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暗中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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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檸從醫院出來之後,去了附近的小酒吧。
    霓虹燈管,在玻璃幕牆外流淌成破碎的銀河。
    她趴在吧台的大理石台麵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壁上凝結的冰珠。
    一杯威士忌灌進去,在胃裏燒出空洞的回響。
    雲檸苦著臉。
    她討厭這種灼燒感。
    可總比胸腔裏消不掉的鈍痛好些。
    剛開始從江宇嘴裏,得知遺囑的時候。
    她是驚訝的,震撼的。
    同時,又帶著一點委屈。
    顧司禮總是這樣。
    獨斷專行。
    從不考慮別人是否願意。
    他自己做了決斷後,便一意孤行地去做。
    雲檸帶顧司禮去大學校園故地重遊,甚至把他帶到出租屋裏。
    就是為了讓男人主動說出他的心中所想,他的用心良苦。
    可是,自從那天以後,顧司禮又變成了從前。
    甚至不惜和林蕭蕭舉止親密。
    她到底怎麽做……
    才能讓這個男人敞開心扉。
    允許她和他一起,去麵對未知的以後?
    “再來一杯。”
    雲檸想的頭昏腦脹,卻依舊想不出辦法。
    隻能將空杯推向酒保,讓胃裏再來一點酒精。
    突然,手腕被溫熱的指節覆住。
    伸出的手指骨節分明,腕處還有幾道傷疤。
    “要這個嗎?”
    水晶杯底磕在台麵發出清響。
    深琥珀色液體裏浮著半融的冰球。
    薄荷葉斜插在杯沿,像把鋒利的綠刃。
    雲檸轉過頭,看到楚哲遠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
    黑色高領毛衣裹著嶙峋的鎖骨,下頜線比以前鋒利許多。
    本該再東城老實待著的楚家二公子,此刻正站在雲檸的麵前。
    男人周身縈繞著雪鬆混著苦艾的氣息,領口第二顆紐扣鬆開著,露出頸間纏繞的鉑金細鏈——那是他大哥從不離身的遺物。
    想到那次被綁架,想到顧司禮為了護住她,到現在還被病痛折磨,雲檸立刻向後縮。
    下一秒,椎骨撞上冷硬的金屬椅背。
    蕭楚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俯身撐住台麵。
    姿勢似乎要把雲檸圈在臂彎裏:“別害怕,今天晚上,我們兩個隻是偶遇的陌生人,說說話,聊聊天,不摻雜任何事。”
    雲檸身體緊繃,看著楚哲遠的眼睛裏,仍舊盛滿濃濃的警惕:“離我遠點。”
    “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
    為了證明,楚哲遠將遞給雲檸的那杯酒,倒進自己的杯裏一半,隨即仰頭喝盡。
    男人的喉結在陰影裏滾動。
    他攤攤手,給雲檸看,表示自己遞過去的酒,沒放任何東西。
    雲檸這才放鬆一些,但仍舊握著那杯酒,沒有喝。
    她想了一下,大著膽子問:“你不應該在東城待著嗎?為什麽會來白城?你們有什麽計劃?到底想做什麽?”
    雲檸知道,楚哲遠很有可能不回答。
    但既然他來了,又一副想要暢所欲言的樣子,那就問試試。
    萬一真的能打聽到什麽呢?
    “如果真的有什麽計劃,要做什麽。就不會在這裏和你閑聊了。”
    楚哲遠指尖撫過杯壁凝結的水霧,眼底一片蒼涼空寂。
    大哥去世後,雖然一切都在往前走,但都是老頭子推動的。
    讓他做些事,他也會做。
    隻是……
    楚哲遠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甚至開始懷疑,當初竭盡全力的對付顧司禮,為大哥報仇,到底對不對?
    如果對的話,為什麽大哥還是去世了?
    就算他真的成功了,大哥也看不到了。
    那他為什麽還要做?
    楚哲遠被這些念頭纏的快瘋了。
    瘋到闖進顧司禮的地盤,來散心。
    好巧不巧,遇見了雲檸。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想和她聊聊天。
    可能是因為,在他過去的前半生裏,沒有人真心待他。
    也隻有假裝普通大學生,和雲檸做朋友時,過了一段平淡卻又真實的日子。
    雲檸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知道自己應該對楚哲遠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不再信任。
    可對方瞳孔裏搖晃的波光,與她杯中晃動的琥珀色液體,產生奇異的共振。
    鬼使神差般的,雲檸握住杯腳,仰頭喝了一口酒。
    薄荷葉上的霜花墜落,在威士忌裏濺起細小的漣漪。
    楚哲遠挑眉,知道雲檸這是接納了他的請求。
    他很高興,拿起一杯新的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從唇邊滑進胃裏,給他麻木的神經,又染上了幾分醉意。
    雲檸看著楚哲遠,大著膽子上前走了幾步。
    她主動用手裏的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作為陪你喝酒的報答,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楚哲遠笑了,好脾氣的點頭:“可以。”
    雲檸深吸一口氣:“顧司禮中的究竟是什麽病毒?致病原理到底是什麽?有沒有能讓他痊愈的藥劑?”
    楚哲遠聽出了言外之意,反問道:“怎麽?他的情況很危急?就算傾盡顧氏集團全部的人力財力物力,還是沒有用?”
    雲檸抿唇。
    雖然,透露顧司禮的身體狀況,很有可能會帶來潛在的危險,導致暗中窺探的某些人蠢蠢欲動。
    但是,顧司禮的身體真的到了極限。
    哪怕現在不說,要不了多久,也會徹底瞞不住。
    她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能讓顧司禮痊愈的藥劑?”
    楚哲遠攤攤手:“我不知道。”
    雲檸咬牙看著他:“那帶有病毒的藥劑,是楚哲賢親手打進顧司禮身體裏的,你說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楚哲遠認真的看著雲檸,“當時,聽說大哥被顧司禮綁架之後,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用你把他換回來,不可能讓他冒任何危險。”
    “況且,大哥被顧司禮抓走之後,一直在顧氏集團的勢力範圍內。如果我的人,可以潛進他的眼皮子底下,給我大哥送藥劑,那我不如幹脆直接暗殺顧司禮,又何必大費周章,多此一舉地綁架你呢?”
    雲檸垂眸,太陽穴一陣疼痛。
    楚哲遠說的邏輯沒有任何問題,看上去也不像是在撒謊。
    那麽,楚哲賢手中的病毒是怎麽來的?
    又是誰給的?
    是不是現在,也有一股她和顧司禮都不知道的勢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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