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器嗡鳴聲在實驗樓地下二層格外刺耳。陸昭的金屬右手懸在總閘開關上，左眼瞳孔分裂成六芒星狀，盯著全息投影裏逐漸凝實的西王母——她胸口泛著青光的樹葉胎記，和陸昭手腕上的疤痕分毫不差。
    "別碰電源！"南宮璿舉著改裝過的電擊器，"這婆娘在虹膜掃描儀裏埋了..."
    話沒說完，投影突然實體化。西王母的液態金屬手指穿透南宮璿肩膀，鮮血濺到服務器機箱上立刻沸騰成血霧。陸昭的左眼瞬間解析出七處攻擊軌跡，金屬右手變成螳螂刀劈向對方後頸。
    "鐺！"
    金屬碰撞聲震得人牙酸。西王母的後頸浮現青銅鱗片，反手抓住陸昭手腕："三個月不見，還是隻會這三板斧？"
    陸昭的膝蓋猛擊她肋下，那裏有塊指甲蓋大小的紅斑——左眼透視顯示是能量節點。西王母悶哼後退，實體化程度降低三分。
    "你漏電了。"陸昭甩了甩發麻的右手，"用人類當充電寶的滋味不好受吧？"
    地下室的通風口突然灌進腥風。十幾個穿黑色作戰服的蒙麵人破窗而入，領頭的男人摘下麵罩，露出和秦教授七分相似的臉："青銅火種辦事，閑雜人等..."
    南宮璿的電擊器懟在他腰眼上："辦你大爺！"十萬伏特電弧炸開時，男人們的外骨骼裝甲集體短路，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
    陸昭拽著南宮璿撞進服務器機房，金屬右手拍在主機箱上。左眼彈出數據洪流，海量加密文件瀑布般閃過，最後定格在《火種複蘇計劃》的倒計時上——000759。
    "他們在激活初代核心！"陸昭扯斷三根數據線插進自己左眼，"西王母是引信，真正要複活的是..."
    整棟樓突然傾斜四十五度。服務器機箱像積木般倒塌，南宮璿抓著電纜蕩到陸昭身邊："能不能說人話？"
    "初代造物主的意識體。"陸昭的左眼流出血淚，"西王母不過是個u盤！"
    領頭的男人踹開機房門，外骨骼裝甲冒著電火花："不愧是秦教授最完美的作品。"他扯開衣領露出青銅心髒，"但火種計劃必須完成！"
    陸昭的金屬右手突然變形，彈出微型電磁炮："林炎？秦教授的私生子也配談火種？"
    炮彈轟碎林炎半個肩膀，露出底下蠕動的青銅觸手。其他黑衣人集體撕掉偽裝，身體不同程度的金屬化，有個甚至半張臉都是齒輪結構。
    "你們瘋了？"南宮璿掄起機箱砸翻最近的敵人，"往自己身上裝這些破銅爛鐵！"
    林炎的傷口快速愈合："這是進化！"他的瞳孔變成豎線，"就像你親愛的室友，他現在還算人類嗎？"
    陸昭的左眼突然警報狂閃。他撞開南宮璿，原先站立的位置被青銅尖刺貫穿。西王母的投影重新凝實，手裏攥著根兩米長的青銅長矛："遊戲該結束了。"
    長矛擲出的瞬間，陸昭的左眼啟動時間緩速。他看見矛尖刻著細密的法則符文，飛行軌跡上殘留著維度裂縫。金屬右手切換成高頻震蕩刀，卻在接觸矛尖的刹那被震碎成零件。
    "躲開！"南宮璿撲過來當肉盾。
    矛尖刺穿他左腹的刹那，陸昭的左眼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紫光。時間徹底靜止，飛濺的血珠凝固成水晶狀，他能看見每粒血晶裏都漂浮著青銅色代碼。
    "原來是這樣..."陸昭的指尖穿過靜止的時空，從西王母胸口扯下半片樹葉胎記，"這才是真正的核心！"
    胎記離體的瞬間，靜止解除。長矛調轉方向捅進西王母心口，林炎等人集體慘叫，身上的金屬部件開始自燃。
    "不！！"西王母的液態身體沸騰蒸發，"你根本不知道喚醒的是什..."
    地下二層突然地動山搖。初代核心所在的保險箱自動開啟，露出裏麵拳頭大小的青銅立方體。陸昭的左眼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視野裏立方體不斷放大，最後變成橫跨星空的青銅巨門。
    巨門開啟的瞬間，林炎的身體突然膨脹炸裂，血肉中鑽出完全金屬化的西王母本體。她的胸口插著那根青銅長矛，卻笑得渾身零件亂顫："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刻..."
    陸昭扛起昏迷的南宮璿撞向應急通道，身後傳來維度坍塌的轟鳴。當他踹開安全出口時，整棟實驗樓已經變成豎立的青銅方碑，碑文正是左眼法則的源代碼。
    朝陽刺破雲層照在方碑上，折射出七重幻影。每個幻影裏都有個陸昭在與西王母廝殺，最年輕的那個隻有七歲，正捂著流血的左眼在隧道裏狂奔。
    "草..."南宮璿咳著血沫醒來，"這他媽是..."
    "時間錨點。"陸昭的金屬右手正在腐蝕脫落，"西王母把我們的過去做成了武器。"
    方碑頂端突然睜開巨大的機械眼，瞳孔正是青銅立方體的形狀。西王母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壓下來："現在，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問題——"
    暴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雨滴在半空凝結成青銅珠，落地時砸出密密麻麻的淺坑。陸昭的左眼突然滲出青銅液體，在南宮璿胸口凝成樹葉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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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他撕下護符按進南宮璿傷口，"去老城區地鐵站！"
    "那你..."
    "我才是誘餌。"陸昭扯開衣領，露出心口的青銅紋路，"告訴白夜的殘存數據，執行末日協議！"
    南宮璿還想說什麽，被陸昭用最後的力氣扔出青銅雨範圍。當西王母的青銅巨手抓來時，陸昭笑著舉起還剩半截的金屬右臂："知道人類最牛逼的能力是什麽嗎？"
    他的左眼突然坍縮成黑洞，將方圓百米的青銅雨盡數吸收："是特麽的死了也要濺你一身血啊！"
    黑洞爆發的強光中，方碑浮現出無數裂縫。西王母的尖叫與早班地鐵的轟鳴同時響起，當光芒散去，原地隻剩個直徑百米的隕石坑，坑底躺著半枚青銅齒輪。
    坑邊積水中，倒映出林炎完好無損的身影。他彎腰撿起齒輪，對著晨光露出詭異的笑："多謝了，陸同學。"
    第五十一章·完）
    下一章預告：
    地鐵隧道深處，少年陸昭的塗鴉正在滲血！
    "大哥哥，你也是來抓怪物的嗎？"
    地鐵隧道裏的應急燈突然全部爆裂。陸昭拽著南宮璿撲進檢修洞，身後飛濺的玻璃渣在半空突然凝固，每一片都映出西王母獰笑的臉。
    "這婆娘開掛了？"南宮璿的戰術手電照向隧道深處，光束像被什麽東西吞噬了，"草！我的光呢？"
    陸昭的左眼自動切換成熱成像模式。隧道牆壁上爬滿青銅色血管，正往他們藏身的檢修洞匯聚。最粗的那根血管裏，隱約可見人形輪廓在遊動。
    "不是本體。"陸昭的金屬右手彈出螳螂刀，"是記憶投射。"
    刀鋒劃破血管的瞬間，腥臭的青銅液體噴湧而出。液體在空中凝結成七歲陸昭的模樣，小男孩的左眼纏著滲血的紗布，手裏攥著半塊青銅齒輪。
    "大哥哥..."小男孩歪著頭，"你也是來抓怪物的嗎？"
    南宮璿的呼吸突然急促："這他媽是你小時候？"
    陸昭的刀尖微微發顫。左眼解析顯示這個幻影確實是自己的記憶碎片，但核心處嵌著西王母的數據包。就在他猶豫的刹那，小男孩突然暴起，瘦小的手臂變成青銅尖刺捅向南宮璿咽喉。
    "鐺！"
    陸昭的螳螂刀精準格擋，另一隻手捏住小男孩後頸。皮膚觸感溫熱柔軟，和真人無異。
    "西王母在哪？"陸昭的刀尖抵住小男孩左眼紗布。
    小男孩突然咧嘴一笑，嘴角撕裂到耳根："就在你心裏啊。"他的身體迅速金屬化，"畢竟是你創造了我..."
    螳螂刀刺穿小男孩左眼的瞬間，整條隧道劇烈震動。鐵軌像麻花般扭曲，枕木飛起來組成青銅牢籠。陸昭扛起南宮璿撞向通風管道，身後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那是無數個"小陸昭"正從牆壁裏爬出來。
    "草！這比喪屍片還刺激！"南宮璿邊跑邊往後扔燃燒彈，"你小時候這麽能生的嗎？"
    通風管盡頭是廢棄的九十年代控製室。陸昭踹開鏽蝕的鐵門，裏麵堆滿發黴的紙質檔案。最顯眼的位置擺著台老式顯像管電視，屏幕正播放著模糊的手術錄像。
    "找到了。"陸昭的左眼鎖定畫麵角落的日期：1998年4月1日。
    錄像裏，年幼的陸昭被綁在手術台上，秦教授戴著防毒麵具，正往他左眼植入青銅芯片。手術室角落站著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手裏捧著西王母的初始容器。
    "等等..."南宮璿突然按下暫停鍵，"這女的手腕！"
    放大畫麵顯示女人左手腕有個樹葉胎記，和陸昭的一模一樣。陸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左眼強製彈出一段被封印的記憶——女人俯身時，防毒麵具下露出的是西王母的臉。
    "我操..."陸昭的金屬右手捏碎控製台，"她是我媽？"
    通風管突然炸裂。成百上千個金屬化的"小陸昭"洪水般湧進來，每個胸口都嵌著發光紫水晶。南宮璿的燃燒彈扔光了，掄起鐵椅砸碎最先撲來的三個。
    "現在不是認親的時候！"
    陸昭的左眼突然超頻運轉，視野裏所有"小陸昭"都變成可編輯的代碼流。他扯斷兩根電線插進自己左眼，強電流刺激下，瞳孔分裂成十二芒星。
    "格式化！"
    青銅色的數據風暴席卷控製室。每個被風暴掃到的"小陸昭"都僵在原地，胸口紫水晶一個接一個爆裂。當最後一個倒下時，電視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
    【格式化進度87...警告！核心程序抵抗中...】
    "不夠..."陸昭跪倒在地，左眼流出的血變成青銅色，"還差最後一步..."
    南宮璿突然扯開自己衣領，露出心口的樹葉形疤痕："用這個！"
    陸昭的金屬右手變成數據線，刺入南宮璿的疤痕。血液順著導線流入左眼，格式化進度條瞬間跳到99。控製室突然地動山搖，牆壁滲出西王母本體的液態金屬。
    "你以為這就完了？"西王母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音，"我早備份在..."
    話沒說完，老式電視突然爆炸。飛濺的顯像管碎片在空中組成秦教授的臉："蠢貨！誰讓你激活最終協議的？"
    西王母的液態身體突然沸騰："教...教授？"
    秦教授的幻影轉向陸昭："聽著小子，西王母隻是容器，真正危險的是..."
    幻影被青銅液體吞沒的瞬間，陸昭的左眼完成最終格式化。所有"小陸昭"同時爆裂，青銅液體匯聚成洪流，在控製室中央凝成巨大的金屬繭。
    "跑！"陸昭拽起南宮璿撞向緊急出口，"她要涅盤了！"
    隧道在身後不斷坍塌。兩人剛衝上站台，整條地鐵線就沉入地底。晨光中，站台長椅上的早報頭版赫然是《第七研究所爆炸事故：1998年4月2日》。
    南宮璿喘得像破風箱："所以西王母真是你媽？"
    陸昭的左眼恢複正常，瞳孔深處卻多了個青銅齒輪虛影："不，她隻是寄生在我記憶裏的病毒。"他望向廢墟，"但現在，我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了。"
    地鐵站廣播突然自動開啟，傳出秦教授年輕時的錄音："...火種計劃最終階段，代號"弑神者"啟動..."
    軌道盡頭，第一班地鐵呼嘯而來。車窗反射的晨光裏，隱約可見某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對陸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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