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司禮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對雲檸說：“老婆，我去接一下電話。”
    “嗯。去吧。”
    雲檸對顧司禮擺擺手。
    她正愁找什麽借口，把顧司禮支開，自己去和主治醫生談檢查結果。
    沒想到，他這麽自覺。
    顧司禮看著雲檸開心的臉龐，會心一笑，拿著手機，去了另一個房間。
    其實，這通電話，是白城最大的婚紗店打來的。
    顧司禮為了給雲檸一個驚喜，所以想避著她。
    關上隔壁房間的門，他才接通電話。
    店長十分熱情的聲音傳來：“顧總，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提前兩個星期閉館，進行各方麵的清洗打掃，以及收集各種款式的婚紗。”
    “嗯。”
    顧司禮微微點頭，並不多言。
    他在雲檸麵前，已經變得溫柔體貼，紳士周到。
    但身份權勢在那裏擺著，和其他人說話時，身上的強勢和淩厲，哪怕不是刻意彰顯，也會從言語和氣勢流露出來。
    婚紗店的店長頓了頓，繼續討好的說道：“顧總，目前，我們除了收集到市麵上大熱流行的婚紗造型。還在世界各地，收集了名人穿過的古董婚紗，比如，國外的王妃結婚時穿的婚紗，又或者是某國前統的夫人穿過的婚紗，以及其他著名的婚紗。最後，我們又根據您提供的各種尺寸，讓設計師設計出了幾款獨一無二的婚紗造型，到時候，可以供您和夫人挑選試用。”
    “嗯。”
    顧司禮算了一下時間，問，“還有幾天能徹底完成。”
    店長道：“目前，大部分婚紗，已經被我們運到店內。但還有幾款比較昂貴的婚紗，由於需要小心嗬護，還在路途中。最晚一個星期之後，就可以讓顧夫人試穿了。”
    “可以，”
    顧司禮應聲，“到時候，我會帶我夫人按時過去。至於其他細節問題，你可以讓江助理與你接洽。”
    店長連忙說道：“是是是，顧總，我們一直與江助理溝通著，隻是，這婚紗項目很是重要，江助理要求我們，務必和您實時溝通，以便滿足您和顧夫人的需要。”
    “知道了。”
    顧司禮點頭，對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助理，愈發的滿意。
    再加上雲檸和江宇是好朋友。
    顧司禮決定，婚禮結束後，一定要給江宇升職加薪。
    想到這裏，顧司禮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放好，抬腳向休息室走去。
    隻是幾分鍾沒見雲檸，他竟然又開始想她了。
    而此時，雲檸已經去了顧司禮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主治醫生坐在辦公桌前，手裏拿著一遝資料，看了又看，臉上的表情無比嚴肅。
    雲檸雖然心中不安，但也沒催他，隻坐在他的麵前，靜靜的等著。
    終於……
    在主治醫生看了三遍結果之後，沉重的開口了：“顧夫人，很不幸，顧總身體的各項數據，又下降了。而且，更嚴重了。下降的數據，幾乎是原先的二倍。”
    雲檸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投下青灰色的陰影。
    哪怕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在真正聽到醫生宣判的那一刻，她還是無比沉重。
    雲檸將指甲嵌進手心，不解地問：“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明明藥劑管用，明明顧司禮也沒再受傷，明明他表現的很正常，為什麽身體的各項數據，又下降了，還是上次的二倍？”
    主治醫生也麵色挫敗，他道：“抱歉，夫人，我暫時無法給你確切的答案。目前隻是猜測，顧總體內的病毒，依舊在變異，而我們複製的藥劑，還停留在之前的階段，所以無法完全抑製。這才導致顧總的身體受到了損傷。”
    雲檸努力讓自己平靜，問：“那我該怎麽做？”
    “上次，顧總各項數據略微下降時，我已經告知了醫療組的組長。他們也在等待這次的結果數據。和您見完麵，我就會把結果告訴他。到時候，整個醫療組，會根據檢測結果，進行開會討論。”
    主治醫生忍住歎氣頹喪的心情，強打起精神說“如果有什麽新的進展，我們一定會及時通知您。目前，你能做的，隻有讓顧總保持心情愉悅，注意他的身體健狀況，如果有什麽不對勁，請及時聯係我們。最好經常讓他來醫院，以便我們隨時監測。”
    “好，我知道了。”
    雲檸咽下苦澀，對於主治醫生道，“我會盡量找借口，讓顧司禮來醫院。但是數據下降的事，不要告訴顧司禮。他最近……，挺開心的。”
    她多希望顧司禮能一直這樣開心下去。
    主治醫生麵露不忍，也隻能點頭：“是，夫人。”
    雲檸沒再說什麽，起身想要離開。
    誰知，失魂落魄之下，衣角帶翻了金屬托盤。
    聽診器與血壓計碰撞，“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不好意思。”
    雲檸連忙彎腰去撿。
    可不是怎的，鼻子酸的厲害。
    她的手指頓在那裏，喉頭哽咽。
    “沒關係沒關係。”
    主治醫生連忙幫忙去檢，慌亂之中，竟瞥見雲檸眼角發紅。
    醫生也很難受。
    顧總現在這個身體狀況，顧夫人承受的壓力是最大的。
    他輕歎一聲，想起自己和醫療組組長多個日夜研究，卻無法找到病因的無力，也隻能裝作沒看見，自責的垂下了頭。
    雲檸平複了一下心情，快速將掉下來的東西，重新放回原處。
    她吸吸鼻子，道：“我再多問一句，如果下次檢查結果顯示，顧司禮身體的各項指標，還在下降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醫生歎了一口氣，實話實說道：“夫人，其實，就算是現在的這個數據，我猜，顧總恐怕已經感覺到了。隻是，他身體素質比別人強壯，所以暫時感覺不到。又或者，他已經在承受痛苦，隻是在刻意隱瞞了而已。”
    雲檸聽的眼眶發熱。
    卻隻能強迫自己冷靜：“好，我會時刻關注他的狀況，一旦有什麽不對勁，會盡快聯係你。”
    “好的，夫人。”
    醫生沉重點頭，將雲檸送到辦公室的門口。
    他認真道，“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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