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
    傻柱：……
    路人甲乙丙丁：……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剛剛還在暗暗揣測易中海人品的那些人也收回了目光。
    唯有易中海的拳頭嘎吱作響。
    狗屁的孫子孫女，老子連兒子都沒有！
    老子是個絕戶啊！！！
    握草泥馬！！！
    王大龍第一次說絕戶的時候，對易中海的傷害雖然很大，但勉強算是誤傷。
    這次雖然沒直接說絕戶，可當著絕戶的麵問候絕戶兒孫滿堂，這特娘的比直接罵絕戶都痛！
    反諷！
    傷害翻倍！
    周遭工人同情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易中海怒視王大龍，那是要吃人的眼神！
    他嚴重懷疑，王大龍知道他是絕戶，所以才故意這麽說！
    甚至，易中海揣測，王大龍挑釁傻柱，為的就是引自己下場！
    然後好公然嘲諷自己是個絕戶！
    但這些猜測易中海隻能放在心裏，根本沒法說。
    因為別說看熱鬧那些人不信，他自己其實也不是很信。
    就像王大龍之前說的，雙方根本不認識，誰瘋了這麽死命的得罪人？
    圖啥？
    不怕被人套麻袋麽？
    然而易中海不知道的是，這離譜的不可能，其實才是真相！
    王大龍作為一個剛剛踏上社會的萌新，自然看不懂易中海的憤怒。
    他繼續說道：“你家庭幸福美滿，活著有人床前盡孝，死了有人燒紙送終，你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絕戶的苦，但我是醫生，我知道！”
    “我見過太多的絕戶了，絕戶的淒慘，絕對不是簡單的養老，吃絕戶，甚至曝屍荒野那麽簡單。”
    王大龍伸開雙手，就像是上台演講一樣，對著眾人說道：“對絕戶最大的傷害，不是絕戶本身，而是來自於我們。”
    “沒錯，就是我們！”
    “試想，你們身邊有一個絕戶，或者是結婚好幾年卻依舊沒孩子的人，大家平時礙於工友的關係，不會當他的麵提這個事情，可背後呢，有幾個人能忍住好奇不去討論？”
    “討論他為什麽絕戶，是男人的問題，是女人的問題，還是說，缺德事幹太多，遭報應了，活該絕後？”
    眾人：不用假想，我們身邊就有絕戶，還不止一個！
    許大茂臉色不太好，絕戶就絕戶，你說結婚好幾年是幾個意思？
    他覺得自己中槍了！
    易中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果然是針對他對吧？
    絕對是的！
    “大家別否認，這是人性中的一部分，就像剛剛，我不小心發現這位同誌是處男，知道了這個消息，大家不都在圍觀看笑話麽？”
    “一個老處男的笑話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個無兒無女的絕戶！”
    傻柱：瑪德，又想幹架了，但也不是特別想。
    相比他這個老處男，一大爺才是真的苦啊。
    “倘若你們是絕戶，你們能想象，你麵前的每個人都會對你展露笑容和友善，可當你轉過身後，他們的友善就會變成憐憫嘲諷，或者，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這種感覺，我就問諸位，你們誰能承受？”
    “反正我不能，隻是稍微想想都有種撕心裂肺要哭出來的感覺。”
    “而且這還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而是好幾十年，一輩子！直到死！”
    “甚至死後，屍體腐爛在床上，還要被收屍的人嫌棄的罵上一句‘死絕戶’！”
    “你，你別說了！”
    傻柱忽然出聲，聲音不是吼出來的，而是從嗓子眼艱難擠出來的。
    王大龍沒搭理傻柱，而是看向了易中海。
    此時易中海臉上已是一片青紫，跟僵屍一樣，整個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硬了。
    傻柱滿臉關切，生怕易中海氣出個好歹。
    其實傻柱剛才是想直接說，讓王大龍別再提絕戶的事，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難道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告訴王大龍易中海是個絕戶，你說絕戶的事對他太過刺激。
    這不是把易中海當眾鞭屍麽？
    雖然現實已經和鞭屍差不多了，但多少還算留了一層遮羞布。
    傻柱得為易中海保留最後一絲顏麵。
    奈何王大龍是個讀不懂氣氛的耿直boy，搖頭道：“這事必須說清楚，他一個老同誌，有家有業，活夠本了，不在乎名聲，可我還不到二十歲，我在乎！”
    “我作為一名醫生，有道是醫者仁心，我知道了絕戶的苦，因此為絕戶們解決不孕不育的問題，就成了我的主要研究方向。”
    “我希望那些絕戶老有所養，老有所依。”
    “希望每個絕戶在人生的最後時刻，都能有兒女陪伴，走的沒有遺憾。”
    “而不是沒人養老，像是一件沒用的破爛一樣，隨風凋零！”
    “這是我的願望，一個年輕醫生的樸素願望。”
    王大龍重新來到易中海麵前，一臉恨其不爭的道：“你這個老同誌完全不明白絕戶的苦，不明白一個醫生懸壺濟世的信念，更不知道，我看到一個可能完成藥方契機時的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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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
    “所以，我問這個老處……同誌是不是處男的時候，聲音稍微大了一點，我有錯，我認，但你說我是故意的，抹黑我，壞我名聲，你不覺得你很過分麽！”
    王大龍直視易中海，臉上有委屈，有倔強，還有不甘！
    他需要易中海一個道歉！
    易中海張了張嘴，可能是想道歉，也可能是想罵人，但半天也沒能出聲，最後眼皮子一翻，脖子一歪，暈在了傻柱的懷裏。
    傻柱嚇了一跳，用力搖晃易中海，大聲叫道：“一大爺，一大爺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你醒醒啊一大爺！”
    “一大爺！”
    圍觀群眾嗡嗡聲一片。
    有人覺得易中海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稀裏糊塗被人折騰成這樣，真可憐。
    也有一些人暗暗叫好。
    他們或是看到了易中海虛偽的本質，或者單純喜歡看比自己優秀的人倒黴，反正易中海悲催他們就高興。
    還有一些人看向王大龍的目光就很不滿了。
    吵架歸吵架，就算易中海最初的言語有失妥當，但你罵人絕戶，還把人氣暈過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隻是這些人雖然覺得王大龍過分，但也沒說什麽。
    還是那句話，沒證據證明王大龍是故意的！
    王大龍可不管別人怎麽想，見易中海倒下，他立即拿出了一個專業醫生該有的素養，慌忙上前，一把握住了易中海的脈門，生怕易中海真的掛了。
    隻是這一握，王大龍就察覺到了問題。
    好家夥，這老小子特麽的竟然裝暈！
    傻柱看到王大龍這個傷一大爺最深的狗東西居然來裝好人，直接一把推開了他，大聲罵道：“你來幹什麽，你給我滾開！”
    “你吼什麽吼，我是醫生，人命關天，你阻攔我救人，他要是死了，留下的老婆孩子你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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