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俊美無暇的熟悉臉龐，還有笑彎彎的桃花眼。
    江婉驚喜喊：“你回來了？！”
    陸子豪道：“我都喊你好幾聲了，可你在發呆——怎麽了？發什麽呆？太想我了，是不？”
    “是呀！”江婉依偎進他懷裏。
    陸子豪將她緊緊抱住，撒嬌般：“媳婦，我也好想你。”
    江婉笑開了，拉著他進屋，隨後將宮師傅兩口子領養孩子的事告訴他。
    陸子豪洗了手，換了外衣，抱起寶貝兒子。
    “天底下怎麽會有舍得割舍自己孩子的父母……算了！這世上本來就什麽人都有。有些人當了父母，卻連父母這個詞都碰不著邊兒。”
    小九霄用胖乎乎的小手扒拉他，喊：“麻麻麻麻～”
    “爸爸。”陸子豪提醒：“我是你爸。”
    小九霄點頭：“哎哎！哎哎哎！”
    陸子豪：“……”
    江婉端來了熱湯，溫聲：“來，喝口補湯。”
    陸子豪將兒子丟炕上，喝了幾口後，懶洋洋倒在被子上。
    “還是家裏好～～”
    江婉依偎上前，問：“怎麽樣？都順利吧？”
    “順利得很。”陸子豪的眉眼帶著疲倦，自信的光芒卻絲毫不減，“還帶了兩個訂單，一大一小。”
    江婉提醒：“都農曆十一月份了，隻剩一個半月了吧。”
    “是啊。”陸子豪道：“春節前一定要好好賺一波。我歇歇腳，等雲川來接我，一會兒還得找他們開會商量加班的安排。”
    江婉心疼問：“剛回來，不能在家休息一會兒？”
    “沒法子。”陸子豪親了親她的臉，“今晚再回，好好補償你。”
    江婉隻好催他把湯都喝了。
    陸子豪忍不住問：“這是什麽湯？有點像師傅平常喝的那個味道。”
    “師傅回陽城去了。”江婉解釋：“宮師傅忘了，今天又接著熬。這是補氣血的湯，其他人喝也沒問題呀。”
    接著，她歎氣將老同事黃河水一家的情況說給他聽。
    陸子豪頗意外，氣哼哼：“那小子被人逼上門差點兒沒了命，連老宅都賣了——他竟還不知悔改！”
    “是啊。”江婉悶聲：“當初要不是你及時出現，他的事還平不了。誰知他死性不改，狗改不了吃屎！”
    陸子豪蹙了蹙眉：“可憐天下父母心……錢沒了，人也沒了，足足兩條人命。”
    “不會的。”江婉搖頭：“黃叔指定能救過來……應該會沒事的。”
    陸子豪沒再說什麽，手輕撫兒子肉呼呼的背。
    “媳婦，兩兒子以後要教好才行。可以讀書一般，但做人不能一般。可以沒能力，但不能吃喝嫖賭抽。這是咱們家的底線。”
    江婉微微一笑：“必須教，這是咱們當父母的責任嘛。”
    陸子豪將腦袋靠在她大腿上，懶洋洋問：“小歐呢？我姐沒打電話來？”
    小兩口好些日子沒見，很是享受這樣的溫馨時刻。
    暖融融的炕上，胖嘟嘟的小兒子爬來爬去，兩人互相依偎著，分享著這些天身邊發生的事。
    “上周打過一次。”江婉答：“六七天了。姐說，小歐適應得很好。她的語氣明顯歡快許多，顯然有小歐作伴，讓她很開心。她還說，毅哥給小歐留了一大筆夥食費。她和小歐，衛兵天天出去溜達，有空就去逛市場。每天說的話是以前的幾十倍還不止，小別墅仿佛有了生氣一般。”
    小歐正是愛說話好奇心爆棚的年紀，每天嘰嘰喳喳問話。
    大姑姐本來嫌棄小別墅太冷清，自從大侄子過去後，冷清的日子就一去不複返。
    每天都是精力旺盛的小歐爬樹爬柵欄，一天天跑出去溜達。
    衛兵管不了，隻能跟著保護著。
    大姑姐跟著跑進跑出，運動量不自覺加大了些，覺得身體貌似比之前精神些。
    “毅哥仍在出差，說快回來了。不過小歐仍舍不得走，說他要繼續陪著姑姑。”
    陸子豪低問：“我姐有沒有說卡佩的事？”
    “沒有。”江婉答：“姐一句都沒說，我也不好意思主動問太多。”
    陸子豪道：“我出差前在廠裏給保姆打了電話。保姆說，姐的身體恢複得很不錯。卡佩每天都會去看她，陪她散散步，聊聊天，偶爾還會陪她吃飯。”
    江婉好奇問：“現在還在？那小歐應該也認得這位卡佩先生了。”
    “認得。”陸子豪解釋：“那小子是自來熟，半天就跟他混熟了。”
    江婉低聲：“咱們沒法過去陪姐康複休養。她身邊能有人陪伴，自然是更好些。”
    “那家夥是真有耐心啊！”陸子豪似無奈又似不屑：“一待就好幾個月。”
    江婉低笑：“證明他對咱姐還是很有心的。”
    “當然有。”陸子豪從沒否認過這一點，“當初也算是愛得死去活來的。隻是，他還愛著很多其他東西。”
    江婉提醒：“你不用擔心姐。姐那麽聰明，比你更了解那個卡佩。”
    陸子豪無奈歎氣：“以前吧，我姐還能跟他保持距離，遠遠躲開。自從發現兩人中間還有一個女兒，就再也斷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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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江婉也是這般認為，“所以，咱們別摻和太多。”
    陸子豪委屈極了，反問：“我管得多嗎？我連——我連問她一聲都沒有。我從沒攔著她做過什麽，她也不是那種會聽話的老姐。”
    江婉笑開了，忍不住問：“那你一直耿耿於懷做什麽？”
    陸子豪皺眉答：“他以前差點兒害死我姐……我能不耿耿於懷嗎？後來他搞一大堆事接近我姐，籌謀多時就為了讓我姐能出國接受手術，原因真那麽簡單？我總覺得他背後藏著什麽陰謀。”
    “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一天。”江婉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要比他更有耐心才行。”
    “有道理。”陸子豪道：“拉長線才能釣大魚。”
    江婉也拿不定事情的真假，但她更相信陸子豪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胡亂誣蔑卡佩的人。
    陸子豪眯住眼睛，問：“那小子的英語學得怎麽樣？”
    “口語開始有起色了。”江婉答：“姐說晚上會陪他寫單詞練句子和基礎閱讀。不過，姐更喜歡教他數學。不用管他，能學多少就多少，反正他過了年也才五歲。”
    陸子豪甚是想念，低罵：“臭小子，樂不思蜀了！”
    江婉也是如此，輕揉他的發絲。
    “幸好有九霄，幸好還有一堆事忙……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掉眼淚。”
    小歐剛離開那幾天，她每晚都會驚醒幾回，時不時往邊上看去。
    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擔心他會不會調皮亂跑，擔心他會不會在異國他鄉出什麽意外。
    明知道毅哥身邊的人能照顧得了他，可她仍忍不住各種無端擔心。
    說到底，都是她太想念小歐的緣故。
    陸子豪輕笑：“孩子長大了，遲早會離開我們。媳婦，你還有我嘛。”
    江婉推開他，調侃：“你還有一堆事要忙。快出去吧，好像聽到喇叭聲了。”
    陸子豪匆匆下炕，嘻嘻笑道：“你可以陪著我一塊兒忙嘛。媳婦，要不要——”
    “糟了！”江婉驚慌想起什麽：“我差點兒忘了！”
    接著，她慌忙抱起兒子下炕。
    “嫂子！快來！我有事要出門！”
    李香妹匆匆奔來。
    江婉將孩子塞給她，轉身撈起圍巾和布包，掏出車鑰匙就往外奔。
    陸子豪疑惑問：“媳婦，你要去哪兒？”
    江婉頭也不回，答：“師傅拜托我去幫忙安頓梅師兄一家子。我差點兒就給忘了……”
    人已經跑遠了。
    陸子豪啞然失笑：“說我有一大堆事要忙，她比我還忙。”
    小九霄見媽媽跑了，委屈巴巴看向爸爸。
    “抱抱～抱～”
    陸子豪一溜煙跑了。
    “爸爸也要去忙！晚上再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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