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喬心煩意亂，接了個鬧鈴打算直接離開，讓楚言晟代替她陪著那兩個你儂我儂的東西。
    可惜不等她開口，陳晶晶已經堵住她的後路，“薑總應該有時間吧，也肯定不會因為跟我們顧總的舊時關係便刻意回避。”
    薑南喬突然發現這個陳晶晶有些不對勁兒。
    這個小丫頭今天一直在刺激她，幾乎說的每句話都含著多重意思，並且目光一直在她臉上掃描。
    薑南喬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陳晶晶是故意的，她在幫顧雲洲，在試探她？
    否則的話，像陳晶晶這種各方麵能力都很一般又沒什麽腦子的花瓶，怎麽可能入得了顧雲洲法眼？
    想到這一點，薑南喬心裏的氣兒就順多了。
    也算個好事。
    “薑總，薑總……”陳晶晶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您在想什麽？”
    “沒什麽。”薑南喬目光變得淡漠，也不再多管這個小作精如何拿話刺她。
    “薑總，咱們不妨去看看你們公關部怎麽樣？”陳晶晶笑著問。
    薑南喬有些狐疑，“不應期先去設計部跟營銷部？”
    “公關部的強弱事關一個公司應對緊急事件的能力，倘若這個部門不過關，我們會重新考慮彼此合作的必要性。”這一次，是顧雲洲做出回答。
    薑南喬不置可否，心裏卻有些發虛。
    她才剛接手公司沒多久，這一周以來一直忙著管直播帶貨的事兒，還沒來得及騰出手來將鍾景淮父女把控的公關部整頓一番，希望鍾靈毓有點眼力見兒，別在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
    公關部在十九層，一行人進了電梯，楚言晟主動按了電梯鍵，便自顧自退到薑南喬跟前，肩膀朝她的方向側了側，明顯的保護意味。
    薑南喬也已適應這個微小動作，並不覺得有什麽，可落在別人眼裏，卻別有深意。
    總裁專用電梯，內部空間不比公共空間那般寬敞，四個人現在裏麵也不見得多鬆泛。
    但楚言晟跟薑南喬站在左側偏角落的地方，另外一多半空間都留給其他兩人，這親疏遠近的意味兒一下就區別出來了。
    陳晶晶是第一個察覺出異樣的人，一來是那兩人關係的親密度超出她的猜測，二來，她也顯而易見的發現她身旁的顧雲洲渾身氣壓明顯變低。
    這該死的觀察力，現在怎麽辦？
    陳晶晶低下頭，大腦飛速運轉，忽然，她慢慢靠近顧雲洲，小手捏住他的袖子。
    顧雲洲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兩人剛達成協議的時候，他就說不想跟她有任何超出正常範圍的肢體接觸，他潔癖。
    當時陳晶晶還覺得自己真他娘的倒黴，她的美貌在娛樂圈也算數一數二，怎麽就被人這般毫不留情的嫌棄？
    此時此刻，她做出這個舉動，已經達到顧雲洲忍受範圍的邊界了。
    “顧總，咱們待會兒去哪兒？”她抬起頭，剛好碰上顧雲洲警告般的視線。
    陳晶晶嚇了一跳，慌得很，急忙用眼神向他傳遞信息，示意他稍安勿躁。
    “回去。”顧雲洲停頓片刻，給出回答。
    他這也算是事事有回應了。
    說話時，他不經意瞥了一眼旁邊的人。
    卻見薑南喬低著頭，像是並沒有留意他們這邊的動作。
    他心裏頓時憋悶得厲害，好似一塊巨石狠狠壓著，叫他喘不過來氣。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薑南喬最先走了出去，踩著高跟鞋，速度極快。
    楚言晟緊隨其後，同樣速度不慢，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像是吵架鬧矛盾的男女。
    薑南喬是真的難受。
    如果可以，她比任何人都想在這種情況下一忍再忍，絲毫不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可她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這一瞬間似乎成了笑話。
    她不能不能承認，她還是在乎，在乎他身邊站著別人，也見不得別人的手觸碰到他哪怕一絲一毫。
    她的心已經被濃濃的惱怒嫉妒占滿，她勉強維持的體麵，事不關己的態度眼看著就要破碎，馬上就要功虧一簣了！
    “薑總。”就在這時，冷不丁一陣女聲響起。
    是李冉。
    她遠遠看到了他們，就從公關部辦公室走了出來。
    盡管她盡力遮掩，薑南喬還是看出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無奈。
    李冉在公關部遇到了什麽事？
    “你怎麽在這兒？”薑南喬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李冉搖搖頭，聲音隻夠她們兩個聽個清楚，“鍾靈毓在裏麵發火。”
    薑南喬不由得頭大，為什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怎麽了薑總？”陳晶晶狐疑開口，“怎麽不進去？”
    薑南喬深呼吸一口氣，換上得體微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就這樣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麽樣，她盡力而為就好。
    進去之後，果然沒有人搭理她，一幫職員要麽淡漠的抬頭看她一眼，要麽連看也不看一下，完全將她當成空氣。
    薑南喬麵子上有些掛不住，這些人都是鍾靈毓跟鍾景淮發展出來的得力助手，可他們隻聽這對父女號令，連她這個正兒八經的總裁也不放在眼裏了。
    “薑總好像並不服眾啊。”陳晶晶湊近顧雲洲，在他耳邊低語一句，“也不知道哪裏的問題，這幫人未免太過分了些。”
    顧雲洲一言不發，目光卻倏然沉了下來。
    薑南喬強忍著心頭不悅，給兩人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公關部，共有職員三十二人，其中有一半以上是這行從事多年的老員工，能夠在最短時間內……”
    “不能為你所用的人，都等於零。”不等她把話說完，顧雲洲忽得開口，打斷她的聲音。
    刹那間，偌大的辦公室像被冷氣凝結。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晶晶眼觀鼻鼻觀心，頓時就明白顧雲洲這是想給心愛之人撐腰，她小腦袋瓜飛快的轉啊轉，輕咳一聲道：
    “薑總，我們對您的管理方式以及創新意識十分看重，但是這公關部門，不管是鍾部長，還是底下這些職員，好像對薑總都沒什麽敬畏心，這些人，我個人認為不應該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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