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下完注，便離開了九州賭局。
    而在她轉身離開時，黎硯的下注總金額，又一下子漲了一百萬，隻是她並沒有瞧見。
    首陽山。
    依舊是那個山道，亦是同樣的觀眾席。
    葉綰綰他們過來時，無上宗跟玄天宗、禦仙宗的弟子都在，不知道是先到了還是這三天都沒有離開，但屬於他們天一宗的位置居然沒有被占。
    柳在溪遠遠地看到他們，還揮手，“這裏這裏！李兄！”
    連高冷的林玄天都遠遠地對他們點頭打了個招呼。
    李萬知忸怩，小聲問：“咱們還坐第一排嗎？太紮眼了。”
    方鶴安看他那樣，就知道他什麽心思，好笑道：“別裝了，不坐第一排你怎麽做生意，走。”
    “可會很多人盯著我們。”
    “不坐第一排也會被盯著，再說你心裏想著也是要坐第一吧，如果沒有，說不準還要帶我們去搶。”
    李萬知咧著嘴，但嘴上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你逼我坐的。”
    “行，我逼你的，看在你分了我靈石的份上。”提到這裏，方鶴安突然問，“說起來大家這個錢，要不要下注？”
    “我昨天才知道分試的排名也是能押，而且押中的賠率還很高。”方鶴安說。
    李萬知聞聲也摸著下顎在思索，“大師兄說重在參與，那我們押第幾？”
    黎硯：“……”
    他可以收回這句話嗎？
    方鶴安聽完，直接給了李萬知後背一掌，“這還用問？第一，必須第一！”
    葉綰綰也點頭提醒，“在比賽第一關還沒開始前下注，賠率會更高，等進了第二關，會跌很多。”
    李萬知立刻明白了，“你們的靈石還在我這裏，我現在去下了？”
    五個人道：“好。”
    李萬知立刻返回山道去找那家賭局，而葉綰綰他們則回到了觀眾席，還是昨天的位置，但今天坐下之後，沒有人敢質疑他們不配。
    王牛跟王馬也樂嗬嗬地跟他們打招呼。
    柳在溪好奇地看著李萬知離開的方向，“方師兄，李師兄這是去哪裏了？”
    方鶴安道：“他去下注了。”
    柳在溪驚訝，“你們有人參加煉器師比試？”
    “有，我大師兄。”
    眾人的目光唰地落在了黎硯身上。
    柳在溪小聲問：“你們打算押第幾？”
    分試下注的不是場次輸贏，而是晉級名額跟前十排名，即便參賽者沒拿到第一，但隻要排名押中了，也能拿到不少的賭金。
    比如黎硯想要拿第二，他可以把自己的排名壓在第二上。
    曆年來，也有人靠這個壓排名賺錢，不過賭局隻開放前十的排名，所以能鑽空子的機會也不算多。
    而進了前三，大家更注重的就是比試給的豐厚獎勵。
    賭金反倒是其次了。
    方鶴安笑了笑，倒是一點都沒有遮掩，“當然是第一。”
    柳在溪也跟著笑了起來，“好。”
    說完，他看向了林玄天，“靈石呢？”
    林玄天伸手摸過儲物袋，把靈石交給了他，柳在溪站了起來，“我也離開一會。”
    方鶴安：“……”
    不是，他就這麽去了？
    方鶴安呆愣地看向了柳在溪的背影。
    王馬也站了起來，“哥哥，我也去。”
    不一會兒，這邊觀眾席就有一群人偷偷站了起來，離開了，遠一些的弟子問了情況，得知是下注，都十分意外。
    “天一宗有人參加煉器師比試？”
    “肯定有啊，不然他們來幹什麽。”
    “是他們那個大師兄？還押第一？機會大嗎？”
    “那我哪知道，反正消息他們透露出來了，信不信就看個人了。”
    “我說你們傻了吧，那可是人家大師兄，他肯定不會說自己大師兄拿不到第一的，也就你們才信這種所謂內幕，反正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也沒人強迫你買。”
    “蒼雲門的白霖師兄會參加吧，買白霖。”
    “無上宗也有人參加啊，叫什麽江賜對吧。”
    “是他，青雲峰的師弟。”
    “……嗯？怎麽又是青雲峰。”
    比試開始前的討論，從參賽人員到宗門都有，大家開始研究各大宗門出來幾個人，但像煉器師這種珍貴職業，人數確實不多。
    而能出頭的，就更少了。
    對比丹師比試的第一輪，煉器師的第一輪人數，隻有兩百出頭。
    “太少了。”
    眾人唏噓，“往年參加的都在三百以上呢。”
    “要求嚴啊，參賽的人員，年紀卡在三十歲以下，比賽還必須要能獨立完成一件作品，但能出師的煉器師，哪個不都是在四五十歲之後，比起其他職業要求的天賦，煉器師更考驗個人的經驗跟累積。”
    “太年輕的，到底是扛不住。”
    “你這話說的，讓我想起來曆年來大比裏，是不是有一個在二十一歲就拿了第一煉器師頭銜的。”
    “你說的那個人，我也有些印象！可我怎麽突然想不起來名字，我就記得三百年來裏，就他一個！”
    “必須啊！就那個人，他當時還煉製了什麽法寶，可是已經超過了比賽定下的品階，連禦仙宗的煉器大師都自歎不如，可惡我這死腦子怎麽就想不起來那個名字。”
    “我就記得那個人好像是散修。”
    “不是散修，是藏了身份，偽裝了名字來的，後來也因為被人發現，所以參加完煉器師比試之後就離開了。”
    “太可惜了。”
    四周的議論葉綰綰都在聽在耳朵裏，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可她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裴玄的身影。
    師父也參加過這種比賽嗎？
    眼看黎硯往台上走去，葉綰綰在想，若是師父年輕時參加這種比試，會是怎樣的？就他的樣子，能讓對手完好下台嗎？
    葉綰綰實在想象不出來。
    還有些好笑。
    隨著人數到齊，禦仙宗的長老上台宣布第一關的規則，而葉綰綰也一直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
    葉綰綰抬眸望去，在台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向禦仙門的長老道了一聲，“等等，長老，在比試開始之前，弟子有一個不情之請。”說完，不等長老回應，那人大聲道：“聽聞天一宗葉師妹師承煉器大師裴玄，那為什麽煉器師比試，她不上來。”
    “她不是煉器師嗎？”
    這充滿挑釁的話響在場中，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葉綰綰。
    這是……要她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