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聽到大兒子的消息，頓時激動得淚光閃爍。
    “他……他現在還好吧？咱姐有沒有陪著他？毅哥有沒有去看他？”
    陸子豪很明白她的慈母心理，湊前摟住她。
    “那小子聰明得很，不管去到哪兒都能如魚得水。我姐沒來接電話，他說我姐還在睡。至於毅哥，多半沒空去看他。”
    江婉擦去眼角淚光，問：“他有沒有說他想家？”
    “可不嘛！”陸子豪輕笑：“他就是想家了，想媽媽了，才會巴巴打電話過來。”
    一句話，再次把江婉惹哭了。
    “臭小子……”
    陸子豪解釋：“他說，他最近天天陪我姐去散步野餐。他還在附近交了幾個好朋友，經常約著一起玩。不過，他說他那些朋友都是學渣，一點數學題也不懂。他還說，他很喜歡跟卡佩下棋。卡佩跟他說，隻要下贏他一次，就能贏一百塊美元。”
    “國際象棋？”江婉問。
    陸子豪輕笑：“應該是吧。反正他說，他就看了幾回，就懂了。跟卡佩走了幾遍，就贏了幾百塊。他請好朋友去附近餐館吃中餐，用的就是自己賺來的錢。”
    “真有他的。”江婉絲毫不意外：“他很喜歡交朋友，越大的孩子他就越喜歡。”
    陸子豪解釋：“他還說，他有一個新朋友剛考上大學，是附近牧師的大兒子。新朋友昨天帶他去參觀他們的學校，坐車足足坐了三個多小時。他覺得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他還說，新朋友借了他幾本物理書，打算有空要自己學一學，不懂的字就問姑姑或卡佩。”
    江婉忍不住問：“卡佩仍住在隔壁嗎？”
    “應該是。”陸子豪答：“那小子還說，他表姐跟他聊過話，在電話上聊過。表姐很開朗，很喜歡他。他還邀請表姐有空來京都玩。”
    江婉啞然失笑：“社交高手呀！這小子！”
    陸子豪搖頭：“幸好毅哥了解他，派了一個衛兵保護他。不然就他愛折騰的勁兒，我姐肯定管不了他。單單跟著他到處去，就會累得夠嗆。”
    江婉很是放心，道：“毅哥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
    “信不過的是那臭小子！”陸子豪好笑道：“感覺不出一年半載，他就能把國給走遍了。”
    江婉雖然不擔心，但心裏牽掛得很。
    “安全就好，隨他去吧。他呀，那麽聰明的一個孩子，相信出門一趟可以學到很多。”
    陸子豪也很想念大兒子，看著炕上睡得香甜的小兒子。
    “希望他長大後，別太像他哥。”
    江婉笑開了，問：“為什麽？”
    “太聰明的娃不好。”陸子豪道：“一般聰明就夠了。”
    江婉不明所以，道：“有些事，可不是咱們能強求的。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陸子豪忍不住問：“媳婦，你難不成希望你每個兒子都是天才？”
    “沒。”江婉答：“平安長大，健健康康長大，才是最重要的。”
    她為什麽會同意小歐出國？
    一大部分原因就是怕他學太過了，影響孩子的心理健康。
    可以學，但不能逼著趕著學。
    這一次出去，主要是避開這邊的環境，避開解放小學的那個校長。
    可以去跟大姑姐作伴，還可以趁機學一學外語。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讓他多出去走走，對孩子的成長更有裨益。
    陸子豪露出笑容，道：“對，這是前提。至於能不能成為天才，不強求。”
    江婉想起師傅對小九霄的“敦敦教導”，禁不住笑出聲。
    “師傅誇九霄聰明，早晚都在教他念古詩。”
    陸子豪嗬嗬兩聲，絲毫不在意。
    “他連爸爸都還喊不好……”
    江婉擦去眼角淚水，拿起毛線。
    “你的馬甲明天就好了。我得給咱姐和小歐織多兩件毛衣和圍巾。”
    陸子豪躺在炕上，舒服伸展四肢。
    “薄毛衣就夠了，不用太厚實。那邊的天氣蠻暖和的，最低溫度頂多十來度。”
    江婉認真記下了，道：“那就以薄毛衣為主。”
    陸子豪又提醒：“外穿為主。基本上一件內衣加一件毛衣，足夠了。”
    “好。”江婉點頭。
    陸子豪卻覺得沒必要，解釋：“卡佩那家夥穿的衣服都是他身旁的裁縫做的。而且，他很喜歡送別人衣服。”
    “隨他。”江婉甜滋滋道：“反正我還是要給姐和小歐織幾件。”
    陸子豪桃花眼笑眯眯，打了一個哈欠，不到半分鍾就睡沉了。
    江婉幫他蓋好被子，坐在炕上，一邊想著遠在異國他鄉的大兒子，一邊編織著心中的愛意。
    ……
    隔天早上，江婉匆匆吃過早飯，便開車去接梅滿庭一家子。
    舟車勞頓兩三天，一家四口都累壞了。
    江婉到的時候，梅滿庭也才剛剛起床。
    “師妹，快進來坐。”
    江婉做了一個噓聲動作，低聲：“別吵他們睡，我晚點再上來。”
    梅滿庭看了一眼手表，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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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我得喊醒他們了。十點左右，新同事們會去宿舍找我們。”
    江婉提議：“吃完我送你們回去。旅館隔壁是一個小餐館，我去給你們叫早飯，你們洗漱後就下來吃。”
    “好，那麻煩你了。”梅滿庭答謝。
    江婉微笑下樓。
    梅滿庭趕忙拉開窗簾，喊醒愛人和孩子。
    林嬌沒好氣冷哼：“一大早吵什麽吵！換了床，大半夜都沒睡著，早上睡晚一點又怎麽了！”
    梅滿庭快速幫孩子們穿衣，冷著臉解釋：“十點左右，同事們會來打招呼。都快九點了，不用洗漱回去嗎？”
    林嬌鬱悶哼哼，罵罵咧咧下了床。
    兩個孩子很有眼力勁兒，每次媽媽生氣罵人，就乖乖巧巧假裝沒聽到，安靜做自己的事情。
    梅滿庭迅速收拾被褥，倒水給兩個孩子喝。
    “都好了沒？好了就下樓吃早飯。你們小師叔在隔壁等著我們呢。”
    兩個孩子一聽到是江婉，立刻露出開心笑容。
    “爸爸，小師叔好好哦。她送我們的見麵禮是十塊錢哎！整整十塊！”
    梅滿庭微笑道：“給你們買文具用的，記得別亂花。”
    “嗯嗯。”小姑娘好奇問：“爸爸，小師叔她還有汽車開——她家是不是很有錢？”
    梅滿庭點頭：“非常有錢。”
    小兒子連忙追問：“小師叔是做什麽工作的？”
    梅滿庭答：“她和師公合作開了一家出版社，專門出書賣書，生意十分火爆。”
    “哇！好厲害哦！”
    “小師叔賣書呢！”
    這時，林嬌一邊梳頭發，一邊冷著臉走出來。
    “她這麽厲害，你當初怎麽不幹脆娶了她算了，你還來娶我做什麽？”
    梅滿庭無語翻白眼，沉聲：“你能不能長點兒腦子？！我跟你結婚那會兒，我師傅還沒收小師妹，我也不認識她。她跟我足足差了十幾歲。”
    林嬌冷哼：“那你還惦記什麽？”
    “你有病。”梅滿庭沉聲：“我不跟你計較。師妹的愛人我不曾見過，但聽師傅說，他長得一表人才，儀表堂堂，而且家世顯赫，富貴逼人。你以為我能惦記什麽？有什麽資格惦記？她就是我的師妹，僅此而已。”
    林嬌嗬嗬冷笑：“知道你沒資格就好。反正還是那句話，隻要是你身邊的女人，我都討厭。”
    梅滿庭無奈苦笑：“我身邊自始至終就你一個女人，你怎麽不討厭你自己？我都不知道你的腦子整天在瞎想什麽？”
    林嬌不屑冷哼：“我就愛瞎想，怎麽了？你當初要是真有本事，就不用巴巴來求娶我。姓梅的，我是你一輩子的貴人。你敢忘恩負義，我一定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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