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離看著宇文鶯。
    看得出來，宇文鶯真的焦急，如此初秋微涼的日子裏，她竟急得連額角都在冒汗。
    楚月離有些感慨。
    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善良。
    對雲飛，實在是太好了！
    “你以為他喜歡我，那麽我在你心裏，該算得上是情敵，可你對我不僅沒有絲毫妒忌之心，甚至，還處處護著被自己認定了不喜歡自己的男人。”
    這姑娘，為了雲飛，真的什麽都不在乎。
    若當年，她沒有和陸雲飛一起夜闖宇文束的軍營，沒有讓雲飛和宇文鶯遇見，宇文鶯現在，會不會過得更幸福？
    一見公子誤終身。
    萬幸，這位公子，倒也未必真的對她毫無情義。
    “王妃……”宇文鶯依舊很不安。
    楚月離長籲了一口氣，笑道：“你放心，其實雲飛對我不是男女之情，你們都錯了。”
    宇文鶯不解，隻是愣愣看著她。
    楚月離笑道：“早在你要回去之前，我曾帶著雲飛出了一趟門，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王妃……”宇文鶯心頭一涼。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陸雲飛。
    被如此逼問的時候，陸雲飛心裏該有多焦急，有多難堪。
    他一定難過死了，但在他四皇嫂麵前，卻什麽都不能說，也不能承認。
    “他承認了。”楚月離這話，平靜淡然。
    宇文鶯卻聽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很難過，但更多的卻是心疼。
    心疼陸雲飛在承認的時候，心裏有多沮喪和絕望。
    他一定是很絕望的。
    哪怕宇文鶯不在現場，她也知道。
    “你對他……”楚月離看著她黯淡無光的臉，以及眼底藏不住的心疼，忍不住淺歎了一口氣。
    這女孩兒，真的很喜歡雲飛，將雲飛的一切，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她不心疼自己，卻處處都隻在心疼陸雲飛。
    這麽美好的一個女孩兒，若是錯過，雲飛定會抱憾終身。
    “但他其實根本不懂，他對我並非男女之情，隻是一種戀母情節，還有，對他四皇兄的仰望和崇拜，讓他將四皇兄的一切，也視為自己的一切。”
    在宇文鶯驚訝的目光之下，楚月離緩緩笑道：“我想他應該是很愛很愛自己四皇兄，隻怕是從小，就將四皇兄視為自己的目標。墨王喜歡什麽，他就跟著喜歡什麽，墨王在意誰，他也會在意誰。”
    “所以當初哪怕他很討厭我，覺得是我耽誤了他四皇兄的一生，不僅害他四皇兄鎮守北疆多年，還讓他四皇兄傷心難過了這麽多年，但他依舊將我視為他的責任，隻要我有危險，他哪怕不要命，都會護我周全。”
    “他以為自己將我看得比性命重要，便是喜歡我，但其實，他做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他四皇兄。”
    “因為他知道，若我出了事，四皇兄定會生不如死，他也會跟著四皇兄痛苦絕望。他愛護我是因為愛護四皇兄，他全心全意對我，也是因為，他對四皇兄有一顆赤誠之心。”
    楚月離回頭看著宇文鶯：“郡主，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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