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請假了？”
    王大龍做茫然狀，裝的非常像，心裏卻是暗暗嘀咕，這婁曉娥不會辦事啊。
    你都來廠子裏報信了，怎麽著也得給許大茂打個招呼才對。
    “這我不知道，一大爺看上去明顯還生我氣呢，不過你從哪聽到這消息的，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許大茂撇嘴，沒言語，婁曉娥通知過易中海就回家了，連見都沒見他。
    悄無聲息的進行了一次挑撥離間，王大龍轉變話題：
    “對了，說起院子的事，大茂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啥事？”
    “這不因為昨天的誤會麽，我想著今晚請柱子哥吃飯，把話說開。”
    “不過就我們倆不好說，要不你也來，中間幫著說和幾句？”
    許大茂第一反應就是不去，他看傻柱老膈應了。
    但轉念一想，這事得去！
    他不舒坦，傻柱更難受，隻要傻柱比他難受，他就開心。
    “成，今晚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保管傻柱以後不敢欺負你！”
    王大龍看了眼許大茂臉上還沒消退的烏青，納悶他是怎麽有自信說出這種話的？
    倆人正閑扯，一旁於海棠忽然開口：“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廠醫，叫王大龍？”
    王大龍笑著點點頭：“我是王大龍，女同誌你是？”
    “她叫於海棠，宣傳科的播音員。”
    許大茂直接替於海棠做了介紹。
    於海棠不滿的看了許大茂一眼，嫌棄他多嘴，又道：“我姐也住你們院子裏，她叫於莉，你們見過了吧？”
    我不光見過了，我還惦記上了，而且你姐有點怕我。
    隻可惜，你沒你姐好看，不然我連你也惦記。
    “我昨天下午就去閻老師家拜訪了，相談甚歡。”
    於海棠又問：“當醫生平時累不累，感覺你的工作應該比較輕鬆吧？”
    “還好吧。”
    “什麽叫還好？這可不是咱們工人對待工作該有的態度。”
    “恩恩，於海棠同誌說的對。”
    “對了，你有對象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我好多同學還都單著呢！”
    於海棠說話的時候雙手抓著辮子，低頭側身，做扭捏狀，一看就知道，她口中的同學其實就是她自己。
    王大龍微微挑眉，心道自己這就被人惦記上了？
    可惜，於海棠這個廠花實在是名不副實，而且性格也算不上多好，屬實不是王大龍的菜。
    許大茂不知道王大龍想法，見於海棠一個勁兒的跟王大龍搭話，夾菜的手一頓，感覺飯不香了。
    他許大茂舔於海棠好久了，各種死皮賴臉倒貼，於海棠卻一直對他不假辭色。
    今天吃飯坐一桌，還是他厚臉皮貼過來的。
    可王大龍呢，坐下來一句話都沒主動和於海棠說，甚至連看都沒咋看她。
    於海棠卻自己上杆子往前湊，這明顯的反差讓許大茂心裏很不平衡。
    眼珠子轉了轉，許大茂冷不丁道：“大龍，我聽說醫務室老孫準備去人醫，我給你提個建議，趁著他走之前把關係處好，興許他以後在人醫坐穩，哪天能把你也帶走呢？”
    “畢竟咱們這裏是軋鋼廠，上升空間都是給一線工人的，隻要努力點，六級工，七級工不是什麽難事。”
    “可醫生想要進步就難了。”
    “你過幾個月轉正，再熬上十幾年，提兩三級，再往後呢？基本沒有往後，你已經到頭了。”
    “你別覺得哥哥說話難聽，我這是設身處地的為你想，你得為將來早做打算啊。”
    許大茂說話時眼睛不斷的瞟向於海棠，看她的反應。
    這些看似關心，也確實是關心的話，但本意卻不是為了王大龍好。
    他要讓於海棠知道，你麵前這小子除了長的好看，其實沒啥前途。
    還是哥哥我最棒，雖然結婚了，但工資高，下鄉放電影還有外快，那小子跟我沒法比。
    典型的當麵拆台！
    但很可惜，對於於海棠這種暫時還算稚嫩的小姑娘來說，她哪想那麽多，眼前的好看才是真的。
    於海棠就那麽看著王大龍，等他說話。
    “大茂哥說的對，就醫生來說，軋鋼廠發展確實是有限，但是沒關係。”
    “有道是萬丈高樓平地起，在軋鋼廠一步步踏踏實實，把基礎打牢，未必是壞事。”
    “至於找對象……”
    王大龍笑著說道：“我暫時沒考慮找對象的事，畢竟還年輕。”
    “相比找對象，我覺得還是應該把最為珍貴的時間放在學習和工作中，努力提升自己。”
    “這樣將來才能為軋鋼廠，為國家，為人民做更多的貢獻。”
    “所以，我暫時不打算考慮個人問題。”
    幾句話，格調直接就上去了，同時也把於海棠接下來的話給堵死。
    不然呢，她總不能攔著不讓王大龍為國家做貢獻吧？
    見王大龍“識趣”，沒有討於海棠歡心的意思，許大茂非常滿意。
    尤其王大龍拒絕“廠花”時的毫不遲疑，更是讓許大茂給王大龍打上了一個不近女色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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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兄弟，能處，放心！
    當即兩人一邊聊，一邊吃，主要是許大茂吹牛逼，說自己在鄉下多風光如何如何。
    王大龍不時露出羨慕佩服的表情，稱讚大茂哥真棒，一時間兩人越來越投機。
    於海棠看著自己被忽略，哼了一聲，拿起飯盒就走了。
    她漸漸回過神，王大龍哪裏是想要為國家奉獻，其實就是沒看上她！
    她堂堂廠花居然被人這麽毫不留情的拒絕！
    太氣人了！
    臨走時她還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王大龍是否會挽留她，結果自然是沒有。
    別看男人普遍好色，但男人和男人玩起來，多半是顧不得女人的。
    兩人聊得興起，別說王大龍，就連許大茂都顧不得於海棠的去留。
    直到吃完飯，兩人又磨蹭了好一會，這才準備走人。
    許大茂很開心，難得有個這麽捧著他的人。
    王大龍也很滿足，他從許大茂那裏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附近那些公社大隊的情況。
    王大龍計劃過幾天下去一趟，自然要提前摸清楚。
    “小王，你等下。”
    “小王，王大龍！”
    王大龍和許大茂並肩往食堂外走，聽到背後有人喊小王，完全沒當回事。
    姓王的人太多，軋鋼廠就得有好幾百。
    直到人家喊出全名，王大龍這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
    王大龍看向喊話的人，是個中年胖子。
    昨天報到的時候見過一次，後勤主任，王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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