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阿笙,這黃瓜正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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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雲笙抬手捏了捏自己眉心,他覺得有點頭痛,昨晚喝了太多酒,有點忘記發生了什麽,總覺得自己做了點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至於嫩黃瓜……
    什麽意思?
    黎雲笙猜測了下,想到大概是指代了什麽臉色微微變了些許,眼神暗了幾分。
    韓城是不會提這個,韓越更不可能,至於盛景炎,還沒浪到這份兒上。
    所以是誰?
    溫栩栩。
    也隻有溫栩栩。
    他此刻終於冷靜了,目光落到地上,看到散落在地麵有些淩亂的衣服,是溫栩栩的。
    他昨晚都幹什麽了?總不該真的做到最後一步了。
    他蹲下身拾起布料,指尖觸到絲綢的涼滑,忽然想起某個模糊的片段。
    溫栩栩泛紅的臉頰貼在他頸側,發間若有若無的柑橘香氣縈繞鼻尖,裙擺被扯開的窸窣聲與自己的喘息交疊……
    掌心猛地攥緊布料,黎雲笙喉結滾動,後頸泛起細密的冷汗。
    黎雲笙心裏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可惜什麽,是可惜自己跟溫栩栩做了什麽卻什麽都不記得嗎?
    好像的確會有些煩躁。
    他也很想知道溫栩栩親起來是不是真的那麽誘人,是不是真的能嗅到她身上的果香。
    黎雲笙握緊手機,手機在掌心發燙,發出第一條消息時他刻意用了最冷淡的語氣:
    【黎雲笙】:人呢。
    那邊沒回。
    行,真的能耐了。
    黎雲笙將那張揉皺的字條又展平了些,指節因用力泛出青白。
    紙上的字跡是溫栩栩潦草寫下的“嫩黃瓜”,此刻看著隻覺得刺眼,終究還是將紙團塞進了西裝內袋。
    包廂門被敲響時,他正倚在沙發邊緣,晨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切進房間,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光斑,整個人籠在宿醉後的倦怠裏。
    包廂門被敲響他還當是華庭這邊的工作人員,他眼皮都沒抬,隻淡淡吐了句“進來”。
    結果迎麵對上的是盛景炎那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斜倚在門框上活像隻曬足了太陽的狐狸。
    黎雲笙捏了捏突突跳動的眉心,喉間溢出一聲嗤笑:“你是真的很愛看熱鬧,你總不會一晚上沒回去。”
    盛景炎進門,身後跟著工作人員帶了早餐進來,但看到地上散亂的衣物也當沒看到。
    工作人員手腳麻利地收走了桌上殘留的酒杯餐盤,連地毯上的酒漬都迅速清理了。
    盛景炎揮揮手讓他們退下,工作人員收走了桌上的餐盤整理幹淨後立刻離開,生怕聽到兩位少爺聊點自己不該聽不配聽的。
    包廂門重新閉合時,他晃到沙發旁坐下,長腿交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扶手:“回去也是孤家寡人,哪比得上這兒有現成的戲看?”
    黎雲笙有時候真想問問自己到底為什麽會跟這些混蛋當朋友呢?一個個的全都這麽八卦,盛景炎更是重量級把自己當樂子看了。
    嘖,更煩躁了。
    “你總這麽嫌棄我,你是真不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盛景炎笑眯眯,愈發像懶懶散散冒著壞水兒的紅毛狐狸了。
    好在盛景炎也沒等黎雲笙開口,自顧道:“昨晚你喝醉了酒,一定要下去找溫栩栩為她為什麽不肯上來,等把人帶上來,又嫌棄溫栩栩跟韓城關係太好,見韓城要投資她的網劇你就直接掏了黑卡給她。”
    “真是為了溫栩栩一擲千金啊。”
    盛景炎還在這邊笑,笑意明顯有點壞。
    黎雲笙輕微皺眉,昨晚喝酒頭有點暈,他去洗漱清理了一番,到現在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被換過的,是誰換的大概可以想象得到。
    所以昨晚溫栩栩是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
    黎雲笙被這話刺得眉心擰得更緊,甚至覺得喉嚨有點癢了。
    他抬手扯鬆領帶,襯衫領口露出幾道曖昧的紅痕,此刻在晨光下格外顯眼。
    那些痕跡讓他想起昨夜某些零碎的畫麵,溫栩栩泛紅的耳尖抵在他下巴,指尖攥著他衣襟的力道,還有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柑橘香混著酒氣鑽進鼻息……煩躁感如潮水漫上心頭,他喉結滾動,嗓音沙啞:“黑卡她收了嗎?”
    盛景炎覷著他的神色,笑得愈發狡黠:“收了啊,你親手遞過去的,她能不收?不過……”他故意拖長尾音,見黎雲笙指尖倏然攥緊,才慢悠悠補了句,“不過她當時那眼神,倒像是看著塊燙手山芋,接得挺勉強。”
    勉強也是收了沒退回來。
    黎雲笙心情好了點,起碼這代表溫栩栩不止收了韓城的錢,還收了他的錢。
    盛景炎也猜得到他這會兒得意的勁頭是哪裏來的,也是栽到溫栩栩身上了。
    也行吧,他這兄弟就是沒吃過愛情的苦,他還挺想看黎雲笙為了愛情撕心裂肺的。
    雖然撕心裂肺不至於,但總會有點好戲能看看。
    盛景炎蹭著黎雲笙的早餐吃,剛給自己斟了杯茶,茶盞還未送至唇邊,包廂門便再度被推開。
    華庭侍者端著銀盤躬身而入,盤中青翠欲滴的物事讓他動作一頓。
    工作人員端著的托盤裏是一盤新鮮水嫩的黃瓜,還不是那種有點粗短的水果黃瓜,而是那種一看就新鮮摘的各個方麵都很有分量還帶刺的黃瓜。
    絕對是新鮮摘下的嫩黃瓜,根根筆直飽滿,表皮還帶著清晨的露珠與細密尖刺。
    盛景炎:“?”
    怎麽個意思?
    黎雲笙警惕。
    “這……”盛景炎端著茶盞的手懸在半空,喉間溢出一聲困惑的疑問。
    侍者禮貌微笑:“黎少,這是溫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我們華庭從未有過單獨上整根黃瓜的先例,但溫小姐說您定會喜歡。”
    黎雲笙正慢條斯理切著盤中的煙熏三文魚,聞言刀刃在瓷盤上刮出細微聲響。
    黎雲笙:“……”
    “噗……”
    黎雲笙還沒反應呢,盛景炎那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人一口茶水就噴出來了。
    溫栩栩給黎雲笙叫的?
    那這黃瓜……
    盛景炎表情古怪:“阿笙,這黃瓜正經嗎?”
    盛景炎尾音拖得老長,目光在黃瓜與黎雲笙之間來回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