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來吧,柱子,大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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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把一大媽吭哧吭哧的扶回床上,又把尿盆塞到床下麵,蓋好。
    然後傻柱低著頭坐在了床邊,猶豫要不要為剛才的事給一大媽道個歉。
    他覺得應該,但轉念一想,直接道歉的話,會不會太尷尬?
    可不道歉的話,又覺得不合適。
    傻柱還在胡思亂想,一大媽卻主動說道:“剛才嚇了我一跳,不知道哪來的貓躲在衣櫃上麵,忽然跳了下來,可給我嚇的不輕。”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個狐狸。”
    “柱子,你出去又瞧見了麽?”
    “我看見了,就在水池那。”
    “您可能沒看清楚,那白貓渾身油光水滑的,我估摸著怕是得有十六七斤重。”
    “長的這麽好,應該是哪個幹部家裏跑出來的,一般家庭可養不起這麽好的貓。”
    “你說的有道理,前幾年人都養不活,四九城裏狗都快被吃絕了,可沒人養這玩意。”
    “不過剛剛的話你跟我說就算了,可別跟外人提。”
    “您放心,我又不傻……”
    心不在焉的兩人隨便扯了個話題開聊,順便轉移注意力。
    別說,效果還挺好,說著說著,之前的尷尬就忘差不多了。
    起碼表麵上忘差不多了。
    眼看說著說著,話題轉到了傻柱和冉老師結婚這事上,忽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賈張氏拍了拍門,抱怨道:“傻柱,你去後院看看啊,老太太在後麵喊你半天了,你這也沒個動靜。”
    一大媽心中不快,自己和傻柱話說的好好的,這一個個趕著搗亂是幹嘛?
    “啊?老太太叫我?”
    傻柱就很單純,先是愣了下,緊跟著就是哎呦一聲:“壞了,老太太說肚子餓了,讓我給她整吃的呢。”
    本來傻柱腦子沒這麽健忘,奈何今天刺激太大,而且是新鮮事一波接著一波,搞的傻柱大腦超載,有點不夠用。
    “那你可趕緊去吧,可別給老太太餓著了。”
    賈張氏又催促了一聲,就趕緊走了。
    她可不是好心來幫忙通知傻柱。
    實在是聾老太太的聲音又幹又啞,還帶著幾分淒厲。
    聽得賈張氏瘮得慌,叫人受不了,這才來叫傻柱一聲。
    不然就算那老太太嚎死,賈張氏眼皮估計都不帶抬的。
    見傻柱要去服務聾老太太,一大媽就更不高興了。
    具體說不清楚為啥,反正她就是覺得,傻柱今天在家應該照顧自己才對,聾老太太那算是咋回事?
    聾老太太對傻柱一點幫襯沒有,全都是拖累。
    想到這,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柱子,我這邊一會還得搓藥酒,你可得快一點。”
    經過一大媽這麽一提醒,傻柱又想起還有這事。
    一時間傻柱腦袋很大。
    短暫權衡後,傻柱問道:“一大媽,你家有饅頭沒有,我給老太太拿一個,讓她湊合墊吧墊吧,中午飯的時候咱們早點吃,”
    一大媽臉上當即出現微笑,心說柱子果然還是向著我的。
    “行,都按你說的辦,就在盆子下麵蓋著,裏麵有一個半,你一大爺早上吃剩下的,都拿去吧。”
    “對了,給老太太整點鹹菜,再倒點熱水,光吃饅頭多噎得慌啊。”
    “恩恩,您說得對,我這就去準備。”
    傻柱念叨著,很快就找了個盆,裝上饅頭,又夾了點鹹菜放一邊。
    隻是家裏沒熱水了,傻柱隻能去賈家倒了一碗,然後屁顛屁顛的給聾老太太送了過去。
    聾老太太看見傻柱回來,心裏頓時舒坦不少。
    雖然這種情況年前就經曆過一次,可是,聾老太太心中的壓力並沒有因此就降低多少。
    雖然上次的毛病隻持續了一星期,可誰知道這次是多久?
    是過一陣子自動恢複,還是以後一直都這樣?
    那真是怎麽想怎麽沒安全感。
    好在,自己大孫子還是靠譜的。
    然後聾老太太就看到了傻柱盆裏的東西。
    一個半二合麵饅頭,一小撮鹹菜。
    那半個上麵還帶著牙印!
    像狗啃的!
    還有一個碗是啥?
    在聾老太太眼巴巴的注視中,傻柱把碗裏的熱水倒進了聾老太太喝水的茶缸子裏。
    聾老太太:……
    不是,我這麽大歲數了,還是個病人。
    你就給我吃這個?
    饅頭,鹹菜,白開水。
    就算你沒空給我做好吃的,你好歹給我衝個雞蛋,再放一勺白糖不行麽?
    沒白糖,捏點鹽也成啊。
    對了,你家裏有餅幹吧?
    還有肉腸。
    給我老太太吃點怎麽了……
    聾老太太心中淒涼。
    這就是現實麽?
    連自己的大孫子都靠不住了?
    今天是饅頭鹹菜,明天會不會隻剩下饅頭?
    後天是不是隻有白水?
    大後天……
    不,自己還有大後天麽?
    此時要是換易中海,多辦已經看出聾老太太麵色不對,但傻柱顯然沒那種觀察力。
    傻柱拉了桌子到床邊,自顧自的道:“老太太,您先湊合吃著,等中午,我給你整點有營養的。”
    “我這會還得去照看一大媽,實在忙不開了。”
    “你吃著,東西我一會回來收拾。”
    說罷,傻柱對著聾老太太笑了笑,大步離去。
    看著傻柱離去的背影,聾老太太感覺血都快涼了。
    怎麽辦?
    怎麽辦?
    ……
    傻柱回去之後,簡單和一大媽說了一下聾老太太的情況,然後就準備給一大媽搞火療。
    隻是,東西都準備到位之後,看著一大媽躺在那,撩起衣服,露出肚皮,傻柱又尷尬了。
    魯迅先生說過,一見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果體,立刻想到生……
    現在的傻柱就是那種狀態。
    早上王大龍說需要搓藥酒的時候,當時的傻柱幹淨的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丁點的雜念。
    但是,經曆了半個上午的填鴨式灌輸。
    現在的傻柱已經今非昔比,腦子裏全是顏色。
    所以,傻柱看著一大媽肚皮上的褶皺,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很古怪的想法。
    一大媽人不白,肚皮倒是挺白的。
    這一想不要緊,傻柱的思維就像是脫韁的瘋狗,怎麽都刹不住車。
    見傻柱呆愣愣的不動彈,一大媽催促道:“柱子你咋不動了?我這撩著衣服,有點冷。”
    “我,動,我這就動。”
    傻柱趕緊點頭,把褐色的藥酒倒在了小碗裏麵,擦了根火柴點著。
    然後,傻柱看著碗裏跳動的火焰,深吸口氣,強行嚴肅道:“一大媽,我來了。”
    “來吧,柱子,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