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幻聽了？”
    “顧杉杉！”又叫了一聲。
    “咦？怎麽聽著有點像是……生物老師的聲音？”一臉震驚，“生物老師也死了？這麽突然？他好像還很年輕哦。”
    “嗯……或許是意外死亡吧！”
    “吳老師，你是嗎？”顧杉杉大喊著，“你在哪？我怎麽看不到你啊？”
    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後腦瓜子被什麽東西拍打了一下，有點懵。
    這種熟悉的觸感，像是……課本？
    顧杉杉一頭霧水，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小聲嘀咕著，“什麽情況？他……能隱身？”
    “叮鈴鈴……”一陣清脆刺耳的鈴聲在耳邊響起，越來越強烈。
    “是學校的鈴聲？”
    這時，顧杉杉的雙腳感受到一種虛空的感覺，像是跌入無盡的深淵，身體不停地往下墜落，海水重新閉合，將自己淹沒。
    身處深海之中，本能地屏住呼吸，四肢不停地掙紮著，直至失去力氣，陷入昏迷。
    下一秒，教室裏。
    趴在課桌上熟睡的顧杉杉，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從夢中驚醒。
    抬頭就看到生物老師怒氣衝衝地盯著自己。
    “考試都能睡著，你可真是心大啊！趕緊起來，我要收卷子！”
    顧杉杉一臉茫然地低頭一看，發現胳膊下壓著生物考試卷子。
    這麽說……剛剛……隻是做了一個夢嗎？
    顧杉杉興奮地一躍而起，上前抓住生物老師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吳老師，你沒死？你還活著？”
    吳老師一臉驚愕，“你……就你？還想氣死我？省省吧。老師我什麽調皮搗蛋的學生沒見過？當年我……”
    “太好了，老師你沒死，說明我也沒有死，我們都活得好好的。”顧杉杉情緒激動。
    吳老師懵了。
    “這孩子……考試考傻了？說什麽胡話呢？”
    一旁的陸鹿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猜想著估計是顧杉杉回來了，趕緊跑過來解釋，“老師，顧杉杉她……肯定是剛剛做夢，夢見您……所以她醒來看您還好好的，情緒就比較激動。”
    “真的嗎？”吳老師半信半疑，斜睨了顧杉杉一眼。
    “嗯，我剛剛確實是做了一個很詭異，很可怕的夢……”
    吳老師內心一陣竊喜，微微勾起唇角，想得意地笑又礙於麵子，不得不憋著。
    沒想到學生這麽在意我？做夢都在擔心我。
    我可真是一個深受學生愛戴的好老師啊。
    “以後上課好好聽講，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說罷，假裝一副生氣的樣子抽走了課桌上的試卷。
    生物老師走後，陸鹿警惕地看了看周邊，確定沒有人在旁邊後，一臉凝重，“顧杉杉？”
    顧杉杉連忙點頭回應。
    “走！換個地方說話。”陸鹿拉著顧杉杉離開教室。
    實驗樓，天台。
    “剛剛那個該不會就是開學摸底考吧？”顧杉杉問道。
    “不然嘞？”
    顧杉杉目瞪口呆，“我去！我走了這麽久？”
    陸鹿雙手抱胸，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斜睨了顧杉杉一眼，“你該不會就是為了躲避考試，所以才一直不出來的吧？”
    “怎麽可能，我才不在乎這次考試能不能進精英班呢。你知道的，我又沒有上大學的打算。”
    “那是怎麽回事？之前好像都很短暫，最多一天就換回來了，這次竟然走了好幾天。”
    “我也不知道，是走是留都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
    “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你不在身體裏的時候，在哪裏啊？睡覺？”
    “前幾次，我都是沒有意識的，前一秒從這個地方暈倒，下一秒就從另一個地方醒來。中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都不清楚。但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陸鹿殷切的眼神盯著顧杉杉，渴望著回複。
    顧杉杉神神秘秘地勾勾手指，示意陸鹿附耳傾聽。
    “直接說唄，這裏又沒有別人。”
    “你聽不聽？”
    陸鹿無奈，白了顧杉杉一眼，湊近傾聽。
    “一片汪洋大海？難不成是……”陸鹿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顧杉杉，“傳說中的心海？”
    顧杉杉思索了片刻，琢磨著好像有點道理，“心海？咦？有點那個意思。”
    “這麽說……蘇熳琳這會應該也在那個地方了吧？”
    “蘇熳琳？她的名字嗎？”
    “對呀。”
    “她最近沒有給我惹麻煩吧？”
    “她最近忙得要死，沒時間給你惹麻煩，倒是給你做了件好事。”
    “什麽好事？”
    陸鹿故意賣關子，“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好事，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顧杉杉一臉茫然，“啊？不確定是好事？那是什麽事？”
    “不是說了嘛，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等等吧。”
    “喂！你什麽時候跟她站在統一戰線啦？我有權知道我的身體都做了什麽吧？”
    “你會知道的，下個星期你肯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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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跟任何男生都無關，這下總放心了吧？”
    顧杉杉走到陸鹿跟前，挽住她的胳膊，撒嬌道，“你就告訴我嘛，不然晚上我都睡不著覺了。”
    “切！我信你個鬼。我還不了解你？天大的事兒，都不可能影響你的睡眠質量！”
    “不說不說嘍，我還不想知道呢。”顧杉杉突然變得傲嬌起來。
    其實……她很想知道，但她太了解陸鹿了，嘴就像是被水泥封了一樣，不想說的事，誰都撬不開。這也是顧杉杉欣賞陸鹿的地方，因為這樣，她的秘密在陸鹿這裏會很安全。
    “對了！有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得盡快解決。”
    “什麽事？”
    “查出害她出車禍的原因，找到凶手。幫她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我當然希望她盡快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啊。可是……這麽長時間了，警察那邊都沒有查出來，就憑我們兩個高中生，能查出個什麽啊？她有告訴你什麽重要線索，或是懷疑對象嗎？”
    陸鹿搖搖頭。
    “那就是嘍。難不成我們比警察還厲害哦？”
    “那可不一定哦。凶手一定會對警察有戒備心，所以防範意識會比較強，不容易露出馬腳。但我們不一樣，在所有大人們的眼裏，我們不過就是人畜無害，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所以凶手說不定會掉以輕心，露出馬腳，這叫扮豬吃老虎！”
    “哦……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那我們就先去警察局探探口風，然後再決定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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