聲，低頭咕嘟咕嘟喝消食茶。
    “顧家當年的事不簡單，”楚茂茗閉了閉眼睛，提起了顧時晏的父母，“他家是從他的祖父那一輩起家，他爸能力平平，接手企業後管理的無功無過。他媽和他爸是校園戀愛，普通家庭沒有背景。”
    楚恬不知道楚茂茗為什麽突然說起這些，但不妨礙他豎起了耳朵認真傾聽。
    “顧時晏的祖父因病逝世的早，但很清楚兒子的能力闕值，提前給他留下了一支親手培養出來的管理班底。不出意外的話，隻要顧父無功無過的繼續走老爺子安排好的路，顧家不會出事。”
    楚恬蹙起了眉頭，原文中對這部分內容一筆帶過，他還真不知道詳情。
    但楚茂茗怎麽會突然想到去查這些？
    楚恬心裏打鼓，思緒雜亂，而楚茂茗的敘述還在繼續。
    “顧父不知道從什麽渠道拿到了一個方案，大概也是好勝心起，想做出一番成績證明自己，結果就入了套。他挪用大筆資金做投資，結果那就是個回收項目，直接套牢資金。”
    而由於他強行抽調流水資金，公司的運作直接遭遇停擺，回款還沒收到，需要支付給合作方的錢拿不出來，到了合同約定時間該給客戶的貨因資金斷鏈而遲遲供應不上。
    多方壓力疊加之下，公司運作鏈直接崩潰，客戶被搶市場被快速擠壓搶占，股票瞬間暴跌還有人惡意收購。
    變故就發生在瞬息之間，顧家的公司直接破產，顧父還背上了大額欠債。
    後麵發生的事楚恬也知道——顧父遭到強行逼債，恐嚇威脅之下走投無路，從樓頂一躍而下結束了生命。
    “很明顯，當年的事顧家是被做了局，”楚茂茗的臉上滿是厭惡，“總有些人做生意不擇手段，攪渾市場。顧家落敗的這麽迅速，絕對不是一兩個人能做到的。尤其後續掃尾幹淨漂亮，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顧父是被坑了，手段何等高明。”
    但凡把這本事用在正經做生意上，也會有不小的成就。
    偏偏拿去害人，造下惡孽。
    “跟你說這個，是因為我無意間發現，有人在調查當年的事，”楚茂茗眯起眼睛提點楚恬，“你最好提醒他，現在不是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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